在招待所里面躺到了晚上，陸襄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的視線看向窗外，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但是隱隱之中陸襄卻還是能夠感受到有一道視線投向自己。
他輕輕皺了皺眉頭，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他現在也算是有所依靠的人了，身上的修為不說天下無敵也可以說是足以應付大多數情況了。
《詭術秘箓》的元泱境界帶給他的新能力有不少，他現在也還在摸索之中，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即便是放在人才濟濟的益州市之中，他也絕對是上游的那一批人了。
就算是皇帝陣營中的那些主播，能夠在硬實力上面比得過他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女皇、節制和皇帝三人了。
至于那位資歷與那幾位差不多的女祭司，她的能力基本上不是運用于戰斗上的，所以不在考慮的范圍之內。
當然，陸襄也想過在這雍州行省之中存在著某些比自己還要強大的人。
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只不過是過來處理案件而已，又沒有得罪什么人，并且明天就要離開雍州了，雍州的本地人根本沒有必要來對自己動手。
除非……他們也已經知曉了自己“愚者”的身份，并且知曉了自己已經得到了死簿的最關鍵的線索的事情了。
陸襄心里有些疑惑，走下了樓，直接走到了街對面去。
剛才在房間里面他看到的地方就是這里，但是在這里卻是什么都沒有。
如今已經是凌晨，周圍一輛車也都沒有，只有暖黃色的路燈將周圍照亮。
陸襄站在街邊，直接展開了窺靈感知。
他才不管這里有什么可以隱藏人的地方呢，也不管這里會有什么埋伏，在自己的窺靈感知之下，不管是什么東西都會無所遁形。
果然，在窺靈感知展開之后的一瞬間，陸襄便發現在這條路的街角，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并不是一個普通人，所以對方被自己觀察到的一瞬間陸襄就將他的身形鎖定了。
在陸襄看來，這個人的身上縈繞著非常濃郁的陰氣絲線，但是這個人身體中蘊藏的陽氣卻代表著他是一個活人。
這一點其實很好解釋，那就是這個人是與陸襄一樣的行走在陰陽兩界之間的人。
而陸襄剛才看到的人影，估計也就是這么一個人了。
想到這一點，陸襄便徑直朝著街角走去。
那個人似乎也發現了陸襄，在后者的窺靈感知之下，那個人也做出了一些反應。
他像是在偽裝成一個普普通通的路人一般，想要假裝成自己只是從這里路過的而已。
而陸襄卻完全不管對方是什么樣子的，在對方從街角出現的一瞬間，他便停下了腳步。
此時兩人的距離并不是很遠，甚至此時借著街邊的燈光，陸襄還能夠看到對方的面容。
不是自己認識的人。
在見到對方的第一眼，陸襄就直接開口問道：“你跟過來的目的是什么？”
在陸襄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那個人就懵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竟然會被陸襄發現，但是轉念一想愚者先生的能力，他也立刻就釋然了。
在這樣一位擁有恐怖的感知能力的主播面前，不管是什么都無所遁形的。
一念及此，他也停下了腳步，對陸襄稍稍躬了躬身子。
“愚者先生，我是戰車。”
戰車，這個名字陸襄很熟悉，是塔羅牌中的一張牌，但是要說是窒息空間的戰車的話，陸襄卻并不是非常熟悉的。
他曾經見過戰車的直播間，但是那個時候戰車的直播間是關閉的，他并未見到戰車的模樣。
而昨天晚上戰車也并未在益州北站集結，所以他也沒有見到這位主播。
不過與其討論他有沒有見到過這位主播，陸襄現在更感興趣的是，為什么這位主播會出現在這里。
他對戰車不甚了解，甚至不知道對方是在什么陣營之中的。
不過既然他沒有在月亮小姐的陣營中見到過這位戰車先生，那么就說明對方很有可能是皇帝先生的手下了。
于是陸襄歪了歪腦袋，笑著問道：“是皇帝派你過來的？”
“是的，是皇帝先生派我來監視你的。”
讓陸襄有些驚訝的是，戰車竟然毫無隱瞞自己的來意！
這個戰車看上去老老實實的，但是怎么感覺有些……傻乎乎的？
陸襄的嘴角無奈地抽了抽，繼續問道：“監視我？皇帝先生為什么要監視我？”
“因為皇帝先生懷疑你已經得到了關于死簿的線索，來到雍州行省就是為了找到死簿。”
陸襄稍稍頷首，這戰車所說的情況與他預料的情況是差不多的。
自從自己從教皇的手上得到了那本黑色冊子之后，皇帝先生就應該是有所懷疑了。
不管皇帝先生現在是否知曉那本黑色冊子是什么東西，他都應該對自己重視起來，畢竟那種來源詭異的東西，并且值得陸襄與教皇那樣搶奪，都應該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并且以教皇的性子，自己離開蜀州行省來到雍州行省辦事，不管是辦什么事，他也都需要將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就如同當時他與自己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將自己所有的信息都掌握在手中的那種感覺。
但是現在的真相就要讓皇帝先生失望了，自己來到雍州行省確實是為了自己的私事來的，與死簿沒有任何關系。
還有就是這位戰車先生，明明之前一直都在向自己保密的，沒有讓自己知曉對方的身份，而現在卻這樣簡單地暴露了。
于是陸襄想了想，又問道：“你為什么要對我說這些呢？按理來說，這些事情你不應該保密，就算是我問起了你的身份，你也應該胡亂編造一個身份么？
“你現在的行為，與皇帝先生的手下應該有的行事風格很不一樣的。”
聽到了陸襄的問題，戰車雙手緊緊地握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一副大仇得報的表情來。
“因為我加入窒息空間的目標就是為了殺死教皇，而現在教皇被愚者先生您殺死，我欠您一個人情，這一次便是想要還清人情的！”
“你想要殺死教皇？”
這戰車的態度頓時讓陸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他想要殺死教皇，所以加入了皇帝先生的陣營之中——可是他又是如何斷定，皇帝先生就一定會替他完成他的愿望，殺死教皇呢？
陸襄不是皇帝陣營中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皇帝與教皇之間的關系，所以不知道戰車的緣由是什么也很正常。
并且這個時候戰車也非常貼心地為陸襄解釋道：
“教皇雖然一直在皇帝先生的手下做事，但是實際上他是有異心的，他也只不過是在借助皇帝先生的勢力去發展以及蔭蔽自己的勢力。
“我的愛人曾經被教皇害死，在加入窒息空間的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殺死教皇。
“皇帝先生知曉了我的目標，將他與教皇之間的關系告訴了我，并且許諾了讓我殺死教皇的愿望。
“也是因此，我跟隨在了皇帝先生身邊。
“只是沒有想到，我還沒有來得及對教皇動手，愚者先生您就殺死了教皇。
“既然如此，我的愿望也已經完成了，我想要還清這個人情。
“在今天，我可以毫無保留地告訴愚者先生您關于皇帝先生那邊的情報。”
聽著戰車的的話，陸襄也輕輕點起了頭來。
雖然這戰車的話聽上去是有那么一些不太靠譜的，而且他對皇帝手上的線索并不感興趣。
但是不管對方是什么目標，為了打消對方的疑慮，陸襄還是決定問道：“那么……你可以告訴我，皇帝先生他們現在是已經做到了什么樣的準備了嗎？”
“皇帝先生如今在懷疑愚者先生手中的那本黑色冊子與死簿有著莫大的聯系，并且想要從不同的方面旁敲側擊這本黑色冊子的真實情況。
“說不定過幾天之后，皇帝先生就會與愚者先生您聯系。”
“皇帝先生任何那本黑色冊子是與死簿有些關系？那么他們具體推測到了哪一步？”
“僅此而已，愚者先生。”戰車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因為教皇已死，如今知曉這本黑色冊子的人只有愚者先生您了，所以皇帝先生包括我們整個團隊的人都不知道黑色冊子到底是什么東西。
“這次您來雍州行省也是因為皇帝先生擔心您是來找到死簿的，所以命令我跟蹤您。
“只是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隱藏自己的身份，愚者先生才會這么容易地找到我的。”
戰車這是在為他被自己那么輕易地找到開脫？陸襄輕輕皺了皺眉頭，腦中一下子出現了不少的猜測。
這個戰車的行為還是值得懷疑的，不管對方是為了什么事情被自己發現，是他自己的原因還是皇帝的原因，他的話陸襄可不能全信。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又問道：“那么在教皇被我殺死了之后，你們團隊中有什么反應嗎？”
“這自然是沒有的！教皇在我們團隊中一向不被人所喜，他死了自然是皆大歡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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