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雙終于回來,他這才看見,李富正里一半外一半地躺在地上。
他的下半身在板房門外,上半身在板房門里面。
“爹?”
他從李富的腿上跨過去,走到板房里面蹲下來。
“爹!!!”接著微弱的月光,這哥倆終于看清楚了!
李富的腦袋上,插著一根長長的冰溜子!
這畫面太詭異了,詭異到讓人難以置信。
他們倆活了三十來年,第一次看見有人被冰溜子扎進腦袋里。
“哥?哥,咱爹這是,死了?”
“不會吧。”李成雙的語氣也開始顫抖了。“這么對勁兒嗎?不會有人被冰溜子扎死吧?”
“哥,你摸摸爹,看爹還出氣不。”
“你,你摸,我不敢。”
李星河的神識,降低了一下高度,此刻就懸浮在李富的身體上方。
看著自己兩個蠢笨如豬的哥哥,此刻都不敢去摸李富的身體。
她冷冷地笑了,“李富,這就是你養育的兩個好兒子,就算本來能救回來,有他們在你身上,也一定會徹底拖死你的。”
是的,事實就正如李星河想的一樣。
李成雙與李成全,就這樣愣在蹲在李富的身邊。
他們不敢上手試探父親的鼻息,眼前的場景實在太過于詭異。
“爹?爹你還能聽見我們說話嗎?”
“爹你要是聽見,你能不能自己緩緩就起來啊。”
李富此時確實還沒死透,他還能聽見兩個兒子的聲音。
但是身體做不出任何的反應,剛開始,他還覺得腦袋瓜子冰涼的,但是開始已經沒感覺了,全身都沒有感覺,似乎完全失去了他的身體。
他想回應兩個兒子,但是完全做不到了。
“爹!你腦袋里面這冰溜子,已經化了斷了啊,你是不是緩一會兒就沒事了?”
李富通過兒子的描述,這才知道,自己是被冰溜子給扎到了?
如果只是一個冰溜子,自己怎么能一點都動不了呢?
正當李富一動不動地在冰涼的地上躺著的時候,李成全又尖叫了起來。
“哥!你快看!這是不是咱爹的腦漿啊?這血里面怎么還有白巴刺啦的東西呢?”
李成雙被弟弟說的話,唬得夠嗆。
他趕緊靠過去,接著微弱的亮光,果然,地上那一灘血漬里面,多了些白花花的東西。
“弟,好像真的是爹的腦漿啊,這冰溜子這么鋒利?直接把腦漿子給扎出來了?”
李富的內心,絕望了。
他的兩個好兒子,就這樣蹲在他的邊上,給他直播著自己此時的慘狀。
這種自己看不見,通過別人的嘴巴里描述出來的場景,更讓人絕望一百倍。
可是,李星河覺得還不夠。
她的神識抬起手,在李富的面前揮了揮。
李富的眼前,好像出現了一面鏡子。
他的雙眼,陡然睜得老大。
李富看見了自己此刻的樣子。
他看見自己躺在地上,腦頂上還插著一個大大的冰溜子。
不,仔細地看,那冰溜子已經不在自己的腦袋上,而是在腦皮處斷開了。
李富自己看見的情形,跟李成全李成雙看見的還不一樣。
李富看見的,非常的清楚,板房內像是點亮了光亮的燈。
他腦袋下面的血,白色的腦漿,此刻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這是李星河給他的禮物,在臨死之前,看清楚自己的死亡。
被冰溜子扎死,是多么無語的事情啊。
如果被人知道,誰不戳他脊梁骨呢,這人是造了多大的孽啊?大冬天的,能被屋檐下面的冰溜子給扎死。
李富看著‘鏡子’中自己慘烈的樣子,眼珠子瞪得老大老圓。
李星河面目冷淡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地上的男人,是她血脈相連的父親。
而此時,她沒有一絲絲的傷感。
這一刻,她等了太久了。
李星河想了想,嘗試著,在那“鏡子”中露出自己的影子。
不知道,李富還能不能看見。
很好,他看見了。
地上的男人,本來就瞪得渾圓的眼睛,突然間睜得更大,像是要從眼眶中迸出來一樣。
他甚至又舉起手,對著前面的空中指去!
嘴里嗚嗚咽咽地說著什么。
李富此時,看見了李星河的臉。
那個他嘴里的賠錢賤貨,此時正得意地看著自己。
她那陰險的笑容,一定是她!
她還恨著自己,她來要了自己的命嗎?
知道此刻,李富看見李星河,依然是怒火攻心。
李星河的神識,露出笑容。
“李富,不要掙扎了,去死吧。如果你遠離我,我還能留你幾年,但是現在,是你自己來找死的。你此生,注定享受不到一天富裕的生活,知道了嗎?去死吧。”
李星河緩緩地說完話,再看李富,她確定李富聽見了自己的話。
他竟然真的抬起了手,指著前面的虛空,嘴里嗚嗚咽咽恨恨地罵著。
幾秒鐘之后,他的手無力地垂下去,掉落在冰冷的地上。
“爹?爹?”
“爹!”
李成雙跟李成全這才真的慌了起來,“爹?你睜開眼啊!”
“哥,報警吧!”
“走吧,去報警吧。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找最近的派出所。”
“別啊哥,我不敢自己在這里呆著!我們一起去吧!”
李成雙眼里閃出深深的厭惡,“有什么好怕的?他是爹,咱倆都走了,一會他被野狗叼走了,你準備怎么辦?”
“誒呀,哥,那我去找警察吧!你在這里等著。”
李成雙聽弟弟這么一說,眼神閃躲了一下。
“得得得,把爹挪回屋子里面,把門鎖上吧!”
“好!好好!”
李成全一聽大哥讓步了,趕緊起身。
李星河在空中,冷眼看著那哥兩個,用盡全身力氣地把李富的身體,塞回那個板房,然后關上了板房的門,又撿了一塊大石頭,堵在了板房的門口。
然后兄弟倆,戰戰兢兢地往城里的方向走去。
這里又重新恢復了黑暗與安靜。
李星河重新進入到板房之內。
被關上門的板房,只有一點月光從窗戶那透進來。
板房中間的火盆,還熱乎著。
門口躺著一個男人,此時板房里面應該充滿了血腥的氣味。
但是李星河關閉了神識的五感,所以她聞不到。
那男人剛剛死掉,身體還時不時地發生著生理性痙攣。
那是毫無生命痕跡的動作,李星河在空間冷眼看著。
這男人死掉,是她從小就夢寐以求的場面。
如今真的在眼前實現,李星河忍不住要多欣賞幾下。
她今晚的目標,只有李富一個人。
那兩位哥哥,不在她的目標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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