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說的有道理。咱們還是三個男人,想來他也不敢把我們咋的。”
“嗯,所以就看看運氣,咱們一邊往云停走,一邊看看有沒有出租車吧。”
路上時不時的過去一輛車,雖然不是出租車,但是他們依然嘗試著招手,可惜,每次都是失敗的。
漸漸地,天色徹底地黑了。
三個人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咱們去那邊柴火垛避避風吧。”
“有啥可避的,越避越晚了。你一旦停下來,你就再也不想走了,現在這個氣溫,就算是鉆柴火垛,后半夜也熬不過去的。”
“媽的,那能不能遇到像昨晚那樣的廢棄房啊?”
李富跟李成雙,都沒回答李成全,他們哪里知道啊?人生地不熟的。
李成全不開心,繼續嘟囔,“本來以為,那幫人不盯著了,逃出來就好了,誰知道,連去個云停都要花這么久時間在路上。不是開車幾小時就到的地方嗎?早知道,我留在家里了,起碼家里有炕有被的。”
“好了,別抱怨了,咱們為啥出來,你忘了?這點苦不算什么,以后有我們吃香的喝辣的時候。”
提到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想到那出人頭地的妹妹。
這三個男人像是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一邊暢想著未來美好的日子,一邊堅持往前挪動腳步。
實在是冷得受不了了,感覺臉已經無法控制表情,開始麻木了。
他們從街邊的稻草垛,抽些稻草,擰成一股股的披掛在身上。
看過去,還挺搞笑的。
“堅持吧,我們已經到了云停市郊了,看看遠處那片燈火,估計再走個一小時,就能到了。”
三個人都不再說話,一鼓作氣地奔著他們腦子里面的美好生活走去。
十分鐘之后,李成全聲音都帶著哭腔了,“媽的,我是真的走不動了,神經病吧,再這樣走下去,沒等拿到李星河的錢,就先凍死了。”
另外兩人也完全說不出話了,他們還是低估了北方冬季的夜晚。
三個人此時內心都處于絕望崩潰的邊緣,突然,身后黑色的路上又射過來車燈的光線。
“攔在路中間,不管怎么樣,他今天必須帶我們進市區。”李成雙狠狠地說道。
“萬一人家報警。”
“報警也比在這里凍死強,你他媽的這時候還畏首畏尾的。”這弟弟是真的不爭氣,最能吵吵的就是他,但是膽子又小得跟個老鼠一樣。
李成雙穩定了下心神,就這樣決定了,那車燈的光越來越近,他就站在路中間,揮動著雙手。
本來雙手就懂得刺痛,這一揮舞,直接凍得感受不到手的存在了。
那車瘋狂地按著喇叭,李成雙管不了那么多了,可恨的是李富跟李成全都挪到了路邊。
“媽的。”他憤憤不平地罵,但是現在也是為了他自己的命,懶得跟他們計較。
那車瘋狂地按著喇叭,就這樣開過來,“停下!停下!”李成雙見那車沒有停的意思,一下子慌了。
那車在接近的時候,突然一個猛烈的左打輪,車身往左邊偏去。
它的左側輪胎完全下到了馬路的下面,車底盤發出有些刺耳的剮蹭聲,但是司機完全沒有踩剎車,越過李成雙后,直接右打輪回正車子。
成功地越過去之后,加大力度踩著油門跑遠了。
李成雙氣得要死,他走回到路邊,“媽的,你們倆怎么不一起站著,這樣他肯定就會停下來了。”
“你這樣人家以為是劫車的啊!萬一寧愿撞死我們呢?”
“不賭一把就要被凍死了,傻逼。”
“爹!他罵我!”
李富已經凍得說不出話,心想我還管他罵不罵你?
就在三個人說話時,遠處竟然又有一輛車開了過來。
“你們看,那好像是一輛出租車。”
“對對對,車頂上有綠色的燈。”
三個人內心的希望之火,在被澆滅了一百次之火,又熊熊地點燃。
那車好像真的在放慢速度。
越來越近了,三個人都拼命地揮手。
車慢了!車真的在減速!
終于!
終于等來了一輛車,停在他們的旁邊!
車內的司機彎過身子來,搖下了副駕駛的窗戶,“是不是去市內?”
“是是是。”
“一個人十五,三個人一共四十五。”
“你搶錢啊?”
“這大晚上的,我冒著風險拉你們三個男的,愛坐不坐,坐就上來。”
三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還需要猶豫么?一個人一百他們都要坐啊,反正無論要多少都沒錢給。
男人們趕緊上了車。
這出租車司機膽子大,也是因為,反正附近這一路上都有村莊,再過一會馬上就到市內了,往市內的方向一般是沒有打劫的。
打劫的一般都要往相反方向去。
但是這三個男人一上來,司機立馬就后悔了。
這什么味兒啊?
絕了,大冬天的,還在外面凍著,身上還能有這么大的味兒。
這是剛掏了糞坑出來的么。
那司機不由自主地加大了車速,基本等于是腳踩油箱里面在開。
大冬天的他又不能開窗,真的要憋死了。
“你們去市里哪。”
“豐樂區公安分局。”李富開口說道。
李成雙看了自己親爹一眼,“不不不,我們不去那里。在那個附近有一個挺老的一排樓,送我們到那里就行。”
司機看了一眼奇奇怪怪的三個人,不再說話了。
半小時左右,車子兩邊就是云停明亮的路燈了。
三個男人也徹底地緩和了過來,手跟腳,感覺又是他們的了。
云停明亮的夜景燈光,映照在他們的玻璃窗上,他們的眼睛里,三個男人仿佛看見了以后自己生活的燈紅酒綠的世界。
車子來到了豐樂去公安局旁邊的一個居民密集型的社區。
靠邊停了下來。
“四十五,誰給。”司機問坐在副駕駛的李成全。
李成全示意,“后面給,后面給。”然后趕緊拉開門下了車。
等司機扭身往后看的時候,兩面那倆人也早就下了車了。
都跑地離車有幾米遠了。
“草,他媽的,遇到坐霸王車的了。”司機一邊罵一邊轉身下車。
三個人已經跑遠了,鉆進了不知道哪個樓的后面。
“媽的!那四十五塊給你們三個買紙燒吧!草!”
司機的罵聲,貫穿天際。
他憤憤地往地上啐了一口,“點子真被,媽的。”
他坐回到車里,聞著車上那一股味兒,心情更郁悶了。
話說那三個男人,聽到出租車開走的聲音,才放下心,“爹,你上車還告訴人家你去公安分局,你想讓人家當場報警讓警察抓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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