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川在來的路上,一想到恩寧很可能被傷害,哪怕晚一分鐘都是未知的變數,縱然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動的他,也會雙腿發軟,心臟狂跳。
他設想了無數種恩寧被傷害的畫面,唯獨沒想到,會是眼前這副景象。
“救......救命啊!”
當門被踹開,喊救命的人不是恩寧,而是一個癱在地上,捂著不住流血的頭,腦滿腸肥的老男人。
恩寧抓著一個碎花瓶,鋒利的碎片直指男人脖頸大動脈。
她長發凌亂,衣衫破碎,白色的裙擺上染著斑駁血跡,猶如盛開的曼珠沙華,妖冶詭魅。
楚黎川見恩寧沒受傷,長長松口氣,眼底陰鷙散去,溫柔無比地望著恩寧。
“剩下的事,交給我。”
楚黎川想拿走恩寧手里的碎花瓶。
她攥得很緊,由于太過用力,手在不住顫抖。
楚黎川輕輕抱住恩寧,柔聲安慰,“好了好了,沒事了,別怕!我來了!”
恩寧的身體很僵硬。
眼底的憤怒猶如燃燒的火焰,猩紅可怖地盯著滿身是血的鄧制片。
恩寧這副樣子,楚黎川心疼壞了。
他比誰都清楚,恩寧對那種事有心理陰影。
當初他努力了好久,恩寧才慢慢向他打開心扉。
鄧制片衣衫不整,想對恩寧做什么,可想而知。
楚黎川溫柔抱著恩寧僵直的身子,看向鄧制片時,目光里是冰寒的殺意。
鄧制片只覺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咽喉,一陣窒悶。
“我......我才是受害者!她想殺了我!”鄧制片舉著滿手的鮮血,哭喪著臉控訴恩寧。
“我要報警,報警!我差一點就死了!”鄧制片是真的要嚇哭了,試圖從地上爬起來,頭暈腦脹,努力幾次又重重摔在地上。
楚黎川溫柔地揉了揉恩寧的頭,在她耳邊輕言細語,“等我一下,我來處理他。”
他將外套脫下來,披在恩寧肩上,扶著恩寧坐在沙發上休息。
喊周正和林放進來。
他們剛剛趕到,沒有得到命令,一直等在門外。
就在他們即將進門時,恩寧喊了一聲,“誰都不許進來!”
她抓緊身上的外套,將自己緊緊裹住。
不想被外人看到她此刻的狼狽模樣。
她不想被外人看到她此刻的模樣。
“都滾出去!”楚黎川急忙低吼一聲。
林放和周正趕緊收回邁進來的腳,退出房間,規規矩矩守在門外。
楚黎川蹲在恩寧面前,輕柔撫摸她的頭,幫她把凌亂的長發理順,別在耳后。
“沒關系的,你做的非常好!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是我的錯,我應該早一些趕過來!還有蘇雅,我應該讓她一直陪在你身邊。”
楚黎川很自責,他不該撤掉蘇雅對恩寧的保護,他應該讓蘇雅一直陪著恩寧,保護她。
恩寧輕輕搖下頭,沒說話,閉上眼睛休息。
她剛剛確實嚇壞了。
如果楚黎川沒有趕過來時,她很可能會因為失控,做出追悔莫及的事,割斷鄧制片的頸動脈。
她喘著粗氣,無力地癱在沙發上。
“你好好休息,別想太多,都過去了!”楚黎川輕輕撫摸恩寧蒼白的臉頰,用濕巾把恩寧手指上的血跡擦拭干凈。
回頭看向癱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鄧制片,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