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嚇得瞳孔放大,緊緊抱著自己。
等鄭浩起身離開,她癱軟在水盆里,有氣無力地喘著粗氣。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
現在的處境,她不敢反抗,也不敢再囂張。
她撐著力氣爬出水盆,抱著濕透的身體,一直在倉房呆到天色漸黑。
鄭浩一直沒有再離開,也不知道在屋子里忙什么。
這間屋子沒有電,晚上只能點蠟燭。
但鄭浩買了煤氣罐。
安然聽到廚房方向有炒菜的聲音,隨即飄來飯菜的香味。
她小心從倉房探出頭,看到昏黃的燭火下,鄭浩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她急忙跑出倉房,朝著大門跑去。
沒想到,鄭浩如此謹慎,門依舊是鎖著的。
她將院墻邊堆積的磚頭搬過來,一塊一塊壘高。
細嫩的手指被磚頭劃破,痛得她眼淚在眼圈里打轉。
正當她踩著磚頭,想要翻過大門時,身后傳來一道陰惻惻的聲音。
“你逃不出去!”
安然驚恐回頭,手忙腳亂往外爬,腰際一緊,被鄭浩一把抱了下來。
壘起來的紅磚頭坍塌,散落一地。
“放開我,放開我!”安然不住掙扎,捶打鄭浩。
鄭浩將安然扛在肩上,“安小姐,再不聽話,我可要懲罰你了。”
“放開我!你個混蛋!”
安然嘶聲叫著。
鄭浩將人扛進屋里,用腳關上門。
屋里一陣乒乒乓乓,隨即燭火打翻,燈光熄滅。
黑暗里,有鄭浩的聲音,還有安然的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你個混蛋,別碰我!你想干什么!”
“我哥知道,不會饒了你。”
“安小姐,不想被我弄疼的話,你最好乖乖聽話!我喜歡安靜聽話的女人!”
“啊啊啊!”
隨即是木板床吱嘎吱嘎的聲音,還有安然被塞住嘴巴含糊不清的叫喊聲。
恩寧陪著楚蔓可在病房里枯坐一整天。
楚蔓可依舊不言不語,目光呆滯地盯著天花板。
她打算今晚住在這里,陪楚蔓可度過這段最難熬的日子。
免得楚蔓可也如當年的自己那樣,或者如魏軍,結束生命。
恩寧躺在旁邊的床上,關掉燈,也看著天花板。
窗外的路燈照進來,房間并不黑暗。
“蔓可,當年我失去清白后,自殺過四次。”
楚蔓可慢慢偏頭,看向恩寧。
“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也明白你覺得自己臟了,不敢再面對這個世界的絕望。”
“我當時的處境,和你現在差不多!在我被冤枉抓進去,孤立無援的時候,口口聲聲說愛我的男友消失不見,自此失聯五年。”
“我當時恨透了所有男人,恨透了這個世界!我一下子崩潰了,感覺眼前一片黑暗,再無光亮。”
“家人們每天寸步不離看著我,我還是想盡各種辦法支開他們。”
“我上過吊,割過腕,也試圖吃安眠藥!后來又去投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