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倉庫中,橙黃的火苗騰騰斂去。
窗戶上貼著一群老頭老太太的皺巴巴的老臉,眼睛里充滿純真的好奇。
“小鈞兒怎么趴在地上扭腰,就像一條蛇!”
“你看你看!”李婆婆忽的捂住嘴巴,拽住李老頭的袖口,八卦之心熊熊燃燒:“小鈞兒爬上鐵桌抱住了那條黑毛蛇,他不會要……”
“這可不興說啊!”
李老頭真怕老婆子亂說話,連忙堵住李婆婆的嘴。
這老太太,年輕的時候看過太多不正經的小說,腦子里盡是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正義的訓斥:
“小鈞兒雖血氣方剛,咱鎮里最年輕的姑娘也66歲,可也比蛇眉清目秀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嘶嘶嘶~
實驗室的鐵桌上,黑蛇被五花大綁,切開的傷口以不正常的速度結疤愈合,哪知道剛松一口氣,那個可怕的強壯的男人腰肢亂舞,就像一個公蛇一樣爬了過來!
簡直,簡直就是條蛇精!
可嚇死蛇了!
黑蛇的渾身黑毛嚇得豎豎起來。
這男人不正常,絕對有精神病,自己雖然是蛇中美女,黑毛大閨蛇,可也不至于跨物種搞男女關系,嚇得連連嘶叫。
然而,沈鈞卻是另一種狀態,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刺骨的寒冷。
錐心的疼痛!
當真菌孢種落入黃庭這片人體丹田時,真菌就以他的血肉為土壤,開始瘋狂的繁殖與生長。
沈鈞的腦電波頻率瘋一般的飆升,超出人類閾值,好似精神力般擴散、反射,使得他能夠觀測體內發生的微觀現象。
“該死,這黑蛇株正在寄生繁衍!”
寄生和共生不同,完全是捕食關系,沈鈞的血肉就像肥沃的土地,被貪婪的吞噬,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吃干!
黑蛇菌株仿佛蛇般在體內生長鉆動,疼痛與寒冷接憧而至。
“月神,你騙我!我死了,你也會死!”
月神人格又騙了他,這讓沈鈞抓狂。
月神根本就是玩弄人心的女魔頭,咯咯笑著回答:【中醫中有句老話,毒物周圍必然有解藥,黑蛇株從蛇中提取,你只要學習蛇的體態和行為習慣,營造適合它生長的環境空間,就可以減少痛苦!】
“信你個鬼!”
沈鈞嘴硬,身體卻十分誠實,趴在地上模仿蛇蠕動,甚至爬到鐵桌上與蛇共舞,這也是老頭老太太看到的最詭異的一幕。
痛苦的確在漸漸的隱去。
黑蛇菌株快速的生長。
“這是……黑色真菌正在沿著任脈向下扎根,經過中極、曲骨等穴,它真的將我的身體當成農田了,要生根發芽?”
這令沈鈞驚掉下巴,三觀碎了一地。
“雖然不痛了,可我依舊會被凍死!”
真菌越發生長,寒氣越重,四肢百骸好似灌滿陰寒之氣,通體冰涼,幾乎要凍成冰雕了。
月神毫不驚慌,成竹在胸:
【普通人就是這般病死……熬不過進化的副作用!但你不同,你的大腦異于常人,是天生的分神者,放在小說中,你就是圣體至尊!】
“狗屁!”
沈鈞眉毛結滿冰霜,血液幾乎凍結停滯,甚至感覺懷中掙扎的黑蛇都熱熱的。
“人格分裂的能力誰愛要誰要,就是把我凍死,燒死,我也不會……等等!”
他的智商不低,不然連人格分裂的可能性都不會有,忽的靈光一閃,想到一種微妙的可能性。
月神贊嘆道:【不愧是分神者,智商終于上線,當黑蛇株選擇扎根的剎那,無論共生還是寄生,都已經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你自然而然的獲得賦予它人格的權力!】
人格,是人的性情、氣質、能力等所有特征的總和。
所有的人性、思維、我之為我等都源于此,甚至在憲章中明確,人格平等!
沈鈞呼吸凝重:“分神者?原來這才是分神者!他寄生我的肉體,我寄生他的人格!可萬一他背叛我怎么辦?”
其余人格可不一定聽主人格的!
月神人格就是最好的例子!
【人格的賦予就如培養孩子,觀念、行為方式等等都可以被塑造,你只需要灌注奉獻和犧牲、忠誠、服從的理念,它就是你最英勇的衛士!】
話到此處,月神露出狐貍般得逞的笑容,沈鈞甚至聽到長松一口氣的感覺。
【而且,妙就妙在,你有一個現成的人格,完全不需要擔心奧!】
“你!又騙我?!”
沈鈞表情錯愕,不及回應,一股奇異的電流便在神經中穿梭,腦電波更是千百倍發散。
從外面看,沈鈞腦后長出細密金色的絨毛,折射陽光,形成一層層金色的光輪,如神明智慧顯化,寶相莊嚴。
窗外的老頭老太太驚得倒吸冷氣,周圍的溫度都拔了一度。
“嘶~”
“小鈞兒得道成仙了,腦子里冒金光!”
“快看,那條黑蛇不掙扎了,一定是被仙光渡化了!”
“……”
黑毛蛇忽的暈頭轉向。
好像有一股奇妙的波動在淺薄的腦子中按摩做ASMR,整個蛇昏昏欲睡,它倔強的逆天反抗,卻撲到男人的懷中,呼呼大睡。
實在太催眠,扛不住了!
“月神!你又算計我!”
沈鈞氣瘋,暗恨自己沒見過世面,被這女魔頭人格糊弄來糊弄去,這不又著了道!
腦子里的第五人格最初就是打著這個主意!
她想要入主那株黑蛇株成為寄生者,這可不是好事,他暗呼不妙的想要服藥,意識卻漸漸模糊,最終無意識蜷縮在鐵桌上進入冬眠狀態。
斜陽落下山坡,爐火忽的一閃后熄滅,房間徹底黑暗。
蜘蛛網般的冰絲凝結蔓延,密密麻麻布滿整個房間。
真菌的種孢悄無聲息的發芽。
……
翌日,六點來鐘,天黢黑,九零、零零后的老頭老太太們便蜂擁而來。
“嘶……”
窗戶結滿雪白冰花,還未靠近,他們便倒吸冷氣:“這房間比外面還涼!”
“小鈞兒不會凍死了吧!”
“不會吧不會吧!”
超級失溫癥的零下一百攝氏度的可怕,他們早已見識過無數遍,每個冬天,都有人凍成冰棍。
刮掉窗戶冰花,李老太使勁向里瞧。
“沒有冰層,應該沒事……啊,那是?!”
其他老頭老太太也往里瞅,鐵桌上黑乎乎一團,好似發霉黢黑長滿黑毛的臭豆腐。
難道沈鈞做了一夜的臭豆腐?
忽的,老頭們一顫,懊悔的跺腳。
“壞了,是小鈞長黑毛了!”
“阿啾~”
就在眾人懸起一顆心的時候,李婆婆一個噴嚏將他們的心直接沖刺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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