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之人,自然是張凝靜了。
張凝靜在二樓觀戰,一看形勢不對,急忙出手。
她當然看出來了,血螳螂武藝不俗,心狠手辣,一旦反擊,恐怕陌刀隊將會傷亡慘重。
嗤!
一襲青衣的張凝靜,極為美麗。
更是充滿了一種圣潔神圣,令人心里生不出一絲褻瀆。
她手握青虹劍,凌空而下。
勢如破竹的凌厲一劍,瞬息間落在了血螳螂的頭頂。
血螳螂美目一凝,心道不妙。
這一劍來的太快了。
她就是想躲,也無法避開了。
只能是選擇硬拼。
血螳螂握緊了手中雙刀,橫架在了胸前。
咔嚓!
下一刻。
一道清脆的聲響,便是突兀響起。
也是讓血螳螂心里涌起了無限的絕望。
只見那鋒利的青虹劍落下,僅僅只是遇到一絲阻礙,隨即便繼續斬擊而落。
血螳螂最引以為傲的雙刀,直接被斬成兩截!
不僅如此,在一股巨力的沖擊下,血螳螂雙手一顫,雙刀再也無法握住了,震動之下,飛落在地。
眼看著連兵器都沒了,結果可想而知。
血螳螂緩緩閉上眼睛,安靜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對她來說,死亡是最好的解脫。
不過她等了半天,卻沒有任何反應。
只是脖子上有點冰涼。
她睜開眼一看。
那青虹劍,距離她的脖子,只有區區幾寸。
但是卻沒有割破她的喉嚨。
“為什么不殺我?”血螳螂苦澀的問道。
張凝靜平淡道:“你犯下的罪孽,應當由官府來判決。”
血螳螂嘲諷的冷笑:“哈哈,官府,官府就是一個笑話罷了,我之所以走上這條不歸路,還不是官府逼的?”
“你與官府之間發生的事情,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不應該殺那些無辜之人。”
徐樂這時候終于走出了客棧,緩緩說道。
血螳螂搖搖頭:“你不是我,倘若你經歷了我所經歷的事情,那么在你的眼里,就不再有無辜之人。”
徐樂好奇問道:“聽你言語,貌似是有什么冤屈?”
血螳螂自覺死期將至,她索性在臨死前將心里話通通說了出來:“我七八歲的時候,就被狠心的父母賣到了青樓,十二歲就接了客,自此便淪為人人唾棄的風塵女子。”
“直到十八歲那一年,我遇到了他,一個老實本分,只知道讀書的窮書生,他不顧世俗偏見,不惜變賣祖產,將我從青樓里贖了出來,那段日子,雖說艱苦,但是我最開心的時光。”
“然而,好景不長,本地縣令,也就是吉華縣那個狗官,覬覦我的美色,居然派人殺了我最愛之人,并且還將這冤案嫁禍于我,將我關在牢里,那狗官隔三差五的玷污我,之后就任由我在牢里自生自滅。”
“我曾無數次想尋死,但我終于想明白了,我必須要活著出去,只有活著,才能報仇雪恨,所以我出賣身體,跟牢里的囚犯學習武藝,終于在幾年前,蠱惑了一個黑心獄卒,逃出了囚牢。”
“那狗官知道我逃出來后,找了一幫人保護,我始終都無法得手,我一直在等待著機會,只有殺了那狗官,我才能心甘情愿去死。”
說完這番話,血螳螂已是淚流滿面。
她早就期待著死亡了,只不過在死之前,不能報仇,確實是一大遺憾。
誰也不會想到,心狠手毒的悍賊,竟然還有著如此冤屈。
徐樂幾人,皆是有所觸動。
他們相信,血螳螂所言是真話。
因為這是臨死前的話,應該不會有假。
而且像是血螳螂這樣的悍賊,走上不歸路,都是有原因的,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變成了殺人狂魔。
因此,這件事八成是真的。
薛二郎忽然說道:“此地,便是吉華縣境內。”
徐樂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出發,去吉華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