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房間,陳旺又去找其他兄弟要了武器,挎著刀,跟在了張凌陽身邊,雄赳赳的模樣,仿佛他是張凌陽的護衛一般。
因為寺廟之中多了錦衣衛不斷的巡邏值守,天黑之后,基本上寺廟中的人都待在各自的房間里,無故不得外出,兩人走在寺廟里,除卻錦衣衛的人之外,也就沒有見到寺廟的僧人了。
路上不斷遇到錦衣衛的校尉們,見到陳旺和張凌陽兩人也都拱手行李。
兩人一手挎著刀,一手提著燈籠,一路摸到了后山。
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偶爾有微風吹過,帶來幾分寒意。
后山剛剛經歷了一場劫難,莫說今天這天氣,便是往常,就這環境,晚上也鮮少有人往這邊來,昨天剛著了火,燒死了人,寺廟之中的人對后山避諱莫深,尤其是牽扯上了紙人索命一說,大家心里就更發怵了。
但凡不信神佛,便不會來燒香拜佛,更不會出家為僧,寺廟里的人,都是信奉神靈的,一連串的事情發生,讓他們更加篤定了。
路上,陳旺也問起了張凌陽關于這種說法。
“怎么?旁人認為是妖邪索命?還是善惡有報?”張凌陽笑道:“若說是妖邪索命,這里是什么地方?佛門之地,供奉神佛的地方,理應是妖邪不侵的,又怎會臉佛塔都給燒了。”
“那若是說蒼天有眼,善惡有報呢?”陳旺問道。
“善惡有報也不會搭上寺廟藏經,供奉高僧舍利的地方,若說遇害者是惡,那供奉的經籍和舍利呢?那可是至善,所以,也說不通。”張凌陽風輕云淡的說道。
兇手就是想讓人往這方面去想,但是出了昨天那檔子事兒,他自己便將這一說法給推翻了,倒是不知他是有意,還是沒想到。
“所以,昨天的事情,跟現如今所有流傳在外的說法,是矛盾的。”張凌陽說道。
“那你白天的時候說什么這里跟之前咱們剛來的時候,什么‘氣’不一樣了。”
陳旺心里始終記著這句話呢。
無他,因為張凌陽的這句話,才是最嚇人的。
“陳爺,你信世間有鬼神嗎?”張凌陽一邊在前面走,一邊問道。
“我一開始是不信的,但是吧,有些事兒,也不得不信啊。”陳旺說道:“不是,張爺,張大道長,你不會告訴我說,真的有這些東西吧?”
“不然你以為,為什么我會下山做法事,有些地方為什么會辦道場呢?”張凌陽的話語輕飄飄的傳入陳旺的耳中,但是卻猶如一記重錘,砸在了他的心里。
原先他以為,做這些事情,只是給活人一個安慰罷了。
難道,真的有?!!!
“陳爺在鄉間見過中邪的人嗎?”張凌陽說道:“邪祟入侵,控制人的神志,使人變得言語行為與正常人大為不同,有病弱之人,邪祟入體之后,變得力大如牛,異于常人......”
若說傳聞的話,陳旺的確是聽過不少這類事情,但是他沒有真正親眼見過這樣的人。
“那這世間,是真的有妖怪?”陳旺問道。
“不能說是妖怪吧,萬物有靈。”張凌陽說道:“不過,普通人也不用太過于擔心,一般來說,跟尋常百姓沒有什么關系的。”
普通人就該過普通人的生活。
即便是萬物有靈,那也有“道”作為束縛。
山上的道士很多,但是一直都住在山上的,沒有多少,大多數時間,大家都會下山歷練,歷練一段時間后,回到山上,閉關一陣子,再繼續下山。
“跟尋常百姓要是沒關系的話,咱們也就不會來羅漢寺了。”陳旺無奈苦笑:“我多希望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兇殺案,但是很顯然,這不算了吧?”
“現在還不能下定論。”張凌陽說道。
前些天張凌陽知道這件案子的時候,頭三名遇害者死的時間已經很久了,就算是有什么痕跡,在七天之后,隨著尸體的變質,痕跡也都已經消散了。
除非說留下什么不一樣的“氣”,張凌陽便能跟隨著不一樣的“氣”去尋找線索。
但是張凌陽即便是路過義莊,也沒有感受到異常。
至于錦衣衛的詔獄,張凌陽能夠感受到濃重的殺伐之氣,在詔獄之中,不管是怨氣還是懼氣,都被這濃郁的殺伐之氣壓得死死的。
外面的人可以說錦衣衛壞,但是沒有說錦衣衛沒本事的。
越是聊天,陳旺就越是覺得自己后背涼颼颼的。
知道現在天氣還沒有那么暖和,所以他穿的還挺厚實的,還穿了披風。
再看張凌陽,看上去穿的依舊很單薄,但是他身形如松,走在前面,怎么看都是一臉淡然的模樣,不管是天氣也好,環境也好,又或者是即將面對的未知,似乎都沒有對他造成什么影響。
兩人很快就到了后山地宮入口。
天黑漆漆的,地宮的入口也黑漆漆的,看上去就像是蟄伏在那里的一頭兇猛的野獸,正長大了嘴巴,準備吞噬一切。
站在地宮門口,陳旺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這跟上次來地宮的時候,感覺一點都不一樣。
要么怎么說無知者無畏呢?知道的少,膽子就大,知道的越多,顧忌就越多。
“走吧,咱們進去吧。”張凌陽說道。
陳旺默默點了點頭,跟在了張凌陽的身后。
這時候慫一點沒關系,走在張凌陽身后他有安全感。
別說一個大老爺們不應該害怕,就眼前這環境,就那地宮,就張大道長說的那些話,誰來了都頭皮發麻。
張凌陽有本事,他承認,所以讓有本事的人大前陣吧。
他雖然是錦衣衛的百戶,但他更是個普通人。
張凌陽注意了一眼身后的陳旺,隨后便提著燈籠,借著微弱的燈光走進了地宮之中。
地宮和上次他們來的時候沒有什么不同,依舊是靜悄悄的,四周的雕像在黑暗之中盯著進來的兩個人,微弱的燈籠并不足以支撐著照亮整個地宮。
張凌陽走到地宮中央。
“張大道長,看出什么來了嗎?”
“不一樣,果然不一樣了。”張凌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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