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閨房充滿了溫馨的甜香,還有那淡淡的藥味。
陸宗生提著藥箱進來時,目不斜視,先是站在了珠簾外,出聲提醒。
“云小姐,我是首長大人派來的軍醫,負責來照顧您的病情,您可以喚我為小陸。”
“不知道我現在是否方便,能進來探一探您的脈搏?”
在來的路上,負責通傳的軍衛就已經把具體情況和他說了。
到底是跟在裴宸身邊多年的專用軍醫,他自然一點就透。
不必多說,恭敬即可。
珠簾內,衣衫已經系好的病弱人兒,微微抬起溫婉的眸,睫毛輕顫。
她靠在床邊,身上蓋著被子,時不時低咳兩聲。
在裴宸離開后,她的臉頰又變得肉眼可見的蒼白。
柳眉輕蹙著,精神有些懨懨。
像是柔弱無骨的花,無力地依靠在了那處。
惹人憐惜。
看著珠簾外站著的男人,她動了動唇。
聲音又輕又細,根本難以捕捉得到。
“進……來吧……”
真的氣弱到了極致。
陸宗生微微凜神,得了允許,這才掀動了珠簾。
一男一女單獨在房間,即便是軍醫,也不太好。
所以春花進來了,負責進來照顧小姐。
她站在床邊,小心地扶病榻上的嬌貴人兒,在背上墊著靠枕,讓她得以坐得舒適些。
陸宗生搬來個凳子坐下,然后對云姒微微一點頭。
“冒犯了。”
他說。
蒼白柔弱的美人兒,垂著眼,濕漉漉的眸漣漪而又勾人。
沒有說話,只輕輕伸出了手。
手腕都是如瓷一般,白得純粹,觸感細膩溫軟。
幾乎是件完美而又嬌貴的瓷娃娃。
陸宗生沒有多看,只低著頭,凝神把脈。
偶爾抬頭看一眼她的臉色,又問了春花幾句日常的飲食和用藥情況。
簡單的幾句話后,他就沒再問了。
過程不到三分鐘。
他站起來,對病榻上的人兒稍稍一鞠躬。
“云小姐,我已經診斷好了,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言簡意賅,似乎根本沒有要反饋病情的意思。
春花一愣,站在那兒茫然地看著他。
“我家小姐怎么樣?病嚴不嚴重?”
這些他怎么不說?
陸宗生盡量表現出平易近人的態度:“抱歉,我只對首長大人負責,所有事情,也只向首長匯報。”
意思是,即便是病人本身,他也不打算告知一二。
“……”春花看到他腰上的槍,沒敢說話,吶吶地哦了一聲。
對于這些忽然進城的軍隊,她總是有種與生俱來的恐懼感。
害怕會被殺。
待陸宗生離開后,春花這才暗不迭松了口氣,連忙把自家小姐的手放回被子里,防止著涼。
“小姐,您怎么樣?覺不覺得冷?”
她關心緊張地問。
床榻上低低咳嗽著的病弱美人兒,垂著眼眸,輕輕地搖了搖頭。
輕柔清淺的視線安靜地看著方才陸宗生離開的方向,像是有些出神。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春花看了一眼外面,小聲問:“小姐,那首長……是不是看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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