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靳少吻安 > 第163章 欠干【五千字】

保鏢對此,習以為常,他解答道,“是您的救命恩人。”
裴四爺沒記住許知言的名字,但是救命恩人他卻是記得的。他抬手接過手機,懶洋洋地問,“什么事?”
許知言自以為抱上了裴四爺的大腿就是裴四爺的人了,受了委屈,就下意識找他哭訴,“四爺,你可不可以幫我教訓一下孟芊芊啊,她太過分了,又一次借著演戲的名義,扇我巴掌。”
裴四爺下意識看向自己的二姐。剛剛手機是擴音的。裴二姐自然也聽到了許知言的話。裴二姐下意識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如果對方不是自家弟弟的救命恩人,裴二姐都想高低罵對方兩句了。自己為什么會被扇巴掌,沒點逼數?還好意思跟她弟弟告狀?真是無能又貪得無厭的女人。裴二姐對裴四爺說,“她口中的孟芊芊是卓氏集團目前力捧的藝人,據小道消息,孟芊芊和卓氏集團的總裁卓宇珩關系親密,疑似在交往,不好得罪。”
裴四爺對電話那頭的許知言說,“我二姐的話,你都聽見了?”
許知言茫然,不懂裴四爺的意思,“嗯。聽見了,怎么了?”
裴四爺又開始犯困了,他把手機給裴二姐,讓裴二姐來跟許知言交談。多年的默契讓裴二姐在裴四爺將手機遞過來的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裴二姐接過手機,對電話那頭的許知言說,“許小姐,你口中的孟芊芊跟卓氏總裁關系匪淺,在娛樂圈,卓氏才是大哥,教訓她無疑是得罪卓宇珩,裴家雖有權有勢,但也不是誰都能開罪的。”
本來為了報答她的恩情,裴家已經跟靳寒舟對上了。靳寒舟為了報復他們裴家多管閑事,讓他大哥靳寒川在前陣子的競拍會上故意抬高了裴家盯了許久的一塊地皮的價錢,害裴家超出預估價,才能拿下那塊地皮。再得罪卓宇珩,他們裴家就真的腹背受敵了。事情跟自己預想的不一樣,許知言瞬間心態炸裂,一時竟忘了分寸感,道德綁架了起來,“四爺不是說要報答我的嗎?我都被人欺負了。你們難道都不管嗎?”
裴二姐一聽許知言這話,面容瞬間冷了下來,“許小姐,你是救過我弟弟一命沒錯,但我們裴家也不是冤大頭。注資許家的二十億還不夠還你的恩情?說句不好聽的,你也只是幫忙打了一個電話,是我們裴家重恩,感恩戴德,才會主動去報答你。”
“許小姐,做人要懂得知足。別蹬鼻子上臉。”
經紀人多次向裴二姐吐槽許知言野心大又不肯付出,想紅又怕吃苦,借著他們的勢,就想坐享其成。裴二姐對許知言,是真的嫌棄至極。要不是對方救過裴四爺。裴二姐連跟對方說話的欲望都沒有。許知言剛被經紀人諷刺不知天高地厚,這會兒又被裴二姐暗示她太貪,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無比。她氣得掛斷了電話。裴二姐見電話被掛斷,當即搖了搖頭。她對自己的另外兩位姐妹說,“老四的這位救命恩人,人品,不太行。”
裴大姐抬手揉了揉眉心,對許知言似乎也不太喜歡,“不管怎么說,當初如果不是她幫忙打電話叫救護車,老四就命懸一線了。能幫的,就幫吧,只要不損害裴家的利益,隨她折騰。”
傻白甜裴三姐忽然說了這么一句,“我怎么覺得她這樣的人品,不像是善心腸的人。”
裴三姐突發奇想,“老四,你不會找錯人了吧?”
正在昏昏欲睡的裴四爺忽地睜開眼看了裴三姐一眼,“是你說披肩是她的。”
裴三姐尷尬地笑了笑,“對哦,是我說的。”
所以就算是找錯人,那也是裴三姐的鍋。不過姐弟四人都覺得找錯人的可能性不大。雖然當時裴四爺昏迷時的那個走廊監控壞了,沒記錄過程,但當時許知言確實在那演出,而且當晚,她穿戴的就是這條披肩。何況許知言已經承認是她打的電話。他們又怎么會想到,披肩的主人,不一定是打電話幫忙叫救護車的人呢。他們更不想到,許知言敢冒領功勞。南城人都知道,裴家人不好惹。不是因為他們家有權有勢,而是他們當家做主的,是女人。俗話說得好。寧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女人。裴家三姐妹除了三姐是傻白甜外。裴大姐和裴二姐是出了名的鐵腕姐妹花,狠起來,可是絲毫不輸于男人的。甚至有時候狠起來,比男人還過之而無不及。欺騙她們,沒好下場。所以南城沒什么人敢得罪姐妹兩人。許知言大抵是被眼前掉下來的餡餅砸昏了腦子,忘了裴家姐妹花在外的狠辣聲名,才敢冒領裴四爺救命恩人的功勞。有句話叫做,爬得越高摔得越狠。許知言在裴家的幫助下受益越多,等她冒領功勞的事情被裴家姐妹花知曉那天,她的下場,就有多慘。-許知言這邊。她在掛斷裴四爺的電話后,氣得捶了好幾下屁股下的大床。該死的孟芊芊,竟然傍上了卓氏集團的老板,難怪她敢這樣對她。裴家一個頂級豪門,竟然怕得罪卓宇珩這個中階級豪門出身的人,說出去,也是要笑話死人的。什么怕得罪卓宇珩,她看他們就是不想為她出頭而已。說要報答她的是他們,不幫她的也是他們。這算報恩嗎?一點誠意都沒有。-酒店里。孟芊芊在結束和許簡一的聊天后,朝坐在床尾,正在和人通電話的卓宇珩爬了過去。她從他的臂彎那鉆了過去,岔開雙腿,坐到了他的腿面上。卓宇珩低頭看了她一眼,抬手揉了揉她發頂,繼續和人講電話。看著談吐優雅和人通著電話的卓宇珩,孟芊芊忽然起了壞心思。她抬手扯開卓宇珩身上的浴袍帶子。手熟練地探了進去。孟芊芊覺得卓宇珩這手感極佳的腹肌,她摸一輩子都不會膩。卓宇珩的身體在孟芊芊的手撫上來時,僵了僵。他下意識偏眸看向坐在腿面上的小姑娘。她瞇著眼,一臉愜意的模樣,像在摸什么精美的雕塑。“……”無聲地嘆了口氣,卓宇珩繼續和人通電話。只是注意力,到底是被那只四處撩火的手給勾走了一半。到了后面,他都沒聽清對方到底說了什么,注意力全在孟芊芊會點火的手上了。實在是沒心再聽對方說話,卓宇珩說了句明日再談,便將電話給掐了。將電話掐斷后,卓宇珩扣住孟芊芊的后頸,狠狠地吻了她一通,才嘶啞著出聲說她,“故意折騰我?”
孟芊芊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沒有故意折騰你啊,我就是手癢。”
她纖長的手指在男人敞露的胸膛上點了點,帶了點挑逗之意,“我摸我男人腹肌,不犯法吧?”
卓宇珩聲音帶著少許寵溺和無奈,“是不犯錯。”
就是有點欠收拾。像是感覺到了什么,孟芊芊忽然壞笑了一下。她附在卓宇珩耳邊,曖昧又布滿挑逗地說,“卓老板,你好不經撩啊,又敬禮了吖。”
卓宇珩趁她沒撤走,偏頭咬了一下小姑娘的耳垂,“我敬禮是因為誰啊?嗯?”
卓宇珩覺得孟芊芊就是欠干。不狠狠弄她一回,她永遠都不會知道隨便撩男人的后果有多嚴重。“是我。”
孟芊芊臭美地撩了撩頭發,“怪我太美,所以某人才會把持不住。”
她臭美的樣子讓卓宇珩忍俊不禁,“嗯,怪你太美。”
孟芊芊忽然扭了扭腰,意有所指,“要幫忙滅火嗎?”
卓宇珩按住她亂扭的臀,“別動。”
孟芊芊永遠都是使壞第一人,不讓她動,她偏要動。一邊動還一邊看男人反應,見男人被她磨得額上青筋凸起,她還挺得意。卓宇珩被孟芊芊磨得欲火焚身,索性抱著她起身站了起來。他雙手穩穩地托住她的臀,防止她繼續做壞。卓宇珩懲罰性地在孟芊芊的蜜桃臀上拍了一下,“仗著來事了,我奈何不了你,就使勁折騰我是吧?”
屁屁忽然挨了一巴掌,孟芊芊羞恥地嗷了一聲,死不承認自己就是故意的,“沒有啊,我哪有。”
卓宇珩還不知她么。焉壞焉壞的。好色是真的好色,慫也是真慫。點火永遠最積極,滅火的時候,就知道賣嬌氣,博憐惜。“你現在只管皮,等你干凈那天,有你哭的。”
卓宇珩覺得他不能再慣著她了。他得叫她知道,男人是不能亂撩的,“我再心疼你,我就跟你姓。”
聽著男人這秋后算賬的語氣,孟芊芊立馬老實了。她緊了緊盤纏在男人腰間的雙腿,討好地低頭親了親男人的唇角,認慫道,“我錯了。我再也不撩你了。”
“你信你自己會安分嗎?”
卓宇珩已經看透她了,他冷笑,“反正我是不信。”
孟芊芊唔了一聲,意圖狡辯,“好色乃人之常情。”
“你又處處長在我審美上,我一時把持不住,這能怪我嗎?”
卓宇珩若有其事地點頭,“確實不能怪你。”
孟芊芊一副找到同道中人的語氣,“你看你自己都贊同了。”
卓宇珩笑,“回頭我不憐惜你的時候,你也別怪我不心疼你。”
他套用她的話來回復她,“畢竟你老撩我,我把持不住。”
“……”孟芊芊的得意逐漸消失。什么嘛!學她說話!-卓宇珩好不容易騰出空來探班。自己卻來月事,啥都干不了。極品美男就躺在她身旁,卻只能觀看而不能褻瀆,簡直不要太殘忍了。一晚上,孟芊芊都在翻來覆去,直到早上她的痛經來臨,她的某些心思,才徹底消了。因為痛經,以至于卓宇珩來了,孟芊芊連跟他去約會的心情都沒有,兩人在酒店里宅了一天。然后明天早上,卓宇珩又要走了。孟芊芊可不舍了。不舍的孟芊芊在卓宇珩去洗澡后,跟許簡一在微信里抱怨起了這個事情,【我討厭大姨媽。】許簡一剛沐浴完出來,就看到孟芊芊給她發來了這么一個無厘頭的信息。她不解地回了個問號,【?】孟芊芊解釋說,【卓老板昨天來探我班了。】許簡一大概懂她的意思了,【然后你大姨媽來了?所以你們的新婚夜又沒過成?】【對啊。新婚夜過不成就算了,因為痛經肚子疼,我們約會都沒法約,就在酒店無聊地待了一天。】白天的時候,孟芊芊喝了紅糖姜茶,肚子稍微沒那么疼后,又開始做起了妖來。卓宇珩被她摸敬禮了好幾次,后面看到她有那啥想法,就把她手抓住,不讓她亂點火了。孟芊芊就很無奈。看得著,吃不著,磨人。許簡一,【那還真挺不湊巧的。】孟芊芊無聲咆哮,【啊,為什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卓老板來了,才來啊。】【卓老板好不容易擠出空來看我,結果來大姨媽!】孟芊芊秒變暴躁芊了。許簡一只能說,【可能是老天想給你多點時間準備。】孟芊芊,【那我真是謝謝它了。】許簡一剛準備回復孟芊芊。然而這時,在外面接完電話的靳寒舟忽然走過來,頗為用力地抱住了她。感覺到靳寒舟的情緒不太對勁,許簡一顧不上回復孟芊芊信息。她抬手回抱靳寒舟,并關懷地問他,“怎么了?”
靳寒舟語氣頗為沉重地說,“他走了。”
“誰走了?”
許簡一愣了愣。靳寒舟閉眼,“我父親,靳風。”
許簡一腦子有點空白,她好像有點懂靳寒舟的意思,但又好像,沒懂,她喃喃問道,“走了是……去世的意思嗎?”
“嗯。”
雖然對靳風沒什么好感,但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忽然沒了,許簡一不禁感到唏噓,“他之前不是挺好的嗎?怎么……走得那么突然?”
靳寒舟的聲音有點嘶啞,“他為了救程女士和穆哥,與一輛大貨車正面相撞,在送往醫院搶救的路上,不治身亡了。”
——半個小時前。吃完燭光晚餐的程錦繡和穆良緣坐上賓利,緩緩朝家里的方向駛回去。他們背后。靳風像個跟蹤狂似的,一直尾隨著二人。靳風是意外和兩人遇上的。他約了客戶會面。無意間在頂樓轉旋轉餐廳那看到了靠窗而坐的程錦繡和穆良緣。兩人溫馨甜蜜的畫面讓前去會見客戶的靳風頓住了腳步。隔著幾十米的距離,靳風定定地看著程錦繡和穆良緣談笑風生。看著程錦繡滿眼愛意嬌羞地注視著穆良緣,且臉龐爬上幸福的笑意,靳風這才深深地認知到,他徹徹底底地失去那個叫程錦繡的女人了。靳風是男人,看得出來,程錦繡現在的狀態,和她住院那會兒截然不同。現在的她,滿臉春意,像一朵被甘露滋潤過的花朵,那般的明媚動人。這樣的程錦繡讓靳風意識到她和穆良緣已經有了更親密的一步。她再也不是專屬于他一人的繡繡了。心,猶如撕裂了一般。靳風后來沒有去見客戶,而是在程錦繡和穆良緣看不到的位置,看他們恩愛。明明看了心會疼,眼睛會澀,可靳風仍舊自虐般地看著。甚至在兩人用完餐回去時,他還開著車子尾隨他們。見轎車駛向的方向不是程錦繡居住的公寓,而是一個他不熟悉的地方。靳風似是頓悟了什么,心更痛了。原來他們已經同居了么。前車的穆良緣和程錦繡有說有笑。前方忽然駛來一輛大貨車。大貨車開著遠光燈。正和程錦繡談笑的穆良緣忽然被對方的遠光燈晃了一下眼睛。等他眼睛恢復清明,卻看到大貨車正在急速朝他們撞來。穆良緣想也不想地踩下剎車,單手解開安全帶,傾身擋在程錦繡面前。“砰——”的一聲。劇烈的撞擊聲響起。可轎車卻沒有被沖撞的跡象。穆良緣愣了愣,而后扭頭朝車頭外看去。只見距離他們十米左右的前方,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和大貨車相撞在一塊。貨車撞上來,程錦繡也看到了,她沒想到穆良緣想也不想地傾身擋上來。聽到汽車相撞的聲音,程錦繡聲音發顫地問穆良緣,“良緣,你沒事吧?”
穆良緣安撫程錦繡,“我沒事。”
“有人擋在我們的車前截停了大貨車。”
穆良緣看著擋在車前的那輛邁巴赫,眸光晦暗了起來。聽到有人幫他們擋了災,程錦繡驀地一愣。“誰啊?”
她下意識問道。穆良緣從程錦繡身前退開,說,“好像是靳風。”
程錦繡怔住。“我下車看看去。”
穆良緣說著,推開了車門,下了車。看著窗外轎車車尾那熟悉的車牌號,程錦繡手腳忽然變得冰冷。她哆嗦著解開安全帶,也從車里下來了。兩人一起走到邁巴赫車前。只見整個車頭凹得不像話。如此驚心動魄的畫面讓程錦繡倒吸了一口氣,同時手腳越發的冰涼。車頭凹成這樣,駕駛座上的靳風,還活著嗎?“良緣,靳風他——”程錦繡下意識上前抓住穆良緣的手。穆良緣抬手握住程錦繡的手,心情卻無比的沉重。大貨車要撞的是他們。靳風是為了救他們,才會主動開車撞向大貨車的。穆良緣拿出手機撥打了救護車,并且報了警。弄完這一切后,他上前去拉駕駛座的車門。車門反鎖了,穆良緣拉不開。沒辦法,穆良緣只好去拍車窗,想讓車里的靳風開鎖。“靳總,你聽得到嗎?聽到就把車門開開。”
車里。靳風滿臉鮮血地靠坐在座椅上。他眼簾半掀,身體無法動彈,意識很模糊。靳風聽到穆良緣的聲音了。但他無力回應穆良緣。他整個身軀像被震碎了一般,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疼的。眼皮更是沉重地像是灌了鉛,無力至極。視線落在車窗外,穆良緣身旁的程錦繡身上,靳風忽然扯唇,欣慰地笑了笑。沒事——就好。-“我無數次不在想,如果我沒有認識你就好了。”
“請你以后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靳風,我們離婚,我還你自由。”
“靳風,我恨你。”
“靳風,他也是你兒子,你為什么不先救他。”
“靳風,你看,他長跟你多像。”
“靳風,你為什么不信我。”
“靳哥哥,我今天給你做了你愛吃的糖醋排骨,你嘗嘗?”
“靳哥哥,不是說好一輩子在一起的嗎,你……不要繡繡了嗎?”
“靳哥哥,好久不見。”
過往回憶如走馬燈閃過。從靳風和程錦繡離婚到重逢她。回憶一點一點地在靳風腦海里倒放。意識快要消失前,靳風看到小錦繡坐在梧桐樹底下,滿臉笑意地朝他招手,“靳哥哥,快來啊。”
他下意識抬手,“繡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