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靳少,吻安 > 第119章 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六千字】
  靳寒舟目光微微恍惚,似是陷入了沉思,“其實說起來,我都不知道自己當時喜歡她什么,我跟她一共才見了三回面,每次接觸的時間都不長,也就一小時左右的樣子,可能是興趣相投,談得來,也可能是她身上有著我向往的東西。”

  靳寒舟向往的自然是對方的健康和技術。

  因為有健康的身體,所以可以肆無忌憚地玩車。

  靳寒舟心臟不好。

  玩車也得量力而行。

  車子自然是玩得多,才能熟能生巧,靳寒舟玩得不多,自然就不算特別厲害。

  不過碾壓業余賽車手,還是可以的。

  可即便如此,靳寒舟還是會遺憾,因為他的夢想,是當一名職業賽車手。

  可惜,他身體不允許。

  雖然靳寒舟目前的身體已經和正常人無異了,可那些極限運動,卻是終身禁止的。

  許簡一,“……”

  許簡一覺得靳寒舟把她的脾氣想得太好了。

  好到足以容忍他光溜溜地壓在她身上,跟她扯他曾經喜歡的女孩……

  要不是靳寒舟口中的人可能是自己,許簡一都想把他踹下床了。

  人還在壓在她的身上呢,就一副緬懷的表情說著曾經喜歡的女生,她真的會謝好嗎?

  再說了,其實她也很小氣的……

  之所以大度,是因為他給的安全感太足,足到她不需要把其他女人放在眼里。

  但不代表她想聽他自述自己當初是如何愛上‘別人’的啊。

  其實這種事情,大可不必坦白。

  但凡小家子氣點的,這會兒他應該已經在床底下了。

  這樣一想,許簡一忽然覺得自己確實蠻大度的——才怪。

  靳寒舟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話語諸多不妥,他忙低頭啄了啄許簡一的唇,帶著幾分輕哄地說,

  “當然,我現在,只喜歡你。”

  許簡一沒忍住,笑了。

  這人求生欲,還挺強的。

  還知道自己剛剛的話多離譜。

  見她笑了,靳寒舟輕捻了一下她的臉頰,又說,

  “冷靜下來后,我覺得我之所以對她的出現反應那么大,更多的可能是執念所致。”

  “我找了她四年多,她忽然出現,心情難免就激動了些。現在情緒平復下來后,也沒有特別想去見她了。”

  完了,他自己還感慨,“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既已錯過,那就代表我跟她緣分不深。”

  緣分不深……

  許簡一目光恍了恍。

  嗯。

  大概吧。

  如果不是她查到哥哥的心臟在他這……

  他們也許,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

  就在許簡一走神之際,靳寒舟忽然又朝她吻了下來。

  她回神便聽他這般說了句,“寶寶,謝謝你來到我身邊。”緣分這個東西可遇不可求。

  靳寒舟知道,他跟許簡一的緣分之所以未斷,全靠她奔赴。

  如果不是她主動找上他,他還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她,甚至這輩子都未必能再見到她。

  許簡一笑了笑,抬手環住靳寒舟的脖頸,與他親吻了一番后,喃喃道,“我覺得你也不是很喜歡夏天啊。”

  睡了她四個月,也沒見他發覺她是夏天。

  所以,他到底喜歡夏天什么?

  靳寒舟也不否認,“大概是吧,我若真的喜歡她很深,當初也不會碰你了。”

  喜歡一個人,就像是你不小心吃了一次有癮的東西。

  剛吃的時候,很上頭,很想再吃。

  你若一直不再碰,癮下去了,也就那樣。

  只是偶爾想起,你仍舊會記得剛上癮那會兒的那股上頭的感覺。

  但也只是回味。

  只要不再碰觸,便經不起任何的浪花。

  靳寒舟對夏天的感情大概就是這樣。

  很快,靳寒舟就發現了不對勁,他猛地看向許簡一,“我好像沒跟你說過,她叫夏天——”

  他表情有點震驚,“——你怎么知道她叫夏天的?”

  “因為——”許簡一舉手,朝他做了一個倒大拇指的手勢,“我就是夏天啊。”

  她用手指戳他胸肌,埋汰他,“你的喜歡有點水哦~我在你身邊這么久,也沒見你認出來我~”

  靳寒舟瞳孔不敢置信地放大,他用力地咽了口唾沫,“你是夏天?”

  說真的,靳寒舟不太敢相信許簡一就是當年那個贏了他還探手出車外,朝他倒拇指挑釁的夏天。

  若說夏天是狂風,許簡一就是細雨。

  夏天的性格頗為張揚桀驁。

  許簡一卻是溫順內斂。

  靳寒舟不敢相信,這樣兩個極端的兩個人會是同一個人。

  兩人性格實在是相差太大了,靳寒舟忍不住問許簡一,“寶寶,你是有雙重人格嗎?”

  她跟夏天的性子,簡直判若兩人。

  靳寒舟覺得自己沒能認出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畢竟他也才見過夏天三回,而夏天的性子又跟許簡一的性子出入太大,靳寒舟很難把這樣極端的兩個人混為一談。

  許簡一一開始沒聽懂靳寒舟的話,后面頓悟后,她微微一笑,

  “沒有啊,就是覺得人還是乖順一些,比較討人喜歡。”

  沒有失去哥哥之前的許簡一確實比較張揚桀驁,性子也比較高冷、話少。

  除了在許逸笙和綿綿面前話多點,許簡一跟其他人說話,都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蹦。

  許簡一性子比較孤僻。

  平日里她都是在跟琴棋書畫為伍,唯一的戶外活動,就是玩卡丁車。

  后來進組織,她就每天都在訓練中度過。

  偶爾心血來潮時,她會在空閑的時候,畫上一幅畫作。

  后來許逸笙被殘忍殺害后,許簡一一下子,就變了性子。

  與其說許簡一收斂了本性,不如說她把自己活成了許逸笙。

  逢人就笑,是許逸笙的習慣。

  就連珠寶設計和服裝設計,都是許簡一后來才特意去學的。

  許逸笙生前除了是一笙集團的創始人,他也是一名珠寶設計師。

  jane其實不是許簡一,而是許逸笙。

  唯愛是許逸笙親手創的珠寶品牌。

  許簡一只是繼承了許逸笙的設計名號,代替他,將珠寶設計師jane這個身份繼續揚名立萬。

  好似這樣,她哥哥,就還活著一般。

  許萱萱說的那條天使之淚,是許逸笙離世前,最后的作品。

  也是許簡一十六歲的生日禮物。

  天使之淚,為什么會叫天使之淚?

  那是因為許逸笙當年當臥底被扎穿了手臂,許簡一第一次哭,當時她的眼淚掉在了許逸笙的手背上,燙醒了昏迷了兩天兩夜的許逸笙。

  后來許逸笙在給唯愛珠寶秀設計壓軸作品的時候,就設計了這條天使之淚。

  目前這條項鏈,被許簡一珍藏在她和許逸笙還有戴綿綿以前一同居住的南城xx地區的海景大別墅的保險柜里。

  -

  她語氣輕快卻莫名讓人覺得悲傷,靳寒舟心疼地撫摸許簡一的臉頰,壓根無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樣的外來壓力,才會讓她從一個桀驁張狂的人,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靳寒舟低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然后將她緊緊地擁進懷里,

  “喜歡你的人,無論是你什么性格,都會喜歡你。

  不喜歡你的人,無論你變得什么樣子,她也仍舊不喜歡你。”

  他愛憐地親吻她的眉眼,滿滿的心疼,“做回你自己,沒必要為了討別人的喜好繼而去改變自己。”

  “嗯。”

  許簡一微笑著用臉蹭了蹭靳寒舟的手心。

  靳寒舟覺得這樣撐在許簡一身上講話有點吃力,索性就翻身下來躺到她身旁。

  他抬手將許簡一的身體轉了過來,讓她面向自己,然后才問她,“你當年為什么不來俱樂部了?”

  為什么不去了?

  許簡一的目光忽地恍惚了起來。

  一開始,她是出任務去了。

  一去就是半年。

  任務剛完成,她都沒來得及過十六歲的生日。

  哥哥就被她那次任務的漏網之魚夜鷹給抓走了。

  法醫說。

  哥哥生前遭受了十分殘忍的對待。

  十根手指的骨頭全部碎掉,身中了十幾刀。

  那次任務,許簡一擊斃了夜鷹十幾名弟兄,所以對方捅了許逸笙十幾刀。

  讓許簡一最難以接受也最為崩潰的是,許逸笙的器官,是生前無麻藥被對方摘掉的。

  他是生生失血痛死在黑市的手術臺上的。

  當時,許簡一在聽完法醫的講述后,直接昏過去了。

  那種打擊,不亞于天崩地裂。

  再度回想起當時的場景,許簡一的情緒不可避免的迭起。

  她抬手,用力地抱緊靳寒舟,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上,不愿說話。

  見她情緒忽然低迷下來,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靳寒舟抬手輕撫許簡一的發頂,略微歉意地說,“抱歉,不是故意想要勾起你傷心事的。”

  許簡一搖了搖頭,而后從靳寒舟的懷里抬起頭來。

  她忽然翻身趴在他的身上,大有種要借他轉移情緒的意思,“做嗎?”

  靳寒舟挑眉,“嗯?”

  許簡一用手點了點他性感好看的薄唇,眉眼低垂,情緒不明地看著他,說,

  “靳寒舟,我想要快樂。”

  靳寒舟眸色驀地一深。

  他抓住她在他薄唇上作亂的手,眼神危險地看著她,“拿我轉移情緒?嗯?”

  許簡一一點都不內疚,反而還很理直氣壯,“是你說,不開心的時候,使勁欺負你的。”

  “我現在不太開心,我想欺負你。”她把手從他手里抽了出來,一路順著他的下巴下滑,來到他的喉結上,“我想要欺負你,給欺負嗎?”

  靳寒舟可經不起她這樣撩。

  他喉結上下滾動,聲音難耐而暗啞,“給。”

  “命都給你。”

  靳寒舟翻身將她重新壓回身下去。

  他俯身,親吻她的脖頸。

  許簡一閉眼,抬手環住他光潔的后背,偏頭在他耳邊說了很孟浪的兩個字~

  靳寒舟頓了頓,隨后抬手從床頭柜上摸出一個小方塊,用牙齒咬開,他自己給自己戴上。

  —

  靈魂交融的瞬間,許簡一收緊雙臂,用力地抱緊靳寒舟。

  她仰頭,微微喘息。

  她忽然啟唇說道,“重點……”

  這是許簡一第一次在房事上開口要求他力度,靳寒舟直接就像是脫了韁繩的馬兒,發起狂來。

  —

  最后兩人都瘋了。

  靳寒舟辦公室的門一下午就沒開過。

  兩人瘋狂了一下午。

  如果不是肚子餓了,兩人估計還在作戰。

  前面是許簡一想要借此轉移情緒,但后面,完全是靳寒舟自己亢奮到想弄她。

  沒辦法。

  曾經傾心的人成了自己的妻子,無需遺憾,還來了大滿貫,靳寒舟樂瘋了。

  尤其是許簡一還不知死活,招惹他。

  他浪起來,就沒控制住自己的狼性。

  把人欺負了一下午。

  要不是許簡一肚子餓了,靳寒舟都還不想放過她。

  床上被他們弄得一片狼藉,許簡一披著靳寒舟的襯衣,渾身發軟地靠坐在沙發上。

  只穿褲子,上身還是赤著的靳寒舟正在扒拉床單,換新床單。

  看著一片狼藉的床單,靳寒舟惡劣的份子又上來了。

  他朝許簡一舉了舉床單,歪頭痞笑,“寶寶,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多備幾床床單在這?”

  許簡一看著他手里的床單,想起兩人一下午的荒唐,俏臉瞬間爆紅,她羞得拿枕頭砸他,“你不要說話了。”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煩死他了。

  靳寒舟知道小姑娘臉皮薄,不經逗,他逗弄過后,見好就收,也沒再繼續。

  將濕掉的床單丟到地上,靳寒舟從一旁的柜子里,翻出了新的床單套上。

  靳寒舟有時候會在辦公室這邊的休息室落腳歇息。

  所以這里洗衣機什么的,應有盡有。

  把干爽的床單換上,將腿軟無力的許簡一抱回床上躺好,靳寒舟便拿著床單走進了休息室的浴室。

  將床單丟進洗衣機,丟了顆洗衣凝珠進去。

  啟動洗衣機,他便出來了。

  看著躺在床上,一副力氣被耗盡,整個人軟綿無力的許簡一,靳寒舟很不厚道地笑了。

  許簡一無意間看到這人在那賤嗖嗖的笑,沒忍住,拿過一旁的枕頭,朝他丟了過去。

  他能不能別笑得那么賤,真的讓人忍不住想揍他。

  靳寒舟接住許簡一遞過來的枕頭。

  他走過去在她身側的位置坐下來,然后抬手撫摸她嫩滑的臉頰,頗為認真地說,“還有力氣,看來等下還可以繼續。”

  許簡一聞言,呆了呆,而后臉頰直接漲成了一個紅蘋果。

  都做一下午了。

  他竟然還想繼續,他……

  許簡一有點抓狂,好心提醒他,“靳寒舟,書上說,沒有耕壞的田,但是有累死的牛,你……悠著點。”

  靳寒舟不以為然,“放心,你老公身體好著,保證你成為老太太之前,還能喂飽你。”

  許簡一,“……”

  大可不必如此猖狂,萬一真的搞壞了。

  以后就有的哭了。

  門鈴忽然響了響。

  靳寒舟頓時站起身來,“應該是外賣到了,我去拿。”

  靳寒舟從衣柜里拿了一件嶄新的襯衣披上,隨便扣了幾個扣子,便去開門了。

  將門打開。

  “給我——”

  靳寒舟剛要開口,結果就被門口的程女士給驚了一下,“您怎么在這?”

  程女士雖然才吃過一次豬肉,但好歹也是吃過豬肉的人,又豈會看不出兒子這副事后慵懶饜足的勁。

  她捏著手里的外賣,好像終于明白靳寒舟好端端的,為什么不去外面吃,要點外賣了。

  “你穆叔讓我來公司打發打發時間,怕我太閑,容易犯病。”

  程錦繡解釋的同時,將手里從外賣員手里接過的外賣遞過去給靳寒舟。

  靳寒舟抬手接過,“您早該如此了,整日把自己困在那一方天地,都快要不知道天空是什么顏色了。”

  “是啊。”程錦繡苦笑,滿臉澀然,“以前犯渾,寧做井底之蛙,也不肯跳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如今才發現自己有多蠢。”

  “走累了不妨回頭看看,說不定有意外驚喜。”

  靳寒舟不想評價程女士過去的行為有多蠢,許簡一還等著他回去投喂,他也沒時間跟她嘮嗑,

  “我不跟您說了,一一還餓著,我先把外賣拿回去了。”

  “嗯好。”

  看著已經娶妻的兒子,程錦繡莫名的傷悲。

  她都沒怎么看他,他就長大了。

  “您回去吧。”

  靳寒舟說完,便直接回了辦公室。

  程錦繡看著緊閉的辦公室門,心口隱隱掠過一股銳痛。

  因為跟她不親近,所以他都沒想過要請她進去坐一坐。

  這能怪誰呢?

  還不是怪她自己。

  程錦繡苦笑。

  搖了搖頭,轉身往穆良緣的辦公室走回去。

  程錦繡回去的時候,穆良緣正在和一個秘書說話。

  那是一個長得年輕,且身材很好的女秘書。

  女秘身體微伏,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胸口內襯拉得比較低,彎腰伏著的時候,事業線尤為明顯。

  程錦繡就倚在門口那看著。

  看著穆良緣跟女秘聊得十分融洽,心中莫名的酸楚。

  倒也不是吃醋。

  程錦繡目前對穆良緣還遠不到會吃醋的感情。

  她就是忽然發覺自己挺沒用的。

  程錦繡自小就站在頂峰傲視群雄。

  她從沒有自卑過。

  哪怕在愛靳風這件事上,程錦繡也沒有自卑過。

  她只有難過與傷心,覺得靳風眼瞎心盲,才會看上陳云香。

  她從不自卑,更不會產生自己不如陳云香這樣的想法。

  但此時此刻,程錦繡卻有點自卑了。

  她除了家世,好像挺一無是處的。

  兒子不親,丈夫不愛,自己還惹上被別人稱之為‘矯情病’的抑郁癥,還引發躁狂。

  這樣的她,真的會有人喜歡嗎?

  在別人看來,她應該是個生活不能自理,全靠人養著的廢物吧?

  程錦繡默默地退了出去,不去打擾穆良緣和女秘的交談。

  可她卻不知道。

  從她站在門口的那一刻起,穆良緣的注意力就全在她身上了。

  女秘似有若無的勾引,他根本沒看到。

  見程錦繡忽然退出去,穆良緣立馬抬手叫停正在喋喋不休,給他匯報工程進度的女秘。

  無意間看到秘書略微低下的領口,穆良緣頓時蹙起眉梢,他想也不想地批評女秘,“這里是公司,不是你騷姿弄首的地方,再有下次,自己去人事部辦理離職手續。”

  女秘臉色驀地一白。

  穆良緣看都沒看她,直接起身追程錦繡去了。

  ——

  程錦繡并未走遠。

  她人就趴在辦公室門口不遠處的室內陽臺那,俯瞰著樓下進出的人群。

  看著身著中式旗袍,滿是端莊優雅的程錦繡,穆良緣上前問道,“剛剛怎么沒進來?”

  程錦繡聞聲看了過來,見穆良緣朝她走來,她朝他微微一笑,解釋說,“見你們在談事,就沒進去打擾了。”

  穆良緣也沒有戳破她,“不早了,去吃晚飯吧。”

  “你事情談好了?”程錦繡問。

  “嗯。”

  “走吧,”穆良緣上前一把拉過程錦繡,“找阿舟他們一起去吃。”

  程錦繡忙道,“他已經點外賣了,不去外面吃了。”

  “點外賣?”穆良緣愣了愣,而后說,“阿舟從不點外賣的,怎么——”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穆良緣老臉不由一紅。

  他微微清咳,忍不住感慨,“年輕就是好啊。”

  已經四十六歲,卻只有過一次魚水之歡的程錦繡心情驀地很復雜。

  她好像真的蹉跎了很多年。

  意識到自己真的不年輕的穆良緣不由加大力度,他提議,“錦繡,晚上我們一起看個電影吧?”

  還從未跟誰一起去過電影院看電影的程錦繡不經也有點期待,她看著穆良緣,只是猶豫了兩秒,便點了點頭,“好。”

  “我馬上訂票。”

  穆良緣立馬掏出手機去訂票。

  程錦繡看著他。

  因為低著頭的原因,程錦繡無意間看到穆良緣烏黑的短發里竟然混著幾根白發,她不由愣了愣。

  恍然間,程錦繡才猛地驚覺他們都不年輕了。

  好像沒有太多時光可以浪費了。

  程錦繡忽然開口問了穆良緣這么一句,“如果我一直不離婚,你打算一直都不娶嗎?”

  正在買電影票的穆良緣驀地抬眸看向程錦繡,“有何不可?”

  他的目光如炬,“如果娶不到我想娶的人,我寧愿一輩子不娶。”

  程錦繡仿佛在穆良緣的身上看到了過去的自己,她眼眶微微發熱,“值得嗎?我并不知你心意。”

  “我不管別人覺得值不值,我只知道,我甘之如飴。”

  甘之如飴……

  程錦繡愣了愣。

  穆良緣又說,“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一旦將就了,后面搞不好會產生一系列的麻煩。與其將就過一生,還不如高質量的單身呢。至少我在想念你的時候,不用擔心是在對妻子的不忠。”

  程錦繡感動地看著穆良緣,她和他,除了兒時的那點情分,根本就沒有再有過交集,他怎么會愛她至此呢。

  正好女秘從辦公室出來,程錦繡想起了什么,忽然說,“我什么都不會,我也幫不上你什么,你……”

  程錦繡的話還沒說完,穆良緣就忽然抱了上來,“大小姐不必妄自菲薄,你自小學習琴棋書畫,哪樣不是優點?”

  他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沒用呢。

  她鋼琴十級,棋藝高超,畫功了得,書法也寫的龍飛鳳舞。

  她只是命太好,以至于優點被掩蓋,被埋沒了才華罷了。

  懷里的人兒香氣繚繞,穆良緣滾了滾喉頭,又說,“我知道你才剛離婚,心里肯定還無法放下你的前夫,我不會強求你現在一定要回應我的感情,我只是希望未來有一天,你若是考慮找另一半,你能優先考慮我。”

  程錦繡蠕了蠕唇,想說點什么,最后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她抬手擁抱了一下穆良緣,說,“謝謝你。”

  -

  許簡一這邊。

  在吃過飯后。

  她發現靳寒舟說‘等下繼續’這句話,是真的。

  她才剛吃飽,就看了十幾分鐘電視,結果就被靳寒舟給摁在了懷里親。

  他吻得又深又欲,許簡一呼吸都亂了。

  吻夠了唇,他就往下吻。

  她一條腿被他抬了起來。

  他滿是邪氣地看著她,吻卻落在了她的腳背上。

  他吻的虔誠,如同信徒膜拜神明一般,一下又一下地吻上來。

  許簡一被他吻得聲音都變了,“靳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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