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金色綠茵 > 第二六七章 肝腫瘤鐵口直斷
    卓楊得到消息時大吃一驚,差點將一整杯滾燙的梅塢龍井潑在剛整理好的樂譜上。

    昨晚和阿比達爾‘談’完后,卓楊沒有再去找誰聚一聚,直接回來了海邊別墅。蔻蔻還沒有回來,他們家那一攤子事兒很麻煩,她在陪著蔻爸忙乎,別墅里冰鍋冷灶,剛好讓卓楊踏踏實實彈了大半夜的琴。

    翌日球隊休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卓楊在巴音院認認真真工作了一天,又到很晚才回家。正在整理樂譜,便接到巴薩***打來電話通知——法國后衛埃里克·阿比達爾今天在體檢中心檢查出肝部高度疑似惡性腫瘤,已經直接留院,醫院將盡快安排手術。

    卓楊驚得差點三魂出竅:老子的嘴也太毒了吧!

    昨天晚上他隨口警告阿比達爾肝有問題,只是惡作劇嚇唬他,卓楊又不是核磁共振投胎,他怎么會懂那些。以前在家和景逢道長耶無疾閑聊的時候,聽神醫道長說肝臟有病臉色就會發黃,所以在卓楊僅存的記憶中,‘發黃’似乎是和‘肝炎’聯系在一起的。

    實際上,阿比達爾的確臉色在發黃,不過他是黑人,黝黑黝黑那種,所以哪怕黃成五月的麥穗也看不出來。黃著黃著,最近一個月就黃到眼仁兒上了,這在中醫上完全說得通,表明肝兒上出**煩了。當然,卓楊是胡謅的。

    阿比達爾此前早上起來梳妝打扮時也發現了自己眼睛黃得屎一樣,他去看了眼科,***毛病看哪里,檢查一番后眼睛什么問題都沒有,便也就作罷,沒當回事。可昨天晚上讓卓楊一嚇唬,尤其中國古老的玄學讓他心里‘咯噔’一下,晚上回去覺都沒睡好。

    今天一大早阿比達爾就聯系了私立醫療機構,只要舍得掏錢這些地方是不需要預約的。一個上午,阿比達爾都在核磁、彩超這些機器上折騰,血也抽了滿滿一管子。到了中午,所有結果出來后,阿比達爾傻眼了——肝部高度疑似惡性腫瘤,而且已經開始擴散。

    醫院能說‘高度疑似’,那是因為沒有做最后的切片活檢,他們專業上會習慣性不把話說滿,但基本上醫院只要說80%可能,意思就是100%了。當然,故意嚇唬患者不包含在內。所以,其實已經能確診阿比達爾肝臟上的腫瘤為惡性。

    這也就是俗稱的肝癌,只不過現在的醫療科技很發達,得了癌癥不一定都得死,但做手術切除腫瘤迫在眉睫,絕不能再耽誤了。只要動刀子的醫生靠譜,阿比達爾這條命短時間內算保住了,若還想再平安活個幾十年,肝臟移植是必須的。

    阿比達爾直接住了院,立刻就開始了手術前的藥物先期介入準備,經紀人文迪特里先通知了阿比達爾的家人,隨后將情況通報給了巴塞羅那***。到了晚上,整個巴薩全都知道了。

    再隔天,球隊下午訓練結束后,大家一起去探望了病號,卓楊也去了。和他想象中的不同,橫遭如此生死攸關的劫難,阿比達爾沒有愁云密布唉聲嘆氣,反而十分樂觀豁達的樣子。

    阿比達爾拉著卓楊的手,鄭重而又深情地表達了感謝。“卓楊,如果不是你及時提醒我體檢,再拖下去我就完了。卓楊,非常感謝,謝謝”還流下了幾滴動情的眼淚。

    “埃里 p;“埃里克,快別這么說。好好養病,手術做完后,咱們這個賽季這么多冠軍,還等著你回來一起拿呢。“

    人世間除了生死,其余都是小事。卓楊和阿比達爾此前沒仇,也沒什么舊怨積怨,只是性格差異造成的不投緣而已。巴薩更衣室一直是安靜穩重的氣質,也可以說是成熟老練。以普約爾、哈維、阿比達爾、巴爾德斯、平托等老將為核心,營造著巴薩君子相交淡如水的氛圍。

    在卓楊來之前,這是巴薩更衣室的標配氣質,其他年輕球員無一不熏陶其中,稍顯精怪的小羅和埃托奧先后走人,并不全是競技層面方面的因素。

    卓楊到來之后,因為其強大的親和力,迅速和梅西小白等人成了好朋友,再加上原本就天性歡快的皮克和阿爾維斯、老友馬克斯韋爾、十分推崇他的小布,所以,人進門沒幾天,就一幫人同出同進讓巴薩更衣室顯得鬧騰。

    卓楊沒有改變巴薩更衣室的整體氣質,但他的小團體讓氛圍不再單一,這便影響到了老將們的威望和更衣室地位,讓他們感覺到了被邊緣化。

    鐵打的球隊流水的球員,一代后浪推前浪,老將們能接受逐漸年老色衰后主力不再穩固,但無法不埋怨自己一直雍容的身段開始被人忽視。

    老將里面,普約爾因為他的身份,作為隊長自然格局要開闊一點,他對卓楊‘拉幫結派’無可無不可,只要有冠軍,別的無所謂。哈維心思比較復雜,他反感卓楊的熱鬧,但又不愿意流露出來,自詡有境界的人總是這樣,實際上是退讓和不敢惹。

    足球對平托來說只是一份掙錢的職業,他不愿意花太多精力處理足球中的人和事,平托對于卓楊的不滿,更多來自卓楊還不知情的私人恩怨。

    只有阿比達爾把內心的失落和不忿掛在臉上,而去年‘馬科斯偷表事件’則讓他找到了‘反卓楊’的心里支撐:我并不是嫉妒卓楊親和力,而是他做事太霸道,得理不饒人。

    其他心里有想法的人,只能憋著,尤其隨著卓楊的‘團伙’人數越來越多,他們從不滿到嫉妒再到羨慕,但很多事情要靠隨緣,所以還是只能憋著。

    來到的巴薩的卓楊,不再是足壇小字輩,大佬永遠只以自我為中心,他只會花些心思經營好自己的小圈子,其他不怎么投緣的人,卓楊不會去刻意排斥,更不會故意迎奉。想巴結我,就拿出你的態度和誠意,否則井水不犯河水。

    原本卓楊和阿比達爾會保持這樣邊界明顯的純粹同事關系一直到其中一個離開巴薩為止,從此山水不相逢,但這次突然查出肝癌,改變了兩個人對待彼此的態度。面對生死,其他都是小事,阿比達爾醒悟了自己原先的狹隘是如此渺小和可笑,而卓楊,他更是擁有真正的善良。

    “埃里克,我只是隨口那么一說,千萬不要謝我,你應該感謝醫生和護士。”

    面對如此重病的阿比達爾,又沒有什么生死大仇,卓楊不會再惡語相向,祝福和安慰是他此時的真實想法。卓楊很客氣,可阿比達爾一定要把功勞送給他,聲稱若非卓楊的提醒,自己渾然不知再耽誤下去,鐵定完了。

    隊友們看卓楊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