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進擊的后浪 > 第0463章 對柳云芊的詛咒
    柳云芊也知道江躍說得沒錯,即便是陽光時代,也并非什么事都有道理可講,更何況如今這樣的世道。

    繞過大門,江躍繞著這秀水苑走了一圈,很快便找到一處相對隱蔽的區域。

    “就從這里進去。”

    相比于病院的圍墻,小區的圍墻就差遠了。江躍輕輕松松就帶著柳云芊混了進去。

    在柳云芊的帶路下,很快便來到了她所在的樓棟單元。

    上了樓,柳云芊有點犯難,她根本沒有鑰匙開門。

    “破門而入你不介意吧?”

    江躍也看出柳云芊的為難,問道。

    “這是防盜門啊?”

    江躍見她不反對,對著門鎖猛力一扳,幾下搗鼓,便把門鎖給破壞了,順利將門打開。

    江躍并沒有急著進門,而是攔在門口,感受了一片,這才讓柳云芊跟著走進屋里。

    屋里短期內應該是沒人住過,這里頭的空氣帶著幾分不太通暢的積壓霉腐氣味。

    這是一個二居室的小戶型,大概七十多平的樣子,裝修也就普普通通,不過看得出花了心思去布置的。

    “他回來過……”柳云芊喃喃道。

    “少了什么東西嗎?”

    “我這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不過他的很多東西都不在了。”

    柳云芊說著,走進主臥室,翻查了一圈,找到了一些個人的物品,比如手機身份證錢包這些。

    手機顯然早就沒電了,錢包身份證這些,似乎現在也不像陽光時代那么要緊了。

    江躍則是站在客廳四處觀察著什么。

    另一間臥室的門一鎖半掩著,江躍刻意沒去碰。

    他知道,那一間肯定是兒童房,那一定是柳詩諾的房間,那是柳云芊的禁區,只能由柳云芊去碰。

    他一個陪她回來的外人,不適合去碰觸那扇門。

    柳云芊失魂落魄地從臥室里走出來,似乎刻意避開兒童房,但走著走著,又忍不住走到兒童房門口。

    幾次三番猶豫要不要去開門,最終還會一咬牙,推門而入。

    啊!

    柳云芊驀地尖叫一聲,整個人身體一陣癱軟,軟到在地。

    江躍連忙上前,一進屋,猛然看到屋內的情形,也著實是大吃一驚。

    那屋子的墻面上,竟然掛著一只只小公仔,這些公仔各式各樣,此刻用一種詭異的方式掛在墻上。

    仔細一看,江躍才看明白,這不是掛在墻上,而是被釘在墻上。

    看上去,這些公仔就像被詛咒過,本來可愛的造型看上去顯得無比猙獰。

    公仔本是死物,出廠是什么樣子,應該就是什么樣子。

    可這些被釘在墻上的公仔,此刻卻真真實實地透著一股陰森恐怖的詭異,就像鬼片里的布偶一樣,讓人看著便產生雞皮疙瘩。

    更為可怕的是,一片卡通墻上,本來裝飾著一片照片墻,上面本來掛著小詩諾的照片。

    此刻照片都在,但這些照片全部都是缺胳膊少腿,明顯是被人用剪刀剪過。

    這一幕幕的細節足以證明,做這些的人,對這個小姑娘有多憎恨,有多厭惡。

    “詩諾……我的乖寶……媽媽來了,你不要怕……”

    柳云芊失魂落魄,楠楠自語,整個人看上去就好像真的失心瘋了似的,完全沒了精氣神。

    走到那被釘滿了一墻的公仔前,像撫摸孩子一樣,輕輕撫摸著這些公仔,試圖將它們從墻上取下來。

    這些公仔,都是她一個一個買回來送給孩子的。

    現在,孩子沒了,這些公仔竟都不肯放過!

    江躍看到柳云芊這心如死灰沒了魂的樣子,心里也是一陣黯然。

    心想這黃先滿也未免太喪心病狂了。

    孩子都被他害死了,居然連公仔都不肯放過?這到底是怎樣的變態啊?

    心理得扭曲到什么程度,才會如此喪心病狂?

    柳云芊的雙手在顫抖,她甚至連取下公仔的力氣都沒有,悲傷已經徹底占據了她。

    江躍嘆一口氣。

    “我來吧。”

    江躍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將一枚枚釘子取出,然后將那些公仔一個個取下來。

    這些公仔的后背,竟然都貼著紙條,上面寫著生辰八字。

    江躍一看,面色頓時又是一變。

    這紙條上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竟然不是柳詩諾,而是柳云芊!

    這……

    江躍的三觀又一次被刷新,不禁有些同情地瞥了柳云芊一眼。

    她自以為深愛的男人,自以為良配佳偶的黃先滿,竟惡毒到連她都不肯放過?

    這到底是多大的仇恨啊?

    江躍實在想不通,這黃先滿到底是圖個啥?

    不過這種變態,恐怕已經不能用正常人的邏輯來衡量。

    一只只公仔取下來,上面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全都是柳云芊的。

    “柳姐,這就是你說的好男人?對你們無微不至的好男人么?”江躍確實有些憤懣。

    柳云芊這時候也看到了這些詛咒,本來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頰,更是更被放干了血一樣。

    事到如今,她還有什么話好說?

    識人不明,引狼入室,輸了個干干凈凈。

    “是我害了詩諾,是我害了詩諾啊……”柳云芊嗚咽著,她已經痛苦到連哭都哭不出聲來,眼淚都似已經流干。

    如果說之前她還對黃先滿抱有一點點幻想的話,那么此刻,她所有的幻想全部崩潰。

    這個字跡,她怎么會不認得?這就是黃先滿的字跡!

    江躍在兒童房轉了一圈,忍不住問道:“柳姐,這個黃先滿如此喪心病狂,他到底圖個啥?”

    柳云芊無力地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他是這樣的魔鬼,怎么會讓他進這個家門?是我害了詩諾,我害了我的閨女啊。”

    江躍想來想去,也琢磨不透。

    或許,有些人長著人的樣子,內心卻住著魔鬼,根本不是人。

    也許,這個黃先滿就是這樣的人。

    那么小的孩子不放過,連跟他同床共枕的枕邊人都不肯放過。

    圖財?

    看著似乎也不像啊。

    如果是圖財的話,這房子早應該過戶到他名下,甚至早就賣掉了吧?

    看到柳云 看到柳云芊這個樣子,江躍也是無奈搖頭。

    看上去,這趟回家非但沒有什么收獲,她的狀態反而變糟糕了。這樣下去的話,只怕神仙也難救她。

    一個沒有生存欲望的人,一個心如死灰的人,誰能救她?

    “柳姐,兇手是誰,現在已經很明顯了。如果你不能振奮起來,時間拖得越久,線索越不好找。或許……”

    江躍話正說著,忽然耳根一動。

    他感覺到樓下單元門口有腳步聲。

    雖然這未必是沖著他們這一屋來的,可這腳步聲為什么要壓得這么低,顯得鬼鬼祟祟的。

    上個樓這么鬼鬼祟祟,江躍本能便生出些許戒備。

    “柳姐,有人上樓……你先穩一下。”

    柳云芊聞言,稍微回了點神來,擦一擦眼角,問道:“是他回來么?”

    “不好說。”

    江躍走到門口,將門反拉上。

    鎖已經破壞,鎖不上了,只能反拉著,讓外頭的人看上去像是鎖著的。

    如果來的人真是沖著這一屋來的,肯定會拉門或者用鑰匙開門。

    江躍靜靜貼在門后,感覺到腳步聲越來越近。

    這人還真是非常謹慎,那腳步聲壓得非常低,要不是江躍的聽力超常,正常人絕對聽不到如此輕微的腳步。

    果然,這腳步在門口停住了。

    雖然隔著一扇門,江躍卻能感覺到對方并沒有拉門的意思,也沒有掏鑰匙的動作。

    而是腦袋緩緩湊到門口,貼在門板上,試圖聽里頭的動靜。

    也不知道他是否感覺到門的里頭潛伏著江躍,這人聽了十幾秒鐘,腦袋緩緩收回,竟是轉頭要走。

    江躍見狀,用力將門往外一推。

    砰!

    門板倏地外撞,那人剛好轉過身,來不及邁步便被門板撞在后背上,一個趔趄,撞在了過道的消防玻璃上。

    江躍上前一把將對方拎進了屋。

    居然是個女的,一個四五十歲的阿姨,長著一臉橫肉,看著就不是好相與的人。

    被江躍拎進屋,這女的短暫的慌亂后,竟耍起潑來。

    “你是誰,你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下,想非禮我嗎?”

    說著,這女的居然故意把連衣裙扯了扯,一副受到了凌辱輕薄的樣子。

    江躍差點沒嘔出來。

    這老娘們哪來這么良好的自我感覺,居然覺得有人會想非禮她?

    “說吧,鬼鬼祟祟上樓,鬼鬼祟祟湊到門前想窺探什么?”江躍可沒心思跟這種女人耍嘴皮子。

    哪知道這女人一拍大腿,哭天搶地喊了起來。

    “來人啊,有人要非禮我,快來人吶,光天化日下,強暴啦!”

    這女人顯然是個潑婦,說鬧就鬧,一點前戲都不用,雙手在衣服上一陣拉扯,又對著頭發一通撓。

    哭天搶地地干嚎起來。

    這架勢,要不是江躍親眼所見,還真可能誤會有人要非禮她。

    屋里的柳云芊聽到外面的動靜,也忍不住走了出來。

    見到這女人后,柳云芊愣住了。

    “芳姐,怎么是你?”

    “你……你是柳云芊?”這女人看到柳云芊,臉色有些慌亂,“你……你怎么回來了?”

    “我怎么不能回來?”柳云芊有點不高興,“這是我家,我為什么不能回來?還有,芳姐,你為什么要到我家門偷聽?”

    那女人雙手拍地,叫起了撞天屈:“你怎么也冤枉我?我是聽到你家有動靜,好心過來看看,我怎么就變成偷聽了我?這世道,好人果然沒得做,做好人還要被人反咬一口。”

    好人?

    江躍看這女人兇惡的長相,便不覺得好人這兩個字能跟她沾上邊。

    柳云芊大概也不覺得她有那么好心。

    “芳姐,我們平時關系也沒好到這種上門關心的程度吧?沒記錯的話,之前我們還鬧過一次別扭。”

    “鄰里鄰居的,一點小別扭我還能記仇不成?我是真心實意關心,你竟然還中傷我?算我多管閑事。”

    這女人哼哼唧唧,掙扎著站起來,就要往門外走。

    “讓你走了嗎?”江躍身影一閃,擋在了門口。

    那女人臉色有些難看,色厲內荏道:“干什么?大白天的,難道你還想限制人身自由不成?我告訴你,你這叫非法拘禁!”

    “呵呵,還挺會拽詞的。那好就非法拘禁好了。”江躍冷冷道。

    “你……你是誰,沒王法了嗎?”

    女人又回頭瞪了柳云芊一眼:“你哪里找來的野男人,也不學點好。難怪你女兒會失蹤,這是你一個一個換男人的報應啊。”

    啪!

    柔柔弱弱的柳云芊,不知道哪里爆發出的力量,竟一巴掌結結實實呼在了這女人的臉上。

    這一巴掌非常突然,而且是一點力氣都沒留。

    登時在這女人臉上留下了一座五指山。

    “你……你竟敢打我?老娘撕了你!”

    這女人暴起,就要反擊。

    忽然身體一輕,就跟小雞一樣被江躍拎了起來。

    江躍重重一把將她摔在客廳地面上,一腳踩在她的臉頰上。

    “你再演戲,我就不是非法拘禁那么簡單了。柳姐,到廚房取幾把刀來,越多越好,我看看哪一把適合她。”

    柳云芊不知道江躍到底要干啥,不過她此刻也被憤怒充塞了頭腦,想都沒想,就把廚房一整套刀具全搬過來了。

    江躍拿了一把切肉刀,放在那女人的耳朵旁。

    “我只問一次,如果你再撒謊,兩邊耳朵就保不住了。”

    那女人嗷嗷大叫,拼命掙扎。

    “呵呵,你叫也沒用,叫得再大聲點,外面也聽不見。當然,如果你能把同黨叫來,我還得感謝你。”

    “說吧,誰讓你來的?”

    那女人支支吾吾,感覺到耳邊冰涼的刀鋒,一時間竟不敢亂開口。

    “你當然可以撒謊,不過能不能騙過我,可就不好說了。這世道還能像你這么白白胖胖,一定是不愁吃穿的。如今不愁吃穿的人肯定有,但肯定不是你這樣的。所以,到底誰指使你來的?來這里到底打聽什么?是不是跟柳云芊有關?”

    這女人結結巴巴,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

    柳云芊氣惱不過,抓起一把水果刀,抵在她的耳邊,惡狠狠道:“說,誰派你來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女兒失蹤是不是跟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