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藍景天反復叮囑藍遠志,“遠志,快過年了人多,你可千萬不要亂走,一定要守在你妹妹身邊。要是你把你妹妹弄丟了,你也不要回來了。”
“爸,你放心我不會讓人拐走我妹妹的,我就算不吃不喝不拉也守著妹妹成嗎?”
藍沫出聲道,“爸,你別擔心,我都那么大個人了,不會跟陌生人走。”
要真是碰到壞人,想抓她走,得先問問她空間的銀針同不同意,她可是特地準備了一副浸泡過強力麻藥的銀針。
“京墨有沒有事,你們第一時間都要拍電報回來。”
“知道了,爸!二哥會沒事的。”
藍景天把兄妹二人送到火車站附近,給了藍沫一疊全國供應票就走了,他還得回去跟家人好好解釋。
突然他想起了二十年前,那個發高燒去世的小女兒,要是京墨也走了,他們怎么承受得了這喪子之痛。
“藍局,現在是送你回家還是去單位?”
“回家…”
藍沫提著旅行袋走在前面,藍遠志左肩挎著一個他爺爺留下的醫療箱,右手提著一個旅行袋緊緊地跟在藍沫身后。
“小妹,我們要先去買些吃的再進站好嗎?還有兩個小時應該來得及。”
“大哥,要不你幫我拿行李在這門口等,我去買些吃的過來?”
“沫沫,爸前面還說我要看著你,走吧我們一起去買。”
小妹長得這么漂亮,要是被拐走了就麻煩了,他得盯緊點。
藍沫心想大哥要是一直盯著她,那她就沒辦法拿出那些雞蛋、肉包…出來吃了。
兩人隨便找了一個地方,一人吃了一碗素面,就去排隊準備進站。
看著廣場上密密麻麻的旅客,藍沫頭有點大。
不管在哪個年代,春運真的是件恐怖的事情,排隊進站都要花一個多小時。
藍沫想起冰災那一年某火車站發生的旅客滯留事件,幾十萬旅客滯留在火車站幾天幾夜,又冷又餓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熬過來的。
“沫沫,人太多,你手里的行李袋還是給大哥來提吧。”
“哥,沒事的!你緊緊跟著我,我們排同一條隊伍就可以了。”
還好大冬天衣服穿得多,你推我擠,這要是在夏天就尷尬了,冬天雖然聞不到那些奇怪的味道。
但是藍沫真的有點擔心,排在她前面那個頭發長虱子的女人,突然把頭靠過來。
她扎著兩個麻花辮,如果不是看到她時不時在頭上抓兩把,她也不會注意到,她耳后松垮的頭發上,有許多白花花的小蛋蛋。
看著,看著,藍沫感覺自己頭皮一陣發麻,發癢,忍不住也想去抓兩把。
這是作了什么孽哦,藍沫實在是忍不住,在自己頭上抓了一把,然后把頭偏向一邊,不由自主往后靠了靠。
“沫沫,你這是怎么了?”
這叫藍沫怎么回答,她總不可能實話實說,說前面那位女同志滿頭的虱子,頭還總想往她身上靠,她擔心被傳染吧?
藍沫訕訕一笑,“大哥,沒事!我就是不想擠到前面的同志。”
排了一個多小時的隊伍,人群慢慢移動,藍沫兄妹二人隨波逐流,一步一步移到了候車廳。
此時候車室也是人山人海,候車室的座位也全被人給占了。
藍遠志拽著藍沫,走到一個沒有多少人的柱子旁邊,把行李袋輕輕放在地上,說道:
“沫沫,哥哥的行李袋耐造,你來坐這個行李袋上。”
“哥,我自己有行李袋。”
“你那個行李袋是新的,別壓壞了。”
“哥,你不坐嗎?”
藍遠志褲子口袋掏出兩張折疊的報紙,說道:“別擔心,我帶了報紙,墊地上就可以了。”
說實話天氣這么冷,坐在地上肯定凍屁股,因為沒有座位席地而坐的人有不少。
見藍志遠要坐在這冰冷的地上,藍沫說道:“哥,最多站五十分鐘就檢票上站臺了,我站一下不礙事。你那行李袋你自己坐吧。”
“春運了,幾乎所有的火車都會晚點,有的晚點就是好幾個小時,你還是先坐一下吧。”
藍沫知道自己想當然了,這個年代火車速度慢不說,還經常晚點。
站久了的確容易腰痛,藍沫先整理一下自己的大衣,慢慢蹲下來,優雅地坐在大哥那個舊行李袋上。
藍志遠直接把兩張報紙疊起來,扔在他的行李袋旁邊靠著藍沫坐了下來。
不知道是太無聊,還是上班太累了,藍遠志背靠著柱子坐了下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頭如搗蒜,沒幾分鐘就這樣睡著了。
看著滿臉疲憊的大哥,藍沫也沒忍心叫他,算了,還是讓大哥好好睡一下吧。
藍沫,眼光六路,看著人來人往的旅客,耳聽八方,豎起耳朵仔細聽廣播里播報到站的車次。
火車站工作人員拿著個喇叭通知大家有一趟火車進站了,讓大家準備排隊進站。
一個脖子上圍著一條綠色圍巾,左手挎著一個土黃色手提袋的中年婦女,她彎下腰正準備去提,放在地上的那個大行李袋。
緊跟在他身后的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手疾眼快伸進了她的包包。
自從有了手機支付,藍沫不記得多久沒看到“三只手”了,沒想到在這個年代竟然碰到一個。
不是說這個年代的人淳樸嗎?路不拾遺拾金不昧,他這又是在干什么?生活所逼嗎?
藍沫想都沒想從空間拿出一顆玻璃,用她的初級彈指神功對著男子的手臂一彈…
“啪!”
玻璃珠打在男子的手臂上,滾落在地上。
“啊…!”男子發出慘烈的叫聲,手快速從女子包里縮回來。
眾人齊齊望向慘叫的男子,因為大家等火車等得有點不耐煩,剛剛根本沒注意到男子因為扒竊的行為,被藍沫給揍了。
還有人關心問道:“同志,你怎么了?”
男子感覺手臂發麻,痛得他直冒冷汗,叫囂道:“剛剛誰拿玻璃珠打我,給我滾出來。”
那婦女回過頭,一臉莫名其妙,她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包包被人打開了。
“不是我,你不要看著我,我站在你前面。”
旁邊準備排隊的人爭先恐后說道:“不是我!”
“也不是我!”
“……”
藍沫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那群人,不是她不想去提醒那名婦女,她要是真的這么一提醒,不就是明擺著告訴那個壞蛋,剛剛那顆玻璃珠是她彈的么?
還好這次出門她沒有把顧宴安他媽買的皮包背出來,這個年代背皮包的都不是一般人,要是她背著皮包去坐火車肯定也會被人盯上。
也許是他們說話的聲音太大,藍遠志一下子就驚醒過來。
“沫沫,是不是車進站了?”
“還沒呢,我們這趟車提示說要晚點四十分鐘。”
“哦,四十分鐘不叫晚點,我還以為要兩個鐘呢?”
藍遠志話一出,藍沫滿頭黑線,四十分鐘還不叫晚點,要是后世的動車晚了四分鐘都叫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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