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驚濤駭浪 > 第940章 果真是蓄意
  如果說,獄中大哥的話讓包福怦然心動是給他描繪了未來美好的生活愿景,更確切地說,應該是他一句“不再讓老娘過得孤苦伶仃”打動了他。

  那人見他心動,便淡淡說了出來,讓他去干的一件事,就是開車去撞別人的車。他說得很實在,因為對方曾經欺侮過他家的人,他想出一口氣。

  而且,他說得很輕松隨意,“車禍這事嘛,都是意外。意外事故又不用承擔法律責任。何況,你只管開車往前撞,出事后,一切后果我來承擔責任。”

  包福知道這個人的能量。不管怎么說,人家朋友多,親人多,錢多,這是不爭的事實。

  畢竟每個月都會有人輪換著去監獄看望他,讓他成為整個監獄與外界聯系最密切的人。就連獄警對他都是另眼相看,常常有意無意照顧著他。

  誰心里都明白,一個人的關系不足以讓別人眼紅的地步,是到不了這個層面的。

  因此,他說一切后果他來承擔責任,包福居然深信不疑。

  為了表達他對包福不是信口承諾,他當即掏出來一包錢塞給包福。

  “這是十萬塊,作為預付你先拿著。等事情結束了,我再給十萬的尾款。”

  包福被眼前花花綠綠的票子看得頭暈目眩。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這么多錢,他心里翻騰著一個念頭,有了這筆錢,他就能讓瞎眼老娘過上矮村其他人羨慕的好日子啊。

  包福問那人,什么時候開始動手干。

  那人卻告訴他,不急,等有了機會再通知他。

  剩下來的日子,那人帶著包福去了一個廢棄的停車場。在停車場的空地上,他教會了包福操縱一臺貨車的所有技能。

  直到車禍事故發生。

  許一山找到包福老娘的時候,她正抖抖索索地往前摸索,問許一山,“你是包福嗎?”

  許一山小聲道:“大娘,我不是包福。”

  “你是包福的朋友?”

  許一山想了想,順口答道:“是,我是包福的朋友,我來看看您。”

  誰知,話音未落,便看到老夫人顫顫巍巍舉起手里的拐杖,劈頭蓋臉往他身上打來。

  許一山懵了,他不知道那句話說錯了,趕緊問道:“大娘,你為啥子要打我?”

  老婦人哇地一聲哭出來,道:“我別以為我老婆子眼睛瞎了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我家包福,窮點苦點都沒事。只要他好好活著,我和他爹就算都死了,我們也能瞑目啊。”

  “你不要拉我家包福下水了。你們原來說的話,我都聽見了。”老婦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哭道:“我不想過什么好日子啊,我只要我家包福平安無事。”

  好不容易,許一山才讓老婦人平靜下來。

  他沒再隱瞞自己的身份了,直接說了出來,“大娘,你認錯人了啊。我不是你家包福的朋友,而是被你兒子開車撞的當事人。”

  “你是來找他賠錢的吧?”老婦人又抖抖索索站起身來,“要賠錢我有,只要你放我家包福回來,錢我全給你。”

  她居然摸索著進了風雨飄搖的屋里,沒多大一會,拿出來一個被報紙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包裹。

  “我家包福收的錢都在這,我一分沒動啊。求求你把錢拿走,放我家包福回來。”

  許一山看著沉甸甸的一包錢,心里終于有了底。

  高速公路上的車禍,絕非意外,就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

  眼前這包得十分完整的錢,就是鐵證。

  可是他不能就這樣把錢拿走啊。許一山想了想安慰道:“大娘,你先不要急。你家包福會沒事的,會回來的。”

  “這錢你也先收起。我不是來找包福賠錢的。”

  “哪你想要什么?”老婦人似乎有些警覺了,空洞無神的眼,看著許一山。

  “大娘,我就想知道,當時是誰給了包福錢的?”

  老婦人想了想道:“我只知道他們過去一起坐過牢。姓什么叫什么我都不清楚,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

  許一山哦了一聲,故意嘆口氣道:“其實啊,只要找到給包福錢的人,包福就什么事也沒有了。”

  “是嗎?”老婦人驚喜地問,“老板,你說的可都是真話?”

  許一山笑了笑道:“肯定是真話。包福這次開車造成車禍,就是意外事故啊。”

  老婦人似乎有些不相信,她遲疑一會,低聲道:“我可聽人說,包福開車撞死了人,他又得去坐牢啊。”

  她鼻子一酸,眼淚又啪嗒往下掉。

  “我這苦命的兒子啊,才三十歲不到,已經坐了十年牢了。再坐牢,他這輩子就沒希望了啊。”

  許一山安慰她道:“坐不坐牢取決于他的態度啊。其實包福能說出來這個人是誰,真的什么事都沒有了。”

  老婦人顯然相信了許一山的話,她停住了哭泣,皺著眉頭似乎在使勁地回想。

  終于,她抬起頭,猶豫著說道:“我好像聽包福喊他楊大哥。”

  “哪個楊?歐陽的陽還是木易楊?”許一山話一出口,才感覺到自己是多么的天真和傻。人家一個老婦人,哪里能分得出什么楊不陽的。

  果然,老婦人苦笑道:“老板,這個我說不清啊,我也不曉得是那個楊。”

  許一山連忙說道:“沒關系沒關系。老人家,我要謝謝你啊。”

  他辭別老婦人,正準備起身離開。老婦人缺突然叫住他,面對著她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磕頭如搗蒜喊:“老板老板,求你放過我家包福。我還要他給我送終啊。”

  她的哭聲又響了起來。許一山被她哭得心里也很難受。

  他趕緊攙扶起她,認真說道:“你放心,我會讓你兒子回家的。”

  離開矮村,許一山心里感到很高興。這次的收獲,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至少,他已經敢肯定,車禍已經不是普通的意外,而真是蓄意的。

  另外,他得到了一條更重要的線索,那就是給包福錢的人。只要找到他,謎底便可揭開。

  盡管只知道給錢的那個人姓楊,但這已經足夠了。

  他注意到了一條線索,送錢人是比包福晚出獄一個月的人。只要到包福服刑的監獄一查,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

  他為得到這條信息而狂喜,但潛意識告訴他,背后可能還會隱藏更多秘密。

  如今包福人在看守所,他家里留下的老娘再次孤苦無依。要撬開包福的嘴,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包福骨子里的對父母的愧疚之情。

  據傳,包福是個孝子。

  他顯然也知道這次出去干這一樁事會有去無回。有人曾親眼看見過包福走的那天,跪在地上給他娘磕頭的情景。

  下一步該怎么走?許一山心里已經基本有個輪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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