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拳頭緊握,黑壓壓的眸子里滿是洶涌滾動的殺意。
翌日。
法醫將DNA提取結果拿來給他。
“我們從衣服上提取到了林聽的DNA,還有一些少量頭發跟皮膚組織,那具被化學物質腐蝕的尸體,應該就是她的。”
祁年手顫抖著翻開那份DNA提取報告,視線落在那最后結論處,認命般地松開了手。
那張紙滑落到地上。
他靠在椅子上,雙眼空洞無光,整個人看起來萎靡頹喪,仿佛墜入了深海。
失去摯愛的疼痛,撕扯著他,將他拉入地獄的深淵。
從此他的世界都變成了暗灰色。
光滅了。
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法醫見他這副模樣,勸慰道:“祁先生,請節哀。”
祁年背對著他。
他還想再安慰的話,吞了回去。
“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法醫嘆了口氣。
他從事這個行業,每天都跟尸體打交道,早已看淡了生死,可見到林聽死的那樣慘,還是不由得惋惜。
江闊正好來找祁年,撞見了他。
“結果出來了嗎?是林聽嗎?”他迫不及待地問。
法醫微微點頭。
江闊的心沉到谷底,眼中滿是悲傷跟惋惜。
“節哀吧。”
法醫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搖了搖頭,走了幾步,又轉身說道:
“還有一具尸體DNA顯示是沈清然的,我們查了一下,她是祁先生名義上的妹妹,我看他那么傷心,沒忍心跟他說,她的尸體該怎么處理?”
“另外一具尸體是沈清然?”
江闊眼中滿是詫異,她不是替霍垣做事嗎?
不惜背叛我跟祁年,帶走林聽,怎么還會落得這個下場?
“她是怎么死的?”
“據尸檢結果判斷,她的肋骨全斷了,手腳粉碎性骨折,頭骨也裂開了,內臟破裂出血,應該是從高處墜落摔死的。”
“摔死的?”
江闊心情很是復雜。
對于沈清然,他無疑是恨的。
如若他當初聽祁年的話,在沈清然出現在地下停車場時,就帶她去警察局自首,或許她也就不會落得客死異鄉的下場。
林聽也不會被抓去緬北,最后慘死,連個全尸都沒有。
說到底,他才是那個造成今天這副局面的罪人。
“對于沈清然的尸體,要怎么處理?”
“火化吧。”
人死了,一切都結束了。
江闊跟著法醫去了火葬場。
沈清然的尸體已經腐爛得面目全非,泛著惡臭味。
火葬場的工作人員皺著眉頭,將她的尸體推進了焚化爐。
刺啦一聲。
再推出來便是一堆骨灰了。
江闊抱著沈清然的骨灰,去了陵園,帶她去見了沈淮序。
墓碑前。
“淮序,我帶清然來看你了。”
他將沈清然的骨灰放在墓碑前,眉眼中滿是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