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站在門口。
沒再往里面走去,他視線看了過去,眸色漸漸晦暗。
江闊的雙腿裹著紗布。
他手指不由得攥緊拳頭,聲音低沉:“怎么把自己弄成這樣?”
“干嘛這副表情?搞得好像我很慘一樣,不過就是傷了腿,這樣正好,以后省得我走路了,可以有正當理由一直坐著被人伺候了。”
江闊臉上滿是笑意。
可祁年知道他不過是在故作堅強,笑容只是他的偽裝。
他最是知道他的。
認死理,倔強,比誰都有骨氣。
他又怎么能輕易接受自己會變成殘疾人,一輩子都站不起來。
“誰撞得?”
祁年眼里籠罩著一層暗色,聲音帶著些許溫怒。
“怎么,你想替我報仇?”
“我問你誰撞的?”
“是沈......”
林瑯剛想說便被江闊出聲打斷。
“天太黑,沒看清。”
祁年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林瑯,又看向視線閃躲的江闊,立刻便明白了,他在撒謊。
這個世界上能夠讓江闊,心甘情愿包庇的人,除了沈清然,還能有誰。
“她人現在在哪呢?”
“你說誰?”江闊明知故問。
“她都把你撞成這樣了,你還想包庇她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林聽急忙抓住祁年的胳膊,安撫道:“祁年,他不想說,你就別問了。”
林瑯見病房內氣氛有些緊張,便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說了出來。
“其實沈清然想撞的人是我,她誤會了我跟江闊,可能是喝多了,一時沖動,才想開車撞我。
也許只是想嚇嚇我,可能是沒來得及踩剎車吧,是江闊在車快撞上來時,將我推開,沈清然見撞的人是江闊,就嚇得開車逃走了。”
“酒駕,還肇事逃逸,她現在越發膽大包天了,是覺得我會永遠不動她嗎?”
祁年眉心緊蹙,眼中滿是怒意。
冷著臉快步走出了醫院,給手下打去了電話。
“查一下,沈清然此刻的位置。”
“幾個小時前,她就已經坐上飛去M國的飛機了,現在人應該已經在洛杉磯了,而且她已經將原來的電話卡注銷了,已經追蹤不到她的位置了。”
祁年將電話掛了,隨后把沈清然的所有卡全都停了。
沒有經濟來源,看她在M國還能堅持多久,除非她躲在國外一輩子都別回來,否則她只要再踏進江城一步,他都會讓她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相應的代價。
祁年再次走回病房。
江闊看向他,眼底帶著些許期盼。
“她逃去M國了。”
“她去哪跟我沒關系,我并不關心。”
他嘴硬著不承認。
“你最好不關心,你的腿......”
祁年微微停頓,眉心緊蹙,繃緊了嘴角。
嘴巴張了張,想要安慰,可又覺得此刻任何言語對于他來說都有些蒼白。
病房里的林聽跟林瑯也是如此。
低垂著頭,面露愁容,一副好像天塌下來一般。
“不就是廢了兩條腿嗎?干嘛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搞得好像我江闊沒有腿就活不了一樣,這個消息我自己都接受了,你們難道還不能接受嗎?”
“我會給你找全國最好的醫生治療,一定會治好的。”
“別白費力氣了。”
對于好兄弟遭受了這么大的重創,他卻無能為力。
祁年看著江闊那滿眼黯淡的模樣,心情無比沉重,沒再說什么,轉身離開了病房。
江闊突然問:“你跟祁年把誤會都說清楚了嗎?”
“什么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