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聲對沈清然說道:
“該走的人是你。”
沈清然微微怔愣了幾秒。
滿臉不敢置信地看向江闊,他竟然幫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說話。
她指了指自己。
“你竟然讓我走,讓她留下?”
“這里沒人歡迎你。”
沈清然面上掛不住,心中很是氣憤,一臉怨懟地瞪了林瑯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林瑯尷尬地站在那。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撓了撓頭發,視線閃躲著不敢看江闊,為了緩和氣氛她指了指沈清然離開的方向勸說道:
“要不然你還是追出去看看吧,她身體不好,可別再出什么事了。”
江闊黑沉著臉。
“她出什么事與我無關。”
隨后便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林瑯看著他毅然決然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疑惑。
她之前誤會沈清然是小三時,用美工刀劃傷了她,當時的江闊是那樣的緊張,滿心滿眼都是沈清然,一副將她視作珍寶的模樣。
怎么現在提起她,滿眼都是冷漠。
仿佛仇人一般?
她斂了斂眸子,這么優秀的男人,沒想到變心也會如此迅速。
看來男人都靠不住。
林瑯嘆了口氣,將視線看向躺在ICU中的林聽跟祁年。
“也不知道祁年還能不能醒過來,如果他一直這么昏迷下去,聽聽下半輩子該怎么辦?”
林瑯滿臉愁容。
接下來的幾天里。
林聽時刻守在祁年身旁,緊緊地握著他的手,跟他說著話。
“祁年,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
她聲音哽咽著哀求。
然而病床上的祁年雙眸緊閉,沒有一絲要蘇醒的征兆。
只有儀器上那跳動的曲線,以及他手上的溫度還證明著他還活著。
“祁年,你知道嗎?跟你分開后的這段日子,我沒有一天不想你。
我只能拼命地用工作麻痹自己,努力讓自己不去想你,一遍遍地下定決心,不要再愛你,但真正的忘記根本不需要努力,不愛也不用喊著口號。
我被綁架,差點喪命那次,絕望地割破喉嚨的那一刻,是真的有想過再也不愛你了。
直到那天你突然來小區找我,坐在炒面攤前,點了一份跟我一樣的炒面,你知道我內心有多激動嗎?
離婚后,我曾無數次幻想過,你會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可能是在我公司樓下,笑著跟我說,我來接你下班。
也可能是在小區門口,傲嬌地責怪我搞這么晚才下班?亦或者就像那次一樣,你坐在我對面。
可是一次都沒有。
知道我已經放棄決定不再愛你了,你卻突然又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你知道嗎?
當時我甚至都不敢抬頭看你,我怕你從我的眼中看穿我的偽裝。
可我最終還是沒忍住,抬起頭看了你,只一眼,便在我心中激起驚濤駭浪,仿佛沉寂干枯了千年的潭,瞬間涌入了甘泉。
我只能努力壓制住內心涌動的愛意,裝作不在意你的模樣,冷言趕你走,又怕你真的走了。
后來,你又死皮賴臉地搬到我對面,每天蹲點創造偶遇,即便我對你冷言冷語,你卻依舊沒有退縮,還給我買早餐。
也是自從那天開始,我每天都期待去上班,出門前會精心地打扮,然后在拉開門的那一刻,又將上揚的嘴角壓下,裝作不在意的模樣。
我跟你說了很多絕情的話,一次次的想將你從我身邊推走,卻又別扭地期待著你繼續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