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醫院產科。
林聽被推進了手術室,期間醫生出來讓他簽了幾份單子。
具體說了什么,他記不清了。
只記得幾個字,孕婦大出血,有生命危險,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他呆坐在手術室前。
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頹廢,看著那亮著的紅燈,心中萬般愧疚,抬手在自己臉上猛的扇了幾巴掌。
他就不該告訴她。
手術室門打開。
林聽被醫生推了出來,他急忙走上前去詢問。
“醫生,她怎么樣了?”
“血止住了。”
“孩子呢?”
醫生面色凝重,微微搖頭。
“沒保住。”
江遇心猛地下沉,陷入無盡的愧疚之中。
看著病床上面色慘白的林聽,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又該怎么跟她說,她的孩子沒了。
翌日。
林聽睜開眼,手指微微動了動,視線環顧四周,確定自己是在醫院。
她抬手撫上小腹。
原本微微隆起的肚子,此刻變得平坦。
“我的孩子…”
她肩膀止不住的顫抖,喉嚨像是卡了根刺一般,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
她感覺渾身止不住的發冷,蜷縮起身子,胸口傳來密密麻麻的讓她窒息的痛。
她的孩子沒了。
一天里,她不僅失去了丈夫,還失去了他留給她唯一的孩子。
江遇從未見過林聽這副模樣。
萬念俱灰,整個人放佛被抽空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也深知,此刻任何話于她而言,都太過蒼白。
就只能這樣安安靜靜的陪著她。
至此之后。
林聽就沒再說過一句話。
不論江遇跟她說什么,她都像是聽不見一般。
只是眼神是空洞的看向窗外,誰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彷佛世間萬物于她而言都失了顏色。
與此同時。
另外一邊,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了秋水臺前。
車窗徐徐搖下來。
男人英氣深邃的五官漸漸顯露,深邃的雙眸,高挺的鼻子,眉骨處有條細小的疤,只是短寸頭與他往日的形象有所不同,但卻不影響他矜貴禁欲的氣質。
“祁爺,到了。”
司機拉開車門。
男人邁著闊步走了下來。
止不住上揚的嘴角,輕盈的步伐,以及眼底難以掩飾的喜悅,都在表達著他迫不及待想見林聽的心情。
“先生,您活著回來了?”
姜楠見祁年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她面前,眼中掩飾不住的驚喜跟詫異。
“活著回來了?”
祁年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他在M國受傷昏迷的消息,對國內是一直封鎖的。
“網上都傳您在國外遇刺了,我還以為您......”
“夫人呢?”
“夫人......”姜楠神色凝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在樓上是不是?”
還未等姜楠回答,祁年便迫不及待的上樓,因為在病床上躺了許久的緣故,他上樓的步伐有些不穩,但不妨礙他此刻迫切想見林聽的心。
推開臥室門。
“林聽,我回來了。”
房間空無一人,浴室,衣帽間,書房,所有林聽可能會去的房間,他都找了一遍,完全沒有林聽的身影。
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夫人不在家?”
姜楠吞吞吐吐:“夫人她......”
“她去哪了?”
姜楠將頭埋的低低的,聲音咕噥著:“夫人不見了。”
“不見了?到底怎么回事?”
他陡然間拔高的聲音,將姜楠嚇得直哆嗦。
“夫人三天前從別墅離開后,就沒再回來,我給她打電話也沒人接。”
祁年心中浮現一抹不好的預感。
他拿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