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下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房子沒了,工作沒了。
攤上江明月這一家子。
他不停地被吸血,不停地往外吐錢,李萍在江明月面前,再也囂張不起來,整天把她當祖宗一樣供著,苦不堪言!
下班時間。
林聽剛到公司樓下,祁年的信息就發來了。
“今天公司有事,可能來不及去接你下班了,你打車回來吧,別騎車去坐地鐵,記得把車牌號發我。”
祁年怕林聽舍不得錢,還特意給她轉了100塊。
“打車費我報銷。”
“我有錢。”
那個紅包,林聽沒有領,很快支付寶彈出一條轉賬信息。
她看著那100塊打車費,嘴角微微上揚。
“還真是實在。”
出租車在和諧家園小區門口停下。
林聽走了下來。
往小區單元樓走去,不遠處有個身高180以上的中年男人,腳上穿著兩雙不一樣的拖鞋,帶著一個草帽,整張臉被全部遮蓋。
彎腰在垃圾桶旁邊撿瓶子,甚至將別人扔掉的水擰開喝。
林聽覺得有些奇怪。
四肢健全,年紀又不大,為何不找個工作呢?怎么著也比撿瓶子收入高吧,等到她發現那人腿腳有殘疾時,又不禁陷入了無盡的自責跟同情。
無奈地嘆了口氣。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也不知道是誰的父親,又是誰的兒子。”
她雖然同情,可世間的苦難太多了,她也無能為力。
要幫的話,根本幫不完,畢竟她也只是一個在江城打拼的社會底層人。
她將視線收回,轉身走進單元樓,等她轉身的那一刻,身后的男人將視線投來,眼底晦澀不明。
第二天,第三天......
她總能在小區附近,看見那個瘸腿的大叔。
出于好心,林聽將手中的礦泉水瓶遞給他。
他一見是林聽過來,就立馬將臉偏過去,加快腳步,拒絕林聽的幫助。
“大叔!”
林聽急忙抓住他的胳膊:“你跑什么?我是來給你瓶子的。”
她將礦泉水瓶遞給他,他立刻縮回手:“我不要你的。”
他越是這樣,林聽反而越是奇怪,視線落在他的虎口處,那道顯目的咬痕,瞬間刺痛的她的雙目,所有的記憶都在一瞬間復蘇。
她聲音顫抖著,喊出了那個久違的名字。
“林宏偉?”
男人這才顫顫巍巍地抬起頭,當他的面孔完全在林聽面前清晰時,她驚異地像頭頂炸了個響雷,猶如半截木頭愣愣地戳在那兒。
那些痛苦的回憶,逐漸清晰。
“爸爸,不要丟下我!”
五歲的林聽抱著林宏偉的大腿,哭喊著,卻被他無情地一腳踹開。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對于被拋棄的極度害怕,她急忙爬起來再次追上去,死死地抓著他的胳膊。
“松手!”
林聽哭著搖頭,男人眼里卻沒有絲毫的動容,只有無盡的不耐煩。
“給老子松手,帶著你們兩個拖油瓶,老子這輩子就毀了,趕緊給我松手,別他媽耽誤老子去掙錢。”
“不要!爸爸不要丟下我跟姐姐。”
“給老子滾!”
情急之下,林聽抱著他的手,在他的虎口狠狠地咬了一口。
為了阻止他走,林聽使出全身力氣死死地咬住。
“嘶,你他媽屬狗的嗎?敢咬老子!”
男人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林聽的臉上,右耳瞬間嗡嗡的,什么也聽不見了。
林宏偉似是不解恨,又抬起腳,在她的胸口用力地踹了她一腳。
林聽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看著男人不斷遠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