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當時的她很慘嗎?
祁年看著故作無所謂的林聽,明明心里受了委屈,卻還裝作一副很大度的模樣,還反過來安慰著他。
一遍遍解釋著自己沒事。
在他回來之前,她不知道又躲在哪個角落,偷偷舔舐過傷口了。
她越是這樣,祁年越是心疼。
她這些年,到底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才能在每次遇到挫折之后,都笑著說已經很好了?
林聽見祁年依舊緊蹙眉頭,補充道:
“而且你知道嗎?我把曹俊強和李萍那兩個禍害,從姐姐家趕出去了!
姐姐從此以后再也不用伺候這對母子了,這樣她以后就能夠過得順心多了。”
林聽昂著頭,說這話時,一臉的自豪,仿佛是打了勝仗一般。
“所以這些就是你撤訴的原因嗎?”
“是條件。”
就為了能夠讓林瑯可以過得順心一些,她就要不停地委屈自己嗎?
和他領證是這樣。
撤訴,原諒一而再再而三傷害她的人,也是這樣?
林聽見祁年眉頭仍舊緊蹙,并且看她的眼神更加晦澀不明。
將自己今天在林瑯那,是如何以一敵五,大殺四方的事情。
添油加醋的都說給祁年聽了。
“你是不知道,我當時反手就甩了曹麗君一巴掌,打得她都懵了!”
“她打你了?”
祁年聲音拔高了幾分,一臉緊張地看向林聽,手下意識地捏住林聽的下巴,就要去查看她的臉有沒有受傷。
“打的是哪邊?”
林聽見祁年如此緊張,愣了許久,才木訥地指了指自己的左臉。
“左邊。”
臉上的手掌印已經消了,但是臉頰還是能夠看出有些許紅腫。
祁年一言不發地凝視著她,眼中蒙上一片蔭翳,唇角抿成一條直線,眉頭皺得更深了。
許久,才聲音低沉地問:“疼嗎?”
“已經不疼了。”
林聽感覺氣氛有些微妙,偏過頭。
不知為何,祁年感覺胸口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
他壓抑著心中的怒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你去找曹俊強,為什么不跟我說?”
“你不是在上班嗎?而且我又沒吃虧,我都打回去了。
你是不知道,曹麗君被我打得有多狠,恐怕她的臉現在還腫著呢!我敢肯定沒個三五天,她都不能出門見人。”
“以后不許再一個人去見曹俊強!”
祁年充滿著命令的口吻,一臉的不容置喙。
林聽木訥地點點頭。
“嗯。”
祁年沒再說話,冷著臉起身走出臥室。
他是生氣了嗎?
林聽不解。
她被打,他為什么會那么生氣?
祁年再回來時,手里拿了冰袋和云南白藥氣霧劑。
他進門時一言不發,語氣帶著些許命令口吻。
“過來。”
“哦。”
林聽不知他是何意,但還是乖乖坐到了祁年的身旁。
他拿出冰袋,輕輕地放在林聽的臉頰上,冰涼的觸感瞬間席卷全身,臉頰紅腫的觸痛,立刻緩和了不少。
“會不會很冰?”
“還好。”
“冰的話,稍微忍耐一下,你這臉不處理,明天會更腫,冰敷一下再上點藥會好很多,你一個女孩子家,怎么這么不注意?”
原來被人重視的感覺這么好?
暖暖的,酥酥的,甚至心里還有一絲甜。
“祁年,謝謝你。”
“你不是說夫妻之間不用客氣的嗎?”
祁年聲音冷冷的,眉宇間仍舊氤氳著一層陰云。
“但還是謝謝你。”
林聽抬起頭,一雙清澈的雙眸,在燈光下猶如璀璨的星河,嘴角微揚,淺淺一笑,明艷如夏日繁花,羞澀而嫵媚,令人心神俱醉。
看得他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