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空看得出來，眾人還是沒有完全明白他的話的意思。于是又補充了一句，道：“不是沒人劃分，也不是難以劃分，而是沒得劃分。說白了，只要是化境強者，實力，都在一個層次，沒有什么本質的區別。”
這話一出，在座的后輩們愣了一下，明白了三分意思，可又更多了七分疑惑。
“怎么會這樣？練武，不是永無止境的么？”秦翰山忍不住問道。
“或許在成百上千年前，練武是沒有止境的，”秦放空道，“但在如今這個時代，在這地球上，化境就是武者的止境。”
“這又是為何？”秦翰山問道。
“不，是因為天地靈氣太過稀薄，”秦放空道，“雖然沒有確切的統計，但根據一些和武者有關的史料里面的描述與記載，可以發現，最近一百年的天地靈氣狀況，可以說是千年以來最稀薄的。武者的徹底衰弱、淡出人們事先，也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這個。只不過，很害少有人會感覺到而已。”
眾人微微一驚，都看著秦放空，認真聽講。
秦放空頓了頓，繼續道：“由于一出生便已經身處這靈氣稀薄的人世間，習慣了這樣的環境，所以，哪怕是練到了氣勁后期，依舊可能不覺得這靈氣很稀薄。可突破了化境，就不一樣了。化境強者最本質的特點，或者說強大之處，便是可以理解天地道理，感受并調動空氣中的靈氣，以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所以達到化境之后，就會發現，這世界上的靈氣之稀薄，根本就不是它該有的樣子。而且，也會發現，正是因為這靈氣太稀薄了，根本就沒辦法支撐自己繼續攀登高峰。”
秦翰山微微睜大了眼睛，道：“您的意思是……化境強者提升實力所需的靈氣太多，現在的環境基本沒法滿足？”
“沒錯，”秦放空點了點頭，“不是基本，是根本沒法滿足。我可以這么說，我突破化境這么多年來，實力本質上是沒有寸進的，只是對力量的運用更得心應手了而已。我相信老沈，以及我的父親，以及其他所有古武門里的化境強者，都是如此。”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沈墨云，此刻倒也開口佐證了一句：“沒錯，是這樣的。一破化境，便見穹頂，根本無法再往上有絲毫進境。”
在場眾人聽到這話，都一陣訝異。
若不是今天有這場會面，若不是秦放空這樣說出來，他們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還有這么回事。
大家都知道化境強者就是古武門里最強大、最頂尖的存在，也是最核心的競爭力。
可誰也沒想到，化境也是所有強者的穹頂，根本無法再往上攀登。
秦翰山驚訝不已，愣了好幾秒，忽然想起了什么，道：“這么說來……只要是突破化境的強者，戰斗力豈不是都沒有太大的差距？那，楊天那小子，難道能和父親您、和沈老相匹敵？”
秦放空很肯定地點了點頭，道：“不用懷疑，正是如此。如果說我現在和他打，我有把握在經驗上和對力量的使用熟練度上壓制他，占得上風。可若是比起硬實力，是很難拉開差距的。比如，若是單純比拼爆發立，或是比拼速度，那我們肯定是不相上下。若是他真想跑，我也不一定留得下。甚至，哪怕是我和老沈一起出手，都不一定能將其攔下來。”
眾人聽到這話，漸漸明白了意思。
硬實力相同，力量、速度也相同，那么一個人想將另一個人擊殺，當然是極為困難的。畢竟有逃跑這個選項，別人跑了，你不一定追得上啊。
“所以……要殺那小子，必須得多位化境強者一起出手，是吧？”秦放空想了想，道。
“算是吧，這是比較容易想到的一種方法，”秦放空道，“但即使是這樣，依舊不夠穩妥。”
“為什么？”秦翰山問道。
“還是那個問題，大家的硬實力都很相近，哪怕你人再多，只要被攻擊者一心想跑，你就很麻煩。除非一開始就圍得死死的，不給任何突圍機會。否則，一旦讓人沖出包圍，哪怕你人再多，追不上也是白搭，”秦放空道，“就像是普通人打架，一個人肯定打不過十個。可若是那一個人沖出了包圍，玩命地跑，十個人追不上，也是沒用的。”
這樣一說，大家也都明白了意思。
“所以你打算怎么辦？”沈墨云突然看向秦放空，道，“你似乎已經有了想法。”
“是的，而且是一個大膽的想法，”秦放空坦然地看著沈墨云，道，“我的計劃是，通過我們兩家所有的化境強者和氣勁巔峰強者的力量，將一個化境武者推上更高的層次。然后以高打低，一個人去殺了楊天。”
眾人聽到這話，都是一驚，有些不解。
集合所有人之力，把一個化境強者推上更高的層次？這……是什么操作？
誰都知道，練武，又不是單純的能量吸收。就算一個高人給一個普通人醍醐灌頂，多半也就是把這個普通人給弄死，而不會把他直接變成一個武林高手。
所以……哪有什么集合力量把一個人變得更強的說法？
不過……
在眾人驚訝不解的同時，沈墨云倒是好像明白了什么，“你是打算讓我們兩家所有的化境強者，聚在一起，把力量釋放出來，讓其中一個人獲得提升？這倒不是不行，似乎也的確可以做到，但……肯定維持不了多久。”
“不需要很久，”秦放空一臉淡漠道，“那小子現在就在古武門，今天還去了蕭家。過些天，他離開蕭家，估計又會去蘇家。到時候，我們就派這個突破的人，去殺了他。蕭家是來不及幫忙的，蘇家的人，又不可能妨礙到我們分毫。那小子只能一人應對，又被實力碾壓，肯定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死去。只要確定殺死了他，那么哪怕實力回到原樣甚至倒退，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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