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斗嘴打鬧之后，蕭茉莉最終還是帶著楊天來到了煉藥閣里。
煉藥閣的門口有專門的守衛守護著。一共有六人，兩邊各三名，實力都在氣勁中期以上，這守備可以說是非常森嚴了。
不過，有蕭茉莉在這兒帶路，自然沒人敢攔。
兩人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一走進煉藥閣的門，便能嗅到一陣幽幽的藥香。
作為一名年少卻經驗豐富的老中醫，楊天一聞到這藥香，便有些犯了職業病，下意識地仔細嗅了嗅，試圖分辨出其中的成分。
這對他本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之前在和六大名醫對決的時候，他也展現過——他完全可以光憑味覺或嗅覺分辨出藥材的種類。
可這一次。數秒之后，他卻發現，自己居然失敗了！
當然，他并不是完全沒聞出來。
這藥香里，有幾位藥材的香味，他幾乎是一瞬間就分辨出來了，腦海里也是瞬間就浮現出了這些藥物的名字：藜蘆、紫苑、麻黃根，等等……
可是，除了這些藥材的味道之外，他還很明顯地感受到了另外的味道。
那絕對不是這些藥材所擁有的，也不是這些藥材發生什么化學反應產生的。這種味道帶著中藥材特有的悠長與酸澀，應當也不會是什么單純的化學試劑。
所以，這應當也是什么藥材。
但，他卻是想不出發出這些另外的味道的藥材究竟是什么。腦海里不停有藥材名字冒出，卻沒有一個能符合的。
這種體驗，他已經好多年沒有過了。
若僅僅是如此，也就算了。畢竟世界這么大，各種各樣的藥材、材料那么多，楊天總不可能都認得。
可最奇怪的地方在于——楊天居然對這些氣味有一種很明顯的熟悉感。
沒錯，是熟悉感！
他絕對在哪聞過！
是在哪呢？
到底是在哪聞過呢？
楊天用力地回想，卻是想不起來。
“怎么了？”蕭茉莉注意到了楊天的表情變化，問道，“你不會對藥物的氣味過敏吧？你可是中醫啊。”
楊天聽到這話，回過了神來，暫緩了一下思緒，看向蕭茉莉，道：“過敏倒不至于，我只是聞到某些味道，覺得很是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什么。”
“這不是很正常么，”蕭茉莉不以為意，道，“你可是中醫啊，這里這么中藥材，肯定會讓你感覺到熟悉啊。這有什么奇怪的？”
“正因為我是中醫，我才分辨得出，哪些是我知道的藥材的味道，哪些不是，”楊天道，“我聞得出來，有一些氣味，根本不是一般的中藥材。”
“聞？你只靠聞，就能分辨中藥材？騙人的吧。”蕭茉莉微微愕然，道，“要是單獨把一兩樣藥材放到你面前讓你聞，你聞得出來我還信。可這里，有上百種藥材在不停地被加工，各種味道復合在一起，就算是煉藥天賦舉世無雙的本小姐，也無法仔細分辨。你又怎么能聞得出來？”
“騙你干嘛，”楊天苦笑了一下，道，“分辨藥材這種事情，其實也沒那么大用。只是，我有一個魔鬼一般的師父，逼著我練會了這么個技巧。”
老頭子當年對他訓練之嚴厲，已經不必多加描述。
而在分辨藥材這一門課上，老頭子也是無比地簡單粗暴。
他就把楊天眼睛蒙上，然后放幾樣藥材在他面前，讓他聞。
如果聞對了、一樣不漏地說出來了，那還好，相安無事。
但如果聞不出來，或是弄錯了……那今晚就別想吃飯了，還可能被丟到深山老林跟各種野獸毒蛇來一場緊張刺激的叢林較量！
在這樣的魔鬼訓練下，楊天學得想不快都不行。很快，他就能輕輕松松地聞出有哪幾種藥材了，甚至還可以通過味道的濃郁程度，粗略分辨一下藥材的數量和新鮮度。
老頭子對于這樣的訓練結果頗為滿意，還表揚了楊天一下，然后……反手就是十幾樣藥材打下去——繼續聞！
半個月后，楊天又在痛苦與折磨中更進了一步，能聞出十幾樣藥材了。
然后第二天，十幾樣藥材，又變成了幾十樣……
現在回想起來，真是滿滿都是血與淚啊！
然而……
蕭茉莉可不知道楊天過去經歷過什么。
她大概也根本無法想象老頭子對楊天進行的訓練有多么地變態、多么地慘無人道。
所以……她依舊覺得楊天是在說大話。
她撇了撇嘴，道：“你這么自信的話，要不咱們來試試？”
“試試？怎么試？”楊天道。
“很簡單啊，前面就是儲存尋常藥材的儲藥柜，我們過去，我抓些藥材出來，你閉上眼睛聞。如果能聞出來，我就信你，”蕭茉莉道。
楊天其實也并不太在意蕭茉莉相信不相信。畢竟這本來也不算什么驚世駭俗的技能。
不過，反正也沒事，既然這小丫頭想驗證一下，那就給她露一手唄。
于是楊天點了點頭，道：“行啊，走吧。”
蕭茉莉帶著楊天往前走，走過一條廊道，拉到一個頗大的房間門口。
門口的牌子上寫著三個字：凡藥房。
看到這個“凡”字，楊天微微一怔，稍微有點在意。
凡藥？
藥就是藥，何來凡一說？
若是有凡藥，那就應當有“仙藥”？
這“仙藥”又是什么呢？
他正思索著，蕭茉莉卻已經率先走了進去。楊天頓了頓，索性也不多想，跟了進去。
這凡藥房很大。
而且內空間的高度很高。
除了進來的門這一邊的墻壁之外，另外三面的墻壁，都是巨大的藥柜。
每個藥柜上都有眾多的抽屜。抽屜上都有著標牌，標牌上寫著藥名。
大致一算，至少有數百種。排列得整整齊齊，有條不紊。
楊天稍微看了一下這些標牌上的藥名……
全都是他認得的。
粗略掃一眼下來，根本就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他不認識的藥名。
而且他仔細一聞……
能聞到的比較濃郁的藥材味道，他都能認出來。
而先前聞到的那些奇怪的、不知名的藥材味，在這里就顯得淡化了很多。
這又是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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