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燼塵錄 > 第三十八章 羅衡慘敗
  那女子淡淡地道:“梁大人乃舟山支柱,不容有失。你若出手干擾,死。”

  那怪人道:“好大的口氣,說得好像你不想殺我一樣。”

  那女子道:“論逃命的本事,你們金涼國的確是天下無雙。除了鬼鬼祟祟暗中傷人,你們還能干些什么?”

  那怪人桀桀地笑了幾聲,道:“你們磐石國遲早是我們這些鬼鬼祟祟的人的,到時候你就知道我們能干些什么了。”

  那女子道:“你能活著回去再說吧。”

  那怪人見她光說不練,只站在一邊旁觀,略一思索,已明白她是為了防止自己下暗手,特意留下來做牽制。當下不跟她打嘴仗,視線轉回羅衡那邊。

  這時詹費張侍衛已和羅衡動上了手。他們獨個不是羅衡的對手,但兩者師出同門,又共事多年,攻守進退之間默契十足,加上羅衡前面耗費了大半修為,一時間三人竟打得難分難解。

  滄海和計三把梁振東拉到一邊,見他外傷甚重,但精神尚可,道:“府衙大人,我送你出去就醫。”

  梁振東道:“不,詹侍衛和張侍衛不是他的對手,我不能離開。”

  滄海看了會兒場上形勢,道:“我看他們兩人正占上風,羅衡節節敗退。你放心好了。”

  梁振東道:“你錯啦,羅衡那是在故意示弱,趁機回復真氣。等他緩了過來,兩人便打他不過了。你扶我坐起,我調息一下,等會兒要幫他們。”

  滄海見他皮肉外翻,尚在泊泊流血,手都動不了,如何能幫?但梁振東神態堅定,只好扶他起來,一邊盯著三人戰局。

  果然再斗三四十招,羅衡漸漸由退而進,手上攻勢頻繁,詹張兩人迭遇險招,手腳微亂。忽然嗤的一聲,火焰劍在張侍衛肩上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張侍衛急退。羅衡佯裝緊追,朝他連刺了八九劍,劍劍刺向要害。詹費大驚,趨步趕上解圍。忽然羅衡回足反踢,嗙的一下,把他踢了個筋斗。

  梁振東見勢不妙,便要站起來援手。剛立起半身,一口血噴將出來,重又坐倒。滄海道:“你受了內傷?”

  梁振東運功探視體內,已知端倪,道:“煙凰氣侵入了我體內,正在燃燒我的血氣。我要立即運功將其逼出來,你上去幫他們。”

  說完掌心相對,當眾療起傷來。滄海拍拍計三的肩膀,示意他幫忙守護,然后縱身一躍,揮拳朝羅衡背心打去。

  羅衡正在對張侍衛步步緊逼,聽得后面拳風,還以為是詹費,當即頭也不回,反手就去抓他拳頭。突覺手心傳來一股巨大的震力,頓時一個趔趄,險些摔倒。這一來不由得大驚,回頭看見竟是滄海,心念電轉:“是我消耗太巨導致衰弱,還是這小子修為又有增加?”

  張侍衛本來已被他逼得手忙腳亂,只需再過幾招,便要進入死地,此時得滄海解圍,頓時松了一口氣。稍微緩得一緩,打疊精神又向羅衡攻了過去。

  詹費和滄海也一起加入戰團。這一來以三打一,羅衡登時不敵,左支右絀,不出二十招便險境環生。只仗著一身煙凰氣護體,生捱硬扛。滄海心道:“他這一身煙凰氣麻煩得很,拳腳打在他身上,不過是捱些疼痛,卻傷不著他。須得想辦法讓他露出破綻。”

  當下改變戰法,減少了進攻,只封鎖住他的動作去向,讓他的招式無法成形。暗中卻調集奧義之力于右手。

  羅衡修為再高,在幾人的輪番糾纏下,也不由得愈來愈感到難以應對。身上挨了不少打后,更是怒火交織。五指連彈,十數朵焰花飛出,分襲三人。詹費腹部鼓壓,噗的一聲,嘴里噴出一堆小煙圈。小煙圈急速旋轉,在空中將焰花一一攔截。噼噼啪啪聲一連串響起,焰花與煙圈紛紛一齊湮滅。

  滄海低聲道:“你們纏住他雙手。一旦他出現破綻,一齊攻擊。”

  詹張兩人看了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當下一左一右,同時攻擊羅衡兩側。羅衡左邊掌右邊劍,分擊抵御。張侍衛的離塵畫嗖地攤將開來,如一面薄刃切向他咽喉。羅衡微微后仰避過。那離塵畫剛好擋在他眼前。滄海看準他雙手張開胸門大露而又視線受阻的一瞬間,右拳直搗黃龍。

  那拳上凝聚了許久的奧義之力,渾實十足,竟微微帶著一絲電光,說時遲那時快,嘭的一拳正中羅衡胸口。

  這一拳何等沉重,羅衡悶哼一聲,向后退了數步,身前的防護火焰被打散,現出了一大片空擋。滄海曾在與羅哲對戰的時候無意中擊破過他的煙凰氣,因此有所體會,此番故技重施,果然奏功,大喝道:“就是現在!”

  疾步前沖,第二拳又如雷轟出。左邊張侍衛的離塵畫,右邊詹費煙圈凝聚的尖刺,同時對準了羅衡的胸口。三人三擊齊發,端的是凌厲無匹。眼見就要透進對方的心胸,羅衡察覺到危險,千鈞一發間大吼一聲,身上的火焰盡數離體飛出,宛如千百片火刃,密密麻麻地向三人彈去。

  這一險招恰如置之死地而后生,煙凰氣全部離體,雖然攻擊性十足,但身上卻是完全失去了防護,如若對方有一絲同歸于盡的想法,此時的他萬難避過,可謂是生死懸于一念間。

  但三人畢竟沒有跟他同歸于盡的必要,都知道他煙凰氣焰的厲害,只好一起收回殺招,或閃或退,躲開那一陣火焰的瘋狂彈射。

  滄海直退出十數步,方才完全避過火焰。那些火焰逼退了他們,在空中停頓了一下,馬上又倒射而回,撲回到羅衡的身上,一撮接著一撮,如同打補丁一樣,不斷匯聚恢復成護體氣焰的完整模樣。三人離得遠了,知道良機已失,不由得暗叫可惜。

  角落里一直在作壁上觀的周合見三人蠢蠢欲動,作勢又要再上圍攻,羅衡以一敵三,已落了下風,勢頭不大對勁,當即縱身躍將出來,擋在羅衡身前,叫道:“三個打一個,太不公平,我陪羅爺跟你們過上兩招。”

  右手一晃,已多出了一枚玉色的利錐,猛然間回身反刺,噗的一下,利錐刺進了羅衡的胸口。

  這一下變起突然,正是在羅衡的護體火焰最后一個缺口還沒修補完整的時候。羅衡大叫一聲,雙掌齊推,情急之下所發掌力,直是威不可擋。周合抽錐疾退,順勢翻倒,在地下打了個滾。那掌力從他頭頂越過,擊在二十米外的墻上,頓時打出了一個大窟窿。

  羅衡撫著胸口不住后退,終于摸到一面墻壁靠住,眥目道:“周合,你這吃里扒外的東西,竟敢暗算我!”

  周合冷冷道:“羅爺難道沒發現,我跟詹費出現在舟山的時間是差不多的嗎?”

  羅衡怔了怔,已然明白,道:“原來……原來你們是一伙的。”

  周合道:“在下乃皇城侍衛,與他們一道,為捉拿敵寇而來。羅爺身為磐石國人,吃的是磐石國的肉,喝的是磐石國的水,卻不思圖報,背叛生你養你的國家,背叛自己的兄弟姐妹,你才是真正吃里扒外的東西。”

  羅衡運轉煙凰氣封住血脈。這一錐離心臟偏了一些,不至于死,但傷情仍然沉重。封住血脈雖可止血,卻也同時封掉了真氣流轉的通道,戰斗力不免不打折扣,身上的護體火焰也僅剩下稀薄的一層。哼了一聲,道:“金涼國國力強盛,勢如中天,兵鋒所指,無不摧枯拉朽。磐石國不日就要傾覆,還談什么背叛不背叛?人生在世,所作所為不都是為了生存嗎?”

  周合道:“背棄自己的國家還說得如此義正言辭,在下佩服。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浪費國家的糧食了,直接將你就地正法吧。”

  羅衡道:“憑你就想正我的法,癡人說夢。”

  周合更不打話,錐隨身動,一晃眼就逼到他的面前,尖椎勁刺。羅衡抬手將尖椎格在外門,另一掌向對方胸前拍去。周合屈肘對著他的掌心,勁力繃發,羅衡突覺自己的真力續不上來,騰的一下,頓時被大力推倒,側翻在墻角,心頭悚然,叫道:“黑土,你還不出手!”

  周合道:“黑土?是那金涼國人的名字嗎?”下意識地朝那怪人的方向望去,卻見那邊空空如也,不由微微一驚。

  那女子叫道:“小心!”手掌一揮,一道無形氣勁朝他腳底打去。周合心知不妙,急忙躍到空中。但聽得嘭的一聲,剛才站立的地面炸裂開來。

  灰塵慢慢飄落,羅衡旁邊的墻壁扭曲,那怪人鉆將出來,桀桀笑道:“老子乃金涼國侍衛長黑土,你們這些小嘍啰級別的就不要白費功夫了。”

  眾人都是一驚。周合道:“原來是侍衛長嗎,難怪不好對付。不過,單憑你一個侍衛長還沒膽子闖我磐石國的邊防。跟你一起進來的,還有其他人吧?”

  黑土道:“那又如何?若不是我們分散了,老子又被人打傷,你們追蹤我的這一路上,早已死了幾百次了。”

  周合道:“那還得承你手下留情了。”

  黑土道:“哼哼,不過現在看來,今天你們的命我是不拿不行啦。”

  周合道:“吸了我磐石國百姓的這么多精血,給了你不少信心嘛。我們幾個侍衛自然不是你的對手。遺憾的是,今天在場的侍衛長……可不止你一個。”

  黑土道:“不止我一個?”斜目看向那女子道:“是她嗎?”

  周合含笑不語。

  黑土道:“我看過她剛才的出手,充其量也就是一個三級侍衛長,就算是藏著什么了不得的必殺技,我也不懼。”頓了一頓,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邪笑,道:“忘了告訴你們,我隸屬金涼國金牌侍衛營,級別是……二級侍衛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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