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她靠擺攤火了 > 第五五一章 有執念的陰魂
  等高嘉雯離開,一位中年婦人攙著另一位看起來與她差不多年紀的短發婦人上前。

  與其說是攙著,不如說是鉗制著,短發婦人一直勾著頭,嘴里嘟囔著別人聽不懂的話。

  這兩個人是今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就來的。

  前臺問過,她們說是等人,她們等的人就住在樓上,卻又不讓她打電話問。

  “小妹,剛才她說她夢游,后頭跟著的幾個人,這幾個人當中是不是只有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小姑娘,其他都是長得很帥的男人?”

  “你問這個做什么?”客人的隱私,小姑娘不能隨便告訴別人。

  看她的神色,就是了。

  婦人激動地說:“他們就是我要找的人。”

  怕前臺不信,中年婦人著急地說:“真的,我不騙你們,地址還是那位小姑娘告訴我的,她讓我來找她。”

  “我聽剛才那美女的話,那小姑娘是醒了吧?我能不能上去找她?”

  “不行的。”前臺拒絕,“只有客人刷卡才能上樓。”

  “你們不是有員工通道的嗎?我們走員工通道上去也行。”

  前臺還是拒絕。

  若是誰都能上去,那得亂套。

  再說了,她攙著的這婦人明顯不對勁,萬一她突然病發,再驚著客人,她都不好跟經理交代。

  婦人正一籌莫展之際,昨天她見過的,長得最兇的那個年輕男人出了電梯。

  婦人忙叫住錘子。

  “這就是你妹妹?”錘子看著朝婦人身后躲的女人,女人雖然眼神呆滯,臉上跟頭發卻被打理的干干凈凈,衣服雖然舊,卻不臟。

  可見婦人對妹妹照顧的還是很細心。

  只是她們一夜都沒怎么睡,眼底盡是血絲,看著有些憔悴。

  “是,她就是我妹。”婦人試圖將她妹妹往前拉一把,讓錘子看清楚,一直小聲嘟囔著的妹妹卻弓著背,勾著頭,死活不上前。

  “不好意思啊,我妹她有點怕男人。”自從她前男友娶了別人,她妹妹對所有男人都敵視,后來一次離家,再找回來時,她妹對男人就更加抗拒了。

  她替她妹妹洗澡的時候看到她妹妹渾身的痕跡,她知道那段時間她妹妹肯定是被人糟蹋了,恐怕還不止一人。

  她還悄悄帶她妹去醫院,讓醫生檢查了。

  怕她父母擔心,她也沒跟父母說。

  她父母本來就有基礎病,要是知道這事,恐怕更加難受自責。

  醫生詢問了前因后果,建議她報警。

  可她妹神志不清,就是報警了,又能去哪里找兇手?

  婦人心酸的直掉淚,她妹妹這輩子過的太難了。

  錘子不擅長安慰不認識的人,他后退,離婦人的妹妹遠些。

  錘子是下來買早飯的,他想了想,轉身,又回去,“你等著,我去問問時大師。”

  等錘子再進了電梯,婦人心里才感嘆,這人雖然看著兇,但是心還是很軟的。

  她大伯哥找人家的麻煩,人家沒狠狠收拾他一頓,都是手下留情了。

  都不用多想,昨天的矛盾肯定是她大伯哥惹出來的,錯處也都在他們父子身上。

  昨天夜里,她男人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讓她回去照顧婆婆,說他們兄弟幾個要去找大神。

  原本兄弟幾人是打算今天一早去的,可時落的話到底影響了他們大哥,他在醫院團團轉,睡不著吃不下,糾結半天,還是決定連夜去找大神。

  畢竟若時落說的是真的,對他來說,那時間就是生命。

  婦人直接掛了電話。

  他兄弟重要,她妹的事也重要。

  那男人氣的直接發消息,說她再不去,兩人就離婚。

  她直接回了,離就離。

  正好醫院離民政局不是很遠,她還提醒她丈夫,記得帶上身份證跟戶口本。

  她跟大嫂也不一樣,她沒了男人照樣活,她一個人做點小生意,雖然賺的錢不多,但是足夠一家人吃喝的,她連兒子以后娶媳婦的彩禮錢都準備好了。

  她男人在工地上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他又喝酒抽煙,賺的錢只夠他自己花的,一年到頭,他也就能給孩子買兩件新衣服。

  這個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她一個人操持著,要是沒有她,家里指不定就成了豬窩。

  還有那婆婆,整天閑的沒事做,道東加長西家短的,弄的她都跟著例外不是人。

  要不是為了孩子,她早不跟這男人過了。

  就連她的兩個孩子都建議她離婚。

  聽她答應離婚,男人反倒是沒話說了,還軟了語氣,說等她妹妹看完了,再過去照顧婆婆。

  隔著電話她都能聽到她婆婆的哭聲。

  哭聲不大,斷斷續續的,卻不停,時間長了也實在煩人。

  婦人胡思亂想間,時落下了樓。

  婦人忙拽著妹妹上前。

  “大師,這就是我妹。”

  這回只有時落跟屈浩,還有錘子下來。

  原本躲在姐姐身后的婦人看向時落。

  眸子仍舊呆滯,不過嘴里卻不念叨了。

  屈浩跟錘子原本以為這婦人會跟其他小動物一樣,見著時落本能的喜歡。

  然,就在時落繼續盯著她看時,這婦人突然大叫一聲,猛地推開她姐姐,抱著腦袋往門口跑。

  “小陽!你跑什么啊?”婦人緊跟著往外跑。

  可她妹妹速度很快,眨眼間就將婦人甩在身后。

  “停下,你給我停下來!”婦人慌亂地喊,先前妹妹走丟的那次,回來已經夠慘的,這回要是再丟,恐怕她也會受不了的。

  原本對她不排斥的妹妹跑的更快了。

  婦人回頭看了時落一眼,眉頭皺了皺。

  “追上她。”時落對錘子說。

  錘子人高腿長,將短發婦人揪住,任由她嘶吼哭叫,也沒松開手。

  虧得是一大早,路上人不多,否則這一出定然要惹得不少人圍觀。

  “大師,我妹這是怎么了?”婦人跟上時落,她心里對時落有了懷疑。

  她妹妹是看了時落一眼才突然這樣的。

  哪怕是剛瘋的時候,她妹妹也沒這么激動過。

  “我說過,你們招錯魂了。”時落不在意對方是否信任她,她勢必要將那孤魂抽出。

  “那我妹也不該這樣,她看著很怕你,我妹以后會不會更嚴重?”婦人心焦,聲音不由高了些,“大師,你是不是對我妹做什么了?”

  別人沒接觸她妹,可能做不了什么,大師哪怕不接觸,也可能傷人。

  “落落怎么可能對你妹妹做什么?”屈浩氣道,“你妹妹不對勁,肯定是她的問題,跟落落沒關系。”

  錘子隔開婦人跟時落,也附和,“時大師說你妹妹身上有別的陰魂,那就肯定有,孤魂野鬼見著時大師,不跑,還留著被收嗎?”

  婦人沒見過時落收魂抓鬼,也沒親眼看見時落給人算命,她覺得屈浩跟錘子跟時落是一伙兒的,自然向著時落,她指出事實,“但是我妹更嚴重了。”

  “我沒見過收魂,把人收的更嚴重的。”婦人又加重語氣。

  她覺得自己昨天晚上找時落幫忙是自己太糊涂了。

  時落望進短發婦人的眼底,沉聲吐出兩個字:“安靜。”

  短發婦人整個人抖動了一下,而后眼皮子飛快地眨動幾下,似乎是在掙扎,片刻后,終究還是安靜下來。

  時落又與錘子說:“帶去無人之處。”

  婦人瘋狂起來,力氣當真是不小,哪怕抵不過錘子,可她的指甲還是將錘子的手背抓出了好幾道血痕。

  “這是得打破傷風了。”屈浩看著錘子手背上冒出的血痕,他看著都覺得疼。

  錘子隨意抹去血痕,隨口說:“消個毒就行。”

  時落遞給錘子一粒丹藥,“吃了它。”

  錘子拒絕,“時大師,丹藥珍貴,我這點傷口就不用了。”

  “這不是普通傷口。”

  錘子定睛一看,只見傷口竟然有些發黑。

  “不會又是個血液有毒的人吧?”怎么這個地方這么古怪?到處都是血液有毒的人?

  “不是。”時落伸手,在錘子手背上抹了一下,“這是陰氣。”

  若是陰氣盤旋在傷口處,這傷口會遲遲愈合不了。

  婦人落后一步,她抱住妹妹,見妹妹又是少見的乖巧,一時不知該不該讓時落幫忙,她緊緊抓著妹妹的手,姐妹兩有五六分相似的臉上是如出一轍的茫然。

  不顧婦人反對,錘子將姐妹兩帶往路邊。

  這條路往里走是一條只有兩米左右寬的小路,路雖然是水泥的,撫摸著年頭久遠,走的人跟車又多,路面破損的嚴重。

  這路兩邊是一些低矮的房子,是各種商鋪,相較于主街上修繕整潔的鋪面,這些小鋪子就雜亂的多,賣什么的都有。

  不過此刻還早,店鋪都沒開。

  “你們要帶我妹去哪?”婦人緊緊攥著妹妹的手。

  妹妹乖愣地跟著時落的腳步。

  太陽自東方緩緩升起,在這陰陽交替之間,短發婦人突然怪叫一聲,便要往陰影處躲。

  她跑的突然,她姐姐被她帶的腳下一滑,就往地上趴。

  錘子順手提著她的衣領,將人拽了起來。

  婦人訥訥地感謝錘子。

  要不是錘子幫她一把,她這回臉著地,肯定得血肉模糊,她往地上看,若是摔倒,她臉磕的地方恰好有凸凹不平的石塊。

  “小陽,你到底怎么了?”哪怕知道妹妹不會回她,婦人還是忍不住問:“你哪里不舒服就跟我說,你要是不愿意看大師,姐就帶你回去。”

  妹妹已經多少年沒跟父母姐姐說過一個字了。

  可這回,她妹妹竟然說:“回家,回家。”

  婦人驚道:“你聽得懂我說話?小陽,我是你姐,你還記得嗎?”

  她妹妹不再理會,只不停念叨要回家,她避著時落,顯然是怕極了時落。

  “好,好,我們回去。”婦人心疼妹妹,自打見了時落,妹妹情緒波動太大,這不是好事。

  醫生說過,以后盡量要避免她情緒波動大。

  “她不能走。”時落阻止。

  “我們不看了,我要帶我妹回去。”婦人護著妹妹,想離開。

  時落蹙了蹙沒,“若是今日不將寄生在她體內的陰魂引出來,她的魂魄會被吞噬,她便再不是你妹妹了。”

  “什么陰魂,什么吞掉我妹的魂魄,盡胡言亂語。”哪怕敬畏鬼神,婦人也不信這種事會真的發生在她妹妹身上。

  她妹妹好不容易對她的話有反應,說不定回去后就慢慢好了。

  其實婦人心里清楚,妹妹的好轉可能是時落的緣由,可她不敢賭,剛才妹妹跑開的樣子實在嚇著她了。

  抓著妹妹的手,她還感覺到妹妹手冰涼,也抖動的厲害。

  “你本是孤魂,便是心有執念,也該入輪回,再論其他。”時落直接對勾著腦袋的短發婦人說。

  “回家,回家,回家——”似是聽不懂時落的話,短發婦人只念叨著要回去。

  “好,我們回去,小陽別怕。”她姐姐拍著妹妹的手安撫,臉卻轉向時落,顯然是對時落說的,“光天化日的,她不敢對你做什么,姐姐在這呢。”

  婦人略微抬頭,在婦人沒看見之處,眸光復雜,帶著愧疚。

  不過這只是一瞬間,她的目光很快又變的呆滯茫然。

  她乖巧地躲在婦人身后。

  婦人心疼地拍拍妹妹的手,“走,姐帶你回去。”

  錘子擋住她們的去路,“時大師說了,不能走。”

  “我們不看了,還不能讓我們走了?”這是什么強盜邏輯?

  時落不理會婦人的叫嚷,她對婦人妹妹說,“你可知,你占據她的身體,會損了她的陽壽?”

  “待來日,你入了地府,會被一一清算。”

  “她本該日益見好,因你的存在,她精神分裂的更嚴重。”時落又說。

  區區一個男人,不至于讓女人瘋癲了這么多年。

  婦人抓著妹妹的手使了力。

  “我知你想留在這世間,是有執念。”時落說。

  婦人察覺到自己握著的這雙冰冷的手劇烈抽搐一下。

  她倏地松了手。

  時落的話一一在耳邊回響,她咽了咽口水,離妹妹遠了一步,“小陽?”

  這位天師跟婦人跟她父母以往找的假大神都不一樣。

  陰魂知道自己避無可避,她開口,“我沒別的辦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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