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她靠擺攤火了 > 第五四七章 心情不好會影響身體健康
  錘子的連番嘲諷并未激怒對方。

  對方的全副精神都放在時落身上。

  時落能察覺到他讓高嘉雯放的噬心蠱,并能很快將蠱蟲引出體內,足見她的用蠱手段比自己要高深許多。

  若時落反過來在他身上投放蠱蟲,他必然察覺不了。

  這人悄然無息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可想看清他的相貌?”時落與錘子配合,她問。

  錘子看了眼對方像是打了馬賽克似的臉,回道:“當然想,時大師,我猜這人要么就丑的驚世駭俗,要么就是不能露臉的逃犯。”

  “要是前者——”錘子嘴角露出惡意的笑,“我還會嘲笑他。要是后者,那我為替天行道,這就報警。”

  說著,還裝模作樣地拿出手機。

  一再被貶斥,對方原也沒有什么好脾性,他心頭火氣被挑了起來,這人陰氣森森地開口,“所有看過我真容的人都死了。”

  他可能對付不了時落,但是弄死一個普通人卻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你以為你是在演電視劇呢?”錘子笑容燦爛,“那真是巧了,我不怕死。”

  “眼睛可能會騙你,手機拍照功能不會。”時落突然說。

  “還能這樣。”錘子聰明,他轉而贊嘆,“時大師,厲害。”

  說話間,錘子已經舉起手機,對著男人的臉就咔嚓一下。

  待看到照片上的那張慘不忍睹的大臉時,錘子哪怕有了心理準備,也差點將手機扔了出去。

  “這是什么東西?”錘子嫌棄地按滅手機,“時大師,我感覺我的手機臟了。”

  一句一句皆是對這人的挖苦。

  這人殷紅的瞳仁爆射出狠意,他要殺了錘子!

  只是時落動作更快,趁著對方的注意力在錘子身上,時落手心多了一團水霧一樣的球狀靈力,她將水霧直接砸向男人的臉。

  “區區障眼法而已。”時落說。

  男人躲閃不及,被砸了個正著。

  他的臉像是被水洗過一樣,五官瞬間清晰,錘子對照了一下手機里的照片,再看看對方的臉,嘆道:“我的手機難道是開了美顏?”

  要不然怎么拍出來的比本人好看?

  錘子這話不是夸張。

  這男人臉上有道道猙獰凸起的肉瘤,幾乎遮蓋住了整張臉,若仔細看,還能看到包裹著肉瘤的皮膚下方有東西在蠕動。

  因整張臉被溝壑一樣的紅痕占據,讓人看不出他原本的膚色,錘子一時還真猜不出他具體年紀。

  這人并不在意別人是否會被他這張臉嚇住。

  他遮住臉不過是不想惹人注目罷了。

  “時大師,我怎么覺得他臉上的瘤子還會動呢?”錘子一眼又一眼地看過去,而后不確定地問。

  “沒錯。”哪怕未探入男人的脈中,時落也一眼便看出,“那是蠱蟲。”

  此人養蠱,他將自己的身體作為容器,可為蠱蟲提供養料,蠱蟲也能錘煉他的體魄跟精神。

  他體內蠱蟲不止一種,不管同類還是不同類的蠱蟲,只要在同一個容器內,都會爭斗。

  這臉上的肉瘤便是蠱蟲爭斗的痕跡。

  恐怕不光是臉上,身上也不會少。

  錘子喉頭聳動一下,“他這算不算是玩蠱自焚?”

  “不算。”時落眼中雖有美丑之分,卻不在意美丑,不管美人還是相貌平庸之人,皮囊之下俱是白骨。

  顯然,對方也是這般覺得。

  他可以將蠱蟲逼到身體的其他部位,這人并未如此做。

  不過是因為這里離識海最近,若要控制蠱蟲,可耗費最少的精神力,也能最直接控制蠱蟲。

  錘子往時落身后躲。

  這一招屈浩用的最熟練。

  時落回頭看他,錘子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解釋:“近墨者黑。”

  一招未擊斃錘子,這人便收了手。

  “沒料到你不光是能掐會算,還懂蠱。”男人單手背在身后,手握拳,手背青筋跳動,若仔細看,便能看到他手背上不光是有跳動的青筋,還有順著血液緩慢爬動的蠱蟲。

  “你是孫老頭什么人?”這人面上云淡風輕,心下卻萬分警惕。

  他得到消息,這丫頭是突然出現在上京的,在上京約莫一年時間,已經干出好幾年大事,也壞了他們不少事。

  上京懂蠱的人不多,他看得上眼的也就孫老頭一個。

  “孫天師是我師父。”雖未正式拜師,在時落眼里,花天師三人都是她的師父。

  “怪不得。”這人語氣算不上好,卻也不壞,他問:“他如今在何處?我去了上京,沒找到他。”

  當年他們在湘南打過一場,兩敗俱傷,他養了好幾年才好些。

  這些年他一直想找孫老頭分個勝負。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技高一籌的。

  “若你想找孫師父比試。”這人眼里的戰意濃,時落說:“我可代替孫師傅與你比一場。”

  不管是修道,還是煉蠱,天賦比努力重要的多。

  他不敢跟時落比。

  “我不想以大欺小。”他自然不愿承認自己比時落差。

  時落耿直,“我不在意。”

  男人不吱聲了。

  噗——

  錘子沒忍住,他笑道:“時大師,你再這樣緊追不舍,他都找不到冠冕堂皇的借口拒絕了,說不定就要逃了。”

  錘子三番兩次的揭他的底,這人再忍不住,朝著錘子甩手。

  數道飛蟻大小的蠱蟲自他的袖中涌出,直奔錘子而去。

  錘子又往時落身后躲。

  時落將手中一粒丹藥捏碎,蠱蟲爬出,伸展四肢,而后吸走了時落指尖上的血珠子,竟很快長成了指甲蓋大小,通身血紅的蟲子。

  透過時落的肩膀,錘子看到這血紅的蟲子兩翼是透明的,只有身體三分之一的翅膀,透明翅膀蒲扇了幾下,竟飛了起來。

  速度還不慢。

  血色蠱蟲一口一個,吞掉了對方放出來的飛蟲。

  “時大師,他放出的是什么蟲子?”

  “改良后的疳蠱。”時落解釋,“疳蠱是端午日,取蜈蚣和小蛇,螞蟻、蟬、蚯蚓、蚰蠱、頭發等研末為粉,置于房內或箱內所刻的五瘟神像前,供奉久之,便成為毒藥。”

  此人養的便是這其中的螞蟻。

  他不過是用毒粉喂養螞蟻,久了,螞蟻也便成了毒物。

  “就像是毒蚊子一樣,被咬一口就能中毒那種?”錘子舉一反三。

  “疳蠱的毒性要強的多,普通人被咬,幾息之內會死。”時落說。

  錘子搓了搓胳膊。

  時落安慰,“沒事,有我,他毒不死你。”

  血色蠱蟲已經吃完了飛蟻,它意猶未盡地在半空中盤旋,透明小翅膀揮舞的勤快,幾乎眨眼間,便到了錘子面前。

  嗡嗡聲聽的錘子頭皮發麻,他眼睛快擠成了斗雞眼。

  錘子不敢大聲說話,生怕驚著蠱蟲,只能用氣音問:“時大師,它毒性更大吧?”

  都吃有毒的飛蟻了,吃完還挺精神。

  “是不小。”時落朝蠱蟲伸出手,指尖溢出靈力。

  它更喜歡時落的血。

  蠱蟲飛快地回到時落的指尖,又吸了一口血,這才心滿意足地收了翅膀,乖巧地呆在時落手心。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明明是可怕又丑陋的蠱蟲,可成了時落的寵物,莫名就可愛起來。

  錘子心放回了肚子里。

  對面那人心情跟錘子截然不同,他另一手也背在身后,死死攥緊。

  時落手里的蠱蟲竟然是他不曾見過的。

  毒性強,還聽話。

  這是所有蠱師養蠱的最終目標。

  若是,若是能將她的蠱蟲占為己有,那他日后定會所向披靡。

  心思才動,時落開口,問他:“方才高嘉雯給你的是何物?”

  這人選擇高嘉雯,定然是因為她體質特殊,或是血液不同。

  對方又快速后退幾步。

  “我的頭發?”時落問。

  對方臉色看不出變化,呼吸卻不對了。

  時落說:“怪不得在進電梯時,她要站在我身后,在電梯到時,她還扶了我一把。”

  時落只覺頭皮一疼,她以為是高嘉雯不小心拽了她的頭發。

  “時大師,那女人不對勁,你也沒看出來?”錘子驚問。

  “她一直是正常的,只除了在電梯里,我背對著她時,她被暫時控制了心神。”也只有這一個解釋了。

  否則她不可能看不出高嘉雯被控制了。

  “那她吃的不會是蠱蟲吧?”

  “這便要問他了。”時落看向對面的人。

  錘子閃身上前,他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朝男人攻擊過去。

  對面的人依賴蠱蟲跟靈力,要論體質跟速度,是及不上錘子的。

  他后退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錘子的手伸了過來。

  “你找死!”這人眼球爆凸。

  錘子一手掐住這人的脖子,待他抬起雙手,扣住錘子手腕時,錘子另一手極快地從他的口袋里掏出一個類似荷包的物件。

  方才他看到高嘉雯將這東西交給對方的。

  等退回時落身邊時,錘子臉扭曲了一下,他吸了口氣,說:“時大師,我可能需要你的解毒丹。”

  錘子的整只手已經發黑,且黑氣還有手臂上爬的趨勢。

  這人竟是渾身帶毒的,就連皮膚上都有毒。

  “普通的解毒丹根本解不了我的蠱毒。”剛才錘子差一點掐死他,他心里一陣驚濤駭浪,這人人冷笑,碰觸他是要付出代價的,“我勸你現在就砍掉自己的胳膊,否則不出半分鐘,你會毒氣攻心,就是華佗在世,也是救不了你的。”

  時落掏出解毒丹,喂給錘子一粒。

  而后抓著錘子的胳膊,在他的手腕上劃了一道,烏黑的血冒了出來,她手指緊緊按住錘子的胳膊肘,阻止毒素繼續往上蔓延。

  當才那個胖蟲子飛到錘子的傷口處,一點點將黑色的血液舔舐干凈。

  蟲子的身體又大了一圈。

  錘子發黑的臉逐漸變得蒼白。

  時落又喂了錘子一粒復元丹。

  錘子將攥在手心的小巧布袋子遞給時落,“時大師,你看這里頭是不是你的頭發?”

  “是。”

  “有了我的頭發跟血液,縱使你殺不死我,也會將我制成傀儡。”時落不悅,“你們沒有我的生辰八字,做這一切不過是徒勞。”

  “我有我的寶貝們,不需要你的生辰八字。”這人的寶貝自然是指他滿身的蠱蟲。

  時落善用蠱蟲,這讓他驚懼,也激起了他的戰意。

  他抬手,用力往自己臉上的肉瘤扣去。

  碩大一只蠱蟲順著他的傷口,便爬向了他的手心。

  “讓我來看一看孫老頭到底教過你什么。”

  與時落手中血紅的蟲子不同,這人手心的蠱蟲通體發黑,身上竟然還有一層堅硬的甲殼。

  讓這種蟲子藏在體內,錘子覺得此人口味真重。

  “你是想迎戰,還是想回去睡覺?”出乎對方的意料,時落竟先問蠱蟲的意思。

  胖胖的肉蟲子煽動著小翅膀在時落手心上方盤旋了兩圈,而后便要往時落的小包袱里躲。

  錘子真的不想承認,無論是人還是其他生靈,就連蠱蟲遇到危險都喜歡往時大師身后躲。

  “它不愿意跟你們打。”時落收起蠱蟲,說道。

  對面的人目瞪口呆。

  還有這種操作?

  看著對面黑色蠱蟲焦躁的轉圈,時落說:“若它還想打,我奉陪。”

  時落說的認真。

  對面的人利落地收起蠱蟲。

  笑話,讓他的蟲子跟時落打,那還能有好下場?

  其實他剛才說完就后悔了,他身上每一個蠱蟲都是花費了他大量精力培養出來的,死一個他都舍不得。

  “你這丫頭性子刁鉆古怪,行事不按常理出牌。”這人試圖為自己找回些面子,“我不與你這個小輩計較。”

  他也不是真的與時落有生死大仇,非要與時落決一死戰。

  既然時落也不是非打不可,他自是可以為自己找個臺階下。

  不過有一點他實在好奇,“你自小長在湘西?”

  “不是。”

  “不可能。”若不是自小在毒蟲窩里長大,這丫頭怎么可能與蠱蟲如此順暢的溝通?

  錘子對這人的震驚倒是見怪不怪,那些對時大高超能力抱有懷疑的,總覺得她是走了捷徑。

  時落不打算解釋第二遍。

  對面的人嘆口氣,“可惜了,讓孫老頭搶了個先。”

  他也想要一個天賦超絕的徒弟。

  “便是沒有孫師父,我亦不會拜你為師。”

  哼。

  對面的人轉身就走。

  “高嘉雯體內的蠱蟲——”時落說話。

  這人頭也不回,只朝時落彈了一粒黑色藥丸。

  他不會為了一個傀儡跟時落硬碰硬。

  這個不行,他會找下一個。

  二人未打起來,錘子也松了口氣。

  對方畢竟滿身蠱蟲,時大師若與他對打,未必能全身而退。

  高嘉雯醒來,穿戴好,剛拉開門,就看到好幾雙眼睛正盯著她看。

  雖然這幾個男人各有各的帥,可一大早醒來就看到帥哥們堵在她的門前,她還是受驚不小。

  “你們有事?”

  看起來最和善的歐陽晨代表其他人說話,“高小姐,有句話我想告訴你。”

  “什么話?”

  “心情不好會影響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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