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她靠擺攤火了 > 第四八二章 來者不善
  這世上之事有時就是這么的不可思議。

  真相也往往讓人覺得可笑可悲。

  “換走了男孩的那家在孩子還未長大前便搬去了鎮子上。”時落從村長記憶的角落中找到這一幕。

  “這么湊巧?”錘子還是覺得事情太過順利,也太過簡單了,“這家的男人不會知道了吧?”

  未見到人,時落給不出答案,只能沉默。

  “真的是不可思議。”

  “或許他知道,并且接受,畢竟兒子在那一代人心里真的是必要的,況且那時候生一個獎勵,生兩個沒地,生三個就要挨罰了,不用被罰,還多個兒子,何樂而不為。”老楊回想了一下自己少時老家村里的情況,猜測道。

  阿翔點頭,不過又提出另一點,“你現在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知道整件事,覺得這事漏洞百出,一眼能看穿,可當事人不知道,他又不是福爾摩斯,怎么能想得到?或許他就單純被妻子說服了,才搬到鎮子上住。”

  “你們說的都有可能。”錘子受教地點頭。

  “那他怎么辦?”雖然心中的疑惑沒有徹底解開,不過錘子不認識這兩家人,也沒想過要追根究底,他再次將注意力轉向村長。

  憤怒到極致,恐懼到極致,村長只想跟這些人同歸于盡,可他心里又清楚,他動不了人家一根手指頭。

  殺不了,罵了也沒用,村長最終只能用刻毒的眼神一一注視過時落一行人,詛咒道:“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們的,我詛咒你們——”

  只是話還沒說完,一聲脆響打斷了村長的話。

  卻是一根樹藤抽中了村長的嘴。

  錘子他們沒錯過這一幕,雖然沒抽在自己臉上,可方才那一聲響亮的抽打聲還是讓幾個男人忍不住牙酸。

  村長一口血噴了出來,仔細看,他還吐出了兩顆牙齒。

  屈浩又激動地抱住大樹,“前輩,你在幫我們?”

  大松樹語氣繼續高冷,“你想多了,我不過是看不慣這個小人。”

  屈浩這時候又聰明了,他也不拆穿大樹,他笑瞇瞇地附和,“前輩這是見義勇為,真好。”

  回應他的是大樹又一聲哼,不過其中冷意少了許多。

  村長不敢再開口,或者說他疼得開不了口了。

  “你知道在道家詛咒語言哪些步驟?”時落看大家挺緊張,好心解釋,“雖然我并未如此做過,不過我可以告知你步驟。”

  眾人齊齊看她。

  屈浩喊,“落落,不能告訴他。”

  時落不在意,她看向村長,繼續說:“你需要準備草人,及受詛咒之人的身體任何部分,如頭發指甲,最好是血,當然,你還得有我們的生辰八字,最重要的是會咒語。”

  這還不夠。

  “你要詛咒我們,需得要修道之人幫你,光憑你自己不成,另外,還得看你們自己的子孫的氣運跟性命夠不夠賠。”

  “時大師,你這話什么意思?”

  “復雜的話他聽不懂,我便說簡單些。”時落直直看向村長,“我們修道之人需氣清心正,猖狂害人者終會害己。修道德而成正果,能忍辱則忍辱,不可法欺人,否則子女受秧,父母受災。”

  “記住,符咒難犯品行端正之人。”時落還好心地補充了一句,“我們雖稱不上是善人,可也是平行端正之人。”

  時落好像是說了,好像又什么都沒說。

  村長好像聽懂了,好像又沒聽懂。

  撲哧——

  歐陽晨又笑場了。

  村長氣的吞了一口血沫子。

  歐陽晨還嫌村長氣的不夠狠,他說:“詛咒別人是要損自己福報的,這就是所謂的因果承業,就像時落說的一樣,我們這群人行得正坐得端,為人光明磊落,我們業力高,你對我們施咒,對我們不會有作用,反倒會反噬給你們自己。”

  村長怕了。

  他仰躺在大石塊上,除了身體輕微起伏外,不再有任何動靜。

  良久,他才說:“你們害我,我兒子不會放過你們的。”

  有唐強在,便是村長跟他兒子報警也無礙。

  在村長兒子找上山前,唐強先跟上頭通了話,他又將視頻發了過去。

  當然,他沒忘記將大樹這么多年一直護著山中生靈跟山下村民的事說了。

  村長兒子不知道他爹這些年的所為,或者說不知道全部,他要報警,他老子不同意,可村長兒子還是偷偷報了警。

  他爹下半輩子只能癱瘓在床,以后的醫藥費他承擔不起,更何況他爹床前缺不了人,護工費也是不小的有一筆支出。

  焦忠海覺得這些都得時落一行人出。

  他是等來了警察,只是他爹卻也等來了一副手銬。

  害了那么多人,這村長以后的日子好不了。

  此刻村長在他們眼中已與死人無異。

  時落一行人在山上住了三天,第四天,焦建在半下午的時候突然上山來。

  “剛才有陌生人到村里打聽前幾天的事。”因為焦建他爸昏迷,時落他們是焦建請來的,那人第一個就找到焦家。

  “我聽袁叔說這人跟上回來村里的人長得不像,連身材也不像。”焦建比劃了一下,“袁叔說上回那個人瘦,這個人胖,看著也比上回那個人高一點。”

  “他只打聽了焦叔昏迷的事?”歐陽晨若有所思地問。

  “暫時是的。”焦建提醒,“我總覺得這回他是來者不善,現在他肯定是知道了你們在山上的事。”

  “他會不會跑?”

  “跑不了。”時落說。

  歐陽晨也覺得他們非但不會跑,還會更快上山來。

  他們對雷擊木有企圖,便會覺得其他人與他們一樣。

  他們自己尋錯了雷擊木,自然不愿意別人得到。

  “大師,師兄,你們需要準備什么?我幫你們。”焦建以前是看過師父跟人斗法的。

  這斗法語言準備的東西可不少。

  而時落身上只有一個隨身攜帶的包袱。

  “無需。”

  歐陽晨則催著焦建下山,“這里的事交給我們,去告訴村民,不管上山出了什么事,不要好奇。”

  村長的遭遇嚇著了村民,他們這段時間更不敢上山了,都不用焦建提醒跟,他們也對山上的事守口如瓶。

  當夜,就有人上山了。

  這回對方有了準備,上山的一共六人。

  不過這六人當中并無人用換顏符。

  時落一眼看出,這六人中無一人是村長記憶中的那個。

  六人中領頭的是一個中年男人跟一個年輕些的高瘦男人,而走在兩人身后的四個統一著裝的高壯男人。

  這四人氣勢看著唬人,可對上唐強他們,眼神便縮瑟。

  時落這邊,一行人知道時落最厲害,可本能地,他們都將時落擋在身后。

  “你們也是來找雷擊木的?”中年男人張口就問。

  無人回他。

  “看來你們也沒找到。”中年男人自問自答。

  “雷擊木是我們的。”話落,這人警惕地看著身后的大松樹。

  聽說這些人在山上好幾天了,竟然還能在大樹眼皮子底下活著。

  男人看著時落一行人,恍然,“沒想到你們來這一招。”

  屈浩揚聲問:“哪一招?”

  這中年男人并未應屈浩的話,反倒是看向大樹,他腳步略往后挪了半步,“我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忽悠你的,但是我知道他們的目的,他們跟我一樣,都想拿那根雷擊木。”

  “他說的這一招到底是什么招??”屈浩沒聽懂。

  錘子倒是明白了,他大聲跟屈浩解釋,“他的意思是我們用懷柔戰術。”

  “他想告訴前輩,我們先跟它搞好關系就是為了那根雷擊木。”

  “咦——”屈浩嫌棄地看著對面,“他們這就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屈浩回頭看大樹,開心地問:“前輩,你看我越來越有文化了。”

  回應他的是大松樹突然暴起的六根樹藤。

  “準備!”中年男人忙后退。

  四個高壯男人快速從后背抽出早準備好的砍刀,對著飛過來的樹藤便砍。

  “保護前輩!”

  都不用唐強開口,錘子幾人齊齊上前。

  縱使將大部分靈力都給了時落,大樹對上這幾個人也是綽綽有余。

  樹藤靈活地避開砍刀,齊齊卷住四人的手腕,樹藤收緊,四人疼的直叫,手中砍刀落地。

  而后樹藤直接卷住四人,順著臺階往下扔。

  伴隨著慘叫,四個高壯的男人很快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就一招,六人便只余下兩人。

  余下這二人被卷起,而后又重重摔在地上。

  “別,別殺我。”剛才還盛氣凌人的中年男人很識時務的求饒,“我也是受人之托,真的,有人給了我好幾道符,讓我先到村里打聽,再來山上看看。”

  “胡說。”歐陽晨看著這二人,“你們既知道雷擊木,那必然與對方有密切關系。”

  樹藤再次卷起二人。

  中年男人忙舉手做投降狀,“我說,我都告訴你們。”

  錘子冷聲說:“你們這些人真是搞笑,好聲好氣問你們的時候你們不說,非要動手了,才服軟,都是欠揍吧?”

  像是附和錘子的話,樹藤再次將人重重摔在地上。

  二人痛的五官都扭曲了。

  “我們是師兄弟,原本是芹山鎮道觀里的道士,現在沒多少人來道觀了,我們也收不到香火錢,我們師兄弟快活不下去,就想著脫了那身道服,下山找點事做,好歹能養活自己。”中年男人想想就后悔,“就在我們關門的當天,有一個人來我們道觀,他說他有辦法讓我們道觀以后香火不斷。”

  他們師兄弟二人沒多少文化,活到這么大年紀也沒正是工作過,兩人很清楚,他們吃不了苦。

  幾乎沒有猶豫,師兄弟二人就同意跟對方合作。

  “你說的那人就是上次來山上的?”錘子問。

  “是,是的。”中年男人捂著腰,艱難地爬起來,往旁邊坐,他哎呦哎呦叫了好幾聲,才繼續說:“早知道這是要命的事,我們是怎么都不會答應來山上一趟的。”

  好瘦男人附和,“好處沒撈著,先丟半條命,真他娘不劃算。”

  “說重點。”唐強沉聲說。

  “幾位大師,我們真的沒做過什么壞事,我們師兄弟二人就想混口飯吃,我都告訴你們,你們能放我們走嗎?”

  要看樹藤要卷他的脖子,中年男人再不敢廢話,“上次他來找雷擊木,被打的灰頭土臉的,他開始還挺高興,等到發現自己被騙了,他發了很大的脾氣,我們那破道觀都被他毀的差不多了。”

  “他是真的有兩下子的。”中年男人還插了句題外話,“他還有符箓,就是甩在人身上,人都跟被雷劈中似的。”

  “你親眼見他用符劈人?”

  “那倒沒有。”中年男人說:“但是我們看到他用那符打中了一頭羊。”

  “那只羊當場就死了。”中年男人搓了搓胳膊,“我就猜這符要是貼在人身上,人也得被劈死。”

  “師兄,說那人的事,別亂扯。”眼看唐強幾人不耐煩聽中年男人說話,瘦高男人忙提醒。

  “他說要是我們能幫他找到雷擊木,他就給我們十道符,說是有換顏符,還有隱身符,還有他用過的那道驚雷符。”

  “既然他沒對你隱瞞雷擊木的事,那你也應當知道他急需雷擊木,所為何事吧?”歐陽晨問。

  “這個我們真不知道。”中年男人搖頭,“他告訴我們雷擊木的事也是為了讓我們替他辦事。”

  “就剛才那四個人,也是他找來的。”找來給他們師兄弟壯膽的。

  就是太沒用了。

  歐陽晨看出他沒有撒謊。

  “落落,你知不知道?”屈浩好奇地問。

  “雷擊木可用來制作法器。”時落提了一句。

  “帶我們去找那人。”歐陽晨說。

  中年男人為難,“這個可不好辦,他好像挺忙的,也沒告訴我們他住哪。”

  “你們難道沒有約定,要是你拿到了雷擊木,怎么交給他?”

  “沒——”

  這人話還沒說完,時落突然從后方快步出來,她直奔山下去。

  薛城跟唐強他們知追時落而去。

  屈浩落后一步,只是他很快被樹藤卷住,拖了回去。

  “前輩,我要去幫落落。”屈浩著急地說。

  “你去了幫不上她。”大樹不客氣地指出。

  “可是——”

  “這回來者不善。”大樹打斷他的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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