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她就職于德羅伽藍 > 第168章 話分兩頭
  平安夜那晚的熱鬧像是啤酒杯上浮著的泡沫,只持續了一夜,就消失了。

  警備廳的人在太陽剛出來的時候,就開始進行大街的清理工作,當然他們的主要工作不是掃垃圾,但是把醉倒意識模糊的人送進醫院,或者是停尸間,畢竟在外面凍了一晚上了。

  維文特一早就要去紅堡,完事后,又去了石郊監獄,不出意外,他看見了躺在地上像是睡著了的克萊奧。

  看到這一幕的維文特心里則暢快極了,是他昨天晚上親手把繩子從氣窗中伸進去,然后套在克萊奧的脖子上,再把他一點一點地勒死,可惜氣窗太小,天太黑,他沒有親眼看到克萊奧狼狽的死狀,以至于他今天早上,不得不找一個借口,再來一趟監獄。

  不過還是很可惜,克萊奧的身體是背對著牢門的,維文特還是看不見他的死狀。

  “算了。”維文特嘴角勾著笑,沒在監獄中多做停留,拿著作為借口的文件,哼著口哨走了。

  快走到監獄門口的時候,他聽到里面傳來的呼喊聲:“七號房的犯人死了!”

  “蠢貨!現在才發現——”維文特停住腳步,想回頭看一眼,但看熱鬧這種行為不符合他如今的身份,就還是走了。

  馬車帶著他回到莊園,寢室里,妻子躺在床上,情人則守在床邊,頭一點一點地,像是在打瞌睡,這一幕如此的溫馨,他臉上泛起笑容走進,旁邊的仆人看見他,準備向他問候行禮,被他揮手屏退了。

  維文特的動作已經盡量放輕了,但奧薇還是睜開了眼睛:“你回來了?”

  語氣中帶著埋怨。

  奧薇不想暴露太多的情緒,她對維文特很失望,這么重要的平安夜,他居然不在家,把整個莊園還有宴會都扔給自己懷孕的妻子,非常不負責任。

  并且醫生對盧斯文進行了診斷,她昏迷的原因是那一束馥郁芳香的百合。

  一個負責任的丈夫是不會這么做的。

  他真的認為自己是盧斯文的丈夫嗎?

  奧薇懷疑起了愛情,懷疑起了維文特和盧斯文的婚姻,對眼前這個男人失望透頂。

  她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但是洞察人心的惡鬼無比的敏銳。

  不過阿爾并沒有告訴維文特,因為這個男人在關于奧薇的事情上,固執認真的超過它的想象,它曾經無數次告訴過維文特,奧薇對他根本沒有愛,她所有的親昵和曖昧都是逢場作戲。

  但是維文特聽不進去,他固執地相信,那就是愛,并且是深愛,他們彼此都深深地愛著對方。

  那就沒辦法了,阿爾想幫,奈何維文特不愿意清醒,那就讓他沉淪。

  愛終究只是一種假象,不會一直維持下去,等到假象被撕碎的一天,濃烈的恨和愛會成為惡鬼最美味的養料,它舔著嘴唇,等待那一天。

  “抱歉,我現在才回來。”維文特也知道自己有些不對,他走過去,撫摸她的長發。

  奧薇抬眼看他,有點想質問:你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孕婦嗎?為什么還要給她送百合?不知道這對她有害嗎?

  可到嘴邊,質問的話變成了深深的嘆息,因為她在維文特的眼里看見的全部都是自己,深情專注,全然沒有躺在病床上的盧斯文。

  奧薇感覺自己是一個罪人,無比煎熬。

  她站起身,說:“既然你回來了,就交給你了,請教堂的神父用了療愈術,說她只要醒來之后,就沒什么大礙了。”

  維文特這才把眼神分了一點給自己的妻子,點點頭,又看到了奧薇臉上的倦容,說:“我先送你回房間,這里交給仆人就行了。”

  “不。”奧薇攔住了維文特牽過來的手,頓了一下,一字一句說:“留下來陪她,她需要你。”

  維文特還想說點什么,然而就在兩個人拉扯的時候,盧斯文醒了,她慢慢睜開雙眼,看見了床前兩個模糊的人影,昏昏沉沉的大腦半天才清醒過來,看清了床前的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丈夫,一個是自己的好友。

  兩個人已經避嫌地分開,一個在前,一個在后,中間像是隔著一條涇渭分明的河。

  醒過來的盧斯文看見了兩人,她先是對奧薇的出現感到驚喜,隨后又對維文特感覺到抱歉:“我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暈倒在宴會上,這么重要的場合,那么多的賓客,我把這一切都搞砸了,太糟糕了!”

  “不是你的錯,別這樣想,你懷孕了,本來就應該多休息,但我卻還把這么繁瑣的宴會交給你去操辦,是我不該。”維文特說。

  他的甜言蜜語總是會讓人聽得心花怒放,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就愛上他。

  盧斯文被哄得開心起來,蒼白的面容都浮現了幾分紅潤。

  維文特:“親愛的,奧薇從昨天來了,就一直在照顧你,現在應該很累了,先請她回去休息,我讓傭人給她安排了一間客房,明天你們再一起敘舊。”

  盧斯文拉著奧薇的手,發出來自內心的感謝笑容:“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聊聊,但是你看起來也很疲倦,留下來多休息幾天,別急著離開,我們好久都沒有見面了。”

  話別后,奧薇獨自回到了房間,她拉開抽屜,里面出現了一張紙條,上只有短短幾個字:委托已送達。

  閱后即焚。

  另外一邊,坦尼亞,德羅伽藍工會。

  熱鬧的平安夜過去,所有人都沉浸在假期的余韻里,享受悠閑和愉悅時,只有德羅伽藍的副會長忙得焦頭爛額。

  他原本有一個副手——桃樂絲女士,可是對方在休假,他原本手下還有很多可供驅使的雇傭兵,但是他們也在休假當中,往日里喧鬧的工會大廳里竟然空無一人,偌大的一個雇傭兵工會居然只有他一個跑腿的。

  副會長作為唯一可供使用的勞動力,他憤憤地想著,等到假期結束,一切都恢復正常之后,他一定要招募一個……不,兩個私人助手,把這些臟活累活跑腿的活全部都分擔出去,薪水記在會長大人的賬單上!

  對!

  就這樣干!

  他一邊自我安慰,一邊大汗淋漓地來到一棟有屋頂上繪有星空的房子邊。

  敲了門,但沒有人開,副會長暴躁地用力錘了幾下。

  “今天不營業,等新年以后再來吧!”里面傳出模糊的人聲。

  副會長:“卡瓦,搞快點給我開門,你個不學無術的占卜騙子,尤金是不是來找過你了?”

  一個蓬頭垢面的人把門打開了,他眼神冷冷地看著副會長:“你這個家伙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有禮貌,站住!我可沒有請你進來!”

  “我也不想進去,你直接告訴我,你把尤金忽悠到哪里去了?”副會長口氣也并沒有多好,他從平安夜被伯曼·休安排了這個跑腿的任務后,輾轉跑了不知道多少個地方,問了不知道多少個人,一層一層下來,沒想到最后一個見過尤金的竟然是這個占卜騙子卡瓦。

  “請稱呼我為偉大的占星魔法師,先生,尤其是你現在有求于我。”卡瓦不慌不忙。

  “還偉大……”副會長真想一個白眼翻過去,就是因為信了這家伙的占星術,導致他被坦尼亞地方元老會掃地出門,政途從此終結,就這樣的家伙,還敢自稱偉大?副會長只想給他一棒子!

  但是眼看對方要把門關上,副會長能伸能屈,立刻把剩下的臟話給咽了回去,恭敬地稱呼:“偉大的占星魔法師,請問,您是否能夠將尤金的下落告訴我?”

  “可以,200個銀幣起步。”生意人從來不與生意為難。

  200個銀幣?還起步?你怎么不去搶呢?

  副會長此刻滿腦子都是胡言穢語,但表情還是不變,并且把錢支付了,畢竟他是替會長跑腿,這筆錢完全可以走公賬。

  收了錢,卡瓦沒再在門口與副會長僵持,示意他進來:“幾天前,一個額頭上有黑色三棱刺的男人來找過我,一起的同伴叫他尤金,我不知道他是否是你要找的人,如果是的話,我可以幫到你,不是的話就沒辦法了。”

  副會長跟在后面,連連點頭,希望對方不要廢話,直接講重點。

  卡瓦引他到壁爐旁坐下,靠近了火源,副會長才發覺自己的雙腳已經凍得有些僵硬,他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搖椅上,卡瓦給他遞了一杯熱紅茶,繼續說:“他來是想要尋找一個叫做奧薇的女人,他向我描述了女人的身形樣貌,希望我能通過占星術找到她。”

  “說結果,你的占星術把人指引到哪里了?”副會長的口氣已經不像之前那么尖銳了,捧著熱紅茶,整個人窩進了搖椅里。

  卡瓦還在細細地說:“我根據他的描述,運用占星術尋找符合的女士,并將影像通過水晶球呈現。”

  聽起來似乎很靠譜,但被坑過一次的副會長一點也不相信他,用懷疑的口氣說:“你找到人了?”

  “說實話,我并不確定找的人究竟對不對。”卡瓦說起了當時的情景,“那個叫做尤金的人看到了水晶球里的景象,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逼我說出里面那位金發碧眼女士的位置,我覺得他是一個瘋子,為了讓他保持冷靜,我就把水晶球里的位置告訴了他。”

  卡瓦又補充說:“其實我原本打算提醒他的,畢竟世界上瞳孔和頭發顏色一樣的女性實在是太多了,水晶球中呈現出的影像又太過模糊,看錯的幾率很高。”

  副會長內心:我就知道,你是個不靠譜的騙子!

  有了前面的教訓,副會長把罵人的話都藏在了心里,畢竟自己有求于對方,于是他保持著表面的客氣,問:“那現在,他們人在哪里?”

  卡瓦:“我也不知道。”

  什么?

  副會長簡直要吐血了,再也忍不住了:“不知道?你讓我在這里聽你這個騙子廢話半天?啰哩巴嗦的,簡直是在耽誤我的時間,還占星術!帶著你的水晶球到街頭去賣藝吧!”

  卡瓦沒有表情地聽副會長說完,他蓬頭垢面的樣子下透著一股詭異的平靜,最終在副會長罵聲停止后,他說:“他們是通過我的水晶球直接過去的,雖然我不知道位置名稱,但我的水晶球知道。”

  副會長有種心梗的感覺,半天接不上氣來,說話這么大喘氣干什么?一口氣說完是會死嗎?

  臟話已經罵出去了,站在還能撿回來嗎?

  副會長干咳了一下,假裝無事發生,硬著頭皮說:“那可以帶我去找他們嗎?”

  卡瓦:“可以,200金幣。”

  副會長簡直想跳起來,貨幣單位都直接換了,這個額度,他都擔心走公賬報銷會不給批!

  卡瓦:“包來回。”

  副會長:“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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