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白一愣：“華醫生是盛南音？這個關系是不是復雜了一點？”
“誰知道呢，先保證她的安全再說吧。”顧繁煙快步朝前。
“等一下。”林知白叫住她。
“怎么了？”
他上前，緊緊牽住了她的手，“這樣安全一點。”
顧繁煙無語，嘴角卻又不自覺浮上了笑意。
兩人在樹林里找了一圈，并沒有什么發現。
這時，助理那邊傳來消息，找到華菲了。
按定位，距離他們不遠。
兩人立即趕過去，果然見到了華菲，然而華菲昏迷了，躺在地上。
林知白的助理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不敢挪動她，只在旁邊守著。
“華醫生！華菲！”顧繁煙蹲下來，心疼的輕喚。
“怎么回事？”林知白問。
“我們發現她時，她就已經是這樣了，”助理回答，“看樣子，她應該是從上面滾下來的。”
他們現處在一個斜坡的底處，斜坡上的樹木密密麻麻，但有一條道枝葉散亂，的確是人滾下來的痕跡。
“快點叫救護車！”顧繁煙催促。
“已經打電話了，救護車在趕來的路上。”助理回答。
這時，華菲緩緩睜開了雙眼，“顧小姐……”她聲音虛弱。
“華醫生，你怎么樣？”顧繁煙擔憂地問。
“我左手骨折了，右腿也傷了，顧小姐，不要讓霍北辰他們知道……”說完華菲又閉上了雙眼。
她是用了殘存不多的力氣，只為拜托顧繁煙這一件事。
顧繁煙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腕，“你放心，這事我幫你辦。”
入夜。
華菲已在本市最好的醫院被安頓下來。
受傷的地方都已經處理好，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也摔得不輕。
“傷筋動骨一百天，好好休養吧。”醫生交代，“現在術后麻醉還沒過，讓她多睡一會兒，也能養養精神。”
顧繁煙都點頭答應著。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她來到病房外，看著左手打了石膏，右腿包裹紗布，躺在床上昏睡的華菲，心頭一片悲憫。
“你想吃點什么，我讓人去買。”林知白來到她身邊，往她手里塞了一杯熱咖啡。
“我沒胃口。”她輕輕搖頭。
“她這樣不是你的錯。”林知白開解她，“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還沒弄清楚。”
“不管怎么樣，你都不要懲罰自己。”
顧繁煙喝了一口咖啡，說道：“你相信她就是盛南音嗎？”
林知白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如果她是盛南音，我只能說，她的臉部手術太成功了，幾乎達到了不可思議的水平。”
“這幾年我看過的名醫不下三位數，不也只有華菲一個人說，我的病能治嗎？”顧繁煙反問。
“有些事我們沒見過，不代表它不存在。”
林知白點頭，的確，也只有華菲的治療，讓他父親一天好過一天。
“假設她就是盛南音，那么她為什么隱瞞身份呢？”林知白接著拋出疑問。
“她隱瞞了身份，霍北辰都要派人對她動手，不隱瞞身份，她還能活到現在？”顧繁煙反問。
“霍北辰為什么要對她動手？”
“她臉都換了，身份也完全可以改變，為什么還要冒著風險回來？”
顧繁煙想了想，“她回來，應該是想帶走澤澤，但也不全是這個目的。”
因為她回來這么長時間了，帶走澤澤的機會很多。
哎，她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道。
林知白伸出大掌，往她腦袋上揉了揉，“別煩惱了，等她醒了，你想知道什么，直接問就行。”
“我出去一趟，看看霍北辰現在是什么狀態。”
顧繁煙美目泛光，沒想到他能陪著她一起八卦。
“不過霍北辰會偽裝的，”她撇了一下嘴角，“虧我以前還一直認為，他對盛南音是真愛呢。”
“現在未必也不是，”林知白搖頭，“我覺得這里面可能有什么誤會。”
“能有什么誤會？”顧繁煙輕哼，“你們男人，就會幫著男人說話。都不是好人！”
林知白無語，這算是無辜躺槍了。
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華菲醒了。
瞧見顧繁煙仍然守在她身邊，她挺過意不去的，“顧小姐，給你添麻煩了。”
顧繁煙微微一笑，“你給自己診斷得沒錯，左手骨折，右腿受傷，再加上身上的其他小傷，一百來天靜養是免不了了。”
華菲也擠出一個笑臉，“回頭我給自己扎針，要不了一百天。”
顧繁煙扶她坐起來，遞上一杯水，“你醒了我就放心了，明天會有保姆來照顧你，醫院也不會透露你的信息，你只管安心養傷。”
華菲喝了水，精神狀態好多了。
她本只是骨頭受傷，沒流多少血，沒傷元氣。
“顧小姐，你不問問我究竟發生什么事了嗎？”過了一會兒，她主動提出這個問題。
打破了病房里略顯尷尬的氣氛。
顧繁煙反問：“你愿意說嗎？你愿意說，我就聽。”
華菲笑容苦澀，“其實也沒什么了不得的，只是一個心酸的故事而已，我，就是盛南音。”
病房里的空氣稍滯。
盡管已經有了心里準備，但聽到她親口承認，還是很震驚的。
顧繁煙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了她臉上，“可是你的臉……”
“頂級外科醫生的杰作，”華菲回答，“所有的手術在兩年內完成的。”
大大小小的改動，不下幾十處。
“三個月前，我的臉才完全恢復，所以我回來了。”
顧繁煙頭皮發麻，可以想象，那是怎么樣的一段難熬的經歷。
普通人做個小手術，至少也得休息一周以上了。
“為什么要這樣？”顧繁煙不明白，“就為了你回來后，大家都不再認得你嗎？”
“在異國他鄉，我已經被人害過一次了，我的臉毀了。”華菲平靜地回答。
而顧繁煙心頭已經驚濤駭浪，“是誰？誰這么狠毒？”
華菲沒有回答。
但答案是擺在那里的。
只看旁人是不是相信了。
“其實我早已不追究了，因為我的力量太小。”
“但屬于我的，我必須要拿回來。這次回來，我就是來拿回自己的東西。”
顧繁煙長吐了一口氣，說道：“你想怎么拿回來？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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