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白嘴里泛起一絲苦澀。
他是不是負心,不重要,重要的是,梁子莘和他的家人竟能知道他和顧繁煙的這段往事。
可見在顧繁煙心里,他們的分量不一般。
“媽!”梁父小聲叫住戴莉莉,“林少來者是客,他的私事我們還是少管。”
梁父還有一層考慮,林家財力雄厚,顧家勢均力敵,兩家縱然有恩怨,他們也不便多嘴。
戴莉莉輕哼一聲,鄙視地看了兒子一眼,“沒錯,你好好招待林少。”
“繁煙,我們樓上說話去。”
她帶著顧繁煙和梁子莘上樓去了。
留下梁家其他人在樓下。
氣氛略微有些尷尬,一時之間,梁家人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林知白主動打破了尷尬的氣氛:“梁總,剛才你說到南灣的那個項目,需要多少投資來著?”
“對,”梁父立即接上話頭,“我跟你說,林少,那個項目有三個開發方案……”
戴莉莉帶著顧繁煙來到了自己的書房。
她的書房很有特點,家具都是中世紀風格,除了書籍之外,還有很多她從世界各地淘來的古董、小玩意。
她用來給顧繁煙泡茶的杯子,也是有年頭的,曾是某位皇室公主的心愛之物。
顧繁煙很喜歡待在這里,讓她感覺心靈沉靜。
“奶奶,林知白怎么會來?”梁子莘大喇喇的坐下,不滿的問道:“我們家還不至于巴結林家吧?”
戴莉莉瞥了他一眼,“你要能贏得繁煙的芳心就不至于,誰讓你不爭氣?”
梁子莘看向顧繁煙,滿臉不解:“繁煙,我究竟是哪里比不上那個姓林的?”
顧繁煙笑了笑:“我是個有孩子的女人,配不上你。”
梁子莘馬上一本正經地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對少婦更加情有獨鐘。”
顧繁煙無語:“我真的很想踢你一腳。”
梁子莘嘿嘿一笑。
戴莉莉心中輕嘆。
顧繁煙和梁子莘的關系是肉眼可見的好,顧繁煙甚至能在梁子莘面前顯露出常人見不到的真實一面。
但男女之間能像他們這樣開玩笑,基本上跟情侶、夫妻關系無緣了。
戴莉莉雖然惋惜,但也不強求,說道:“林知白是自己找來的。”
顧繁煙擺正臉色:“他來之后說什么了?”
戴莉莉搖頭:“說了一些公司業務上的事情,但也都沒多談。”
“繁煙,”她說道:“看來他是沖你來的。”
“他怎么知道繁煙會來我家?”梁子莘問。
戴莉莉別有深意地笑了笑,其中原因,就不必多說了吧。
顧繁煙低頭喝了一口熱茶,心里一陣煩悶。
林知白還能怎么知道,不就是跟人打聽了。
“繁煙,”戴莉莉安慰道:“有話不要悶在心里,跟他說清楚吧。”
顧繁煙從別墅的側門出來,獨自在后花園里徘徊。
燈光下,一個人影緩步靠近她,“繁煙。”男人喚了她一聲,繼而一聲輕嘆。
她轉身看向他的臉,眼底一片冷意:“林知白,你跟蹤我?”
“我沒有。”
“你找人查我了?”
“你還想否認?你該不會是想說,你正好也和梁家有業務往來吧?”
林知白沉默片刻,“我只想弄清楚,你和梁子莘是什么關系。”
“我跟他有什么關系,跟你有關系嗎?”顧繁煙質問。
林知白的嘴角掠過一絲苦澀,“繁煙,你非得這樣說話嗎……這幾年,我一直在等……”
“我以為我變得成熟一點,我們還會有未來……”
他是那么誠懇,那么小心翼翼,眼底一片傷感。
人人眼中高高在上的林少,此刻也只是一個求而不得的失意人。
這一刻,顧繁煙承認自己心軟了。
她仿佛看到那個少年,也是這樣滿眼期待、但又怯生生地看著她,只等她的一句肯定。
她下意識地想要往前一步,然而,一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確定要上前嗎?
這一次,那些曾經經歷的痛苦和煎熬,難道就不會重來一次?
如果重來一次,她還能熬得過去嗎?
還沒踏出去的步子,又往后縮了幾分。
“林知白,你在等什么呢?”她淡然說道:“也不是你等,別人就一定要回頭。”
“更何況,我們倆之間的事,三年前在機場不就已經說清楚了?”
“繁煙……”林知白只覺心頭氣血翻滾、心思澎湃,很多想要說的話,“你不再等我了嗎!”
最后卻只說出這么一句。
顧繁煙咬唇,該說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
“你憑什么認為別人會一直等你?”忽然,一只有力的胳膊攬住了她的肩頭,“繁煙現在跟我在一起,我們連孩子也有了,你還想怎么樣?”
梁子莘來了。
林知白臉色發白,目光只盯著顧繁煙:“孩子真的是他的?”
顧繁煙嘴角微顫。
“當然,不信你可以去查戶口,”梁子莘回答,“孩子名字叫梁慕繁,父親梁子莘,母親顧繁煙。”
“戶口紙上寫得明明白白,哦,不過是用外文寫的,就不知道你能不能看懂了。”
“慕繁,慕繁……”林知白喃喃念叨。
“好了,話說清楚了,繁煙,我們走。”梁子莘攬著顧繁煙離去。
林知白想要阻止,渾身卻一點力氣也沒有。
他只覺天旋地轉,頭腦發暈,心口發悶,那一陣攪動心口的悶氣越來越劇烈,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往外吐。
卻只是干嘔,什么也沒吐出來。
他支撐不住,扶著樹干,最終無力地坐倒在地,腦子里不斷回響著三個字,梁慕繁,梁慕繁……
顧繁煙走到花園另一處僻靜的地方,腳步也是再也沒法動彈。
淚水像開了閘,不停滾落。
梁子莘輕嘆一聲:“剛才我見你被他追問得說不出話,才跳出去替你擋幾句,你后悔還來得及,我可以馬上調頭跟他解釋。”
顧繁煙搖著頭,淚水也不停的流淌。
“我就知道,你是特別矛盾的,”梁子莘說道,“你一邊心疼他,一邊又害怕重新開始。”
“繁煙,你上過賭桌嗎?”
“賭徒永遠沒有贏家,但如果做不到愿賭服輸,你至少可以在上賭桌之前,轉頭走掉。”
梁子莘的眸光黯然,仿佛也有什么傷心事,在他心頭郁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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