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她一半置身沙灘,一半置身水中。
岸邊的細浪輕輕拍打著,像跟她在玩耍。
它似乎完全忘記了,昨晚自己變身魔鬼的模樣。
云歲晚支撐著精疲力盡的身體坐起來,打量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海,和身后不知名的小島。
她活過來了。
但她似乎被沖到了一個什么島上。
四周特別安靜,安靜到她能聽清自己的呼吸聲。
小武、林知白、沈星回,還有船上的其他人,都還好吧……
她有些害怕,但并不慌張。
她相信救援會來的。
她要做的,是在救援到來之前,讓自己好好的。
她先用海水洗了一把臉,稍稍振作精神后,便開始打量這座海島。
同時,她在腦子里回憶出發前去離離島時,曾經看過的地圖。
她記得這一帶的島都是有名稱標注的,根本沒有荒島。
旅游業發達的今天,城市周圍海域的荒島早被人當作金礦,開發成度假勝地。
果然,當她爬上一個高處,便看到不遠處零星分布的房屋,成片栽種的鮮花,和星羅棋布的人行小道。
她松了一口氣。
“你是誰?”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忽然響起。
云歲晚轉頭看去,兩個少年背著裝滿鮮花的竹筐,從不遠處路過。
“我……”一時之間,云歲晚還真不知道怎么解釋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被臺風刮過來的?”一個少年很有把握的說道,“去年我也碰上一個被臺風刮過來的人,跟你一樣。”
云歲晚沖他豎起大拇指,他猜得很對。
不過,她有點奇怪:“跟我一樣,是什么樣?”
“跟你一樣狼狽啊。”
云歲晚:……
“你要住旅館嗎?”另一個少年說道,“我家是開旅館的。”
云歲晚眼前一亮,那還等什么。
“住店?”
身高160,體重160的老板娘站在臺階上,將云歲晚上下打量一番。
“旅館只剩頂級套房了,500一晚,包月8折,一次付清,概不賒賬。”老板娘倒也干脆。
“也不貴,”云歲晚云淡風輕,“不過這會兒我沒帶錢。”
“沒帶錢就不好意思了,另找別家吧。”老板娘轉身要走。
“媽,”少年為云歲晚出頭,“她是被臺風刮來的,所以才沒帶錢。你不讓她住下來,她既沒地方吃飯,也沒地方睡覺。”
“兔崽子,”老板娘喝道,“媽是做生意不是做慈善,被臺風刮來的個個住店不要錢,老娘拿什么養活你!”
“你等著。”
少年轉身竄進屋內,再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只豬豬存錢罐。
“這里面的錢夠住好幾天了。”他將存錢罐塞進了老板娘手中。
老板娘一愣,“我去,家底都拿出來了。”
“姐姐,”少年說道,“你去套房住,在頂樓。”
云歲晚感激地看了一眼少年,“我會感謝你的。”
她不是想占便宜,而是她現在非常需要洗個澡,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進了房間,她先拿起電話,給家里打。
過了好片刻,那邊才接起電話。
“喂,請問哪位?”
“張嬸,是我。”
“……大小姐!”張嬸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實在激動,“大小姐,我們都在找你!到處找你!”
話說著張嬸的聲音就哽咽了。
“我沒事。”云歲晚先安撫了張嬸的情緒。
“忙著找我的都有誰啊?“云歲晚接著問。
“林少,還有沈少,但沈少躺在醫院里,他受了點傷。”張嬸回答。
林知白和沈星回沒事!
云歲晚放心了,怎么說,他們也是為了幫她!
她又問清大文小武也沒事,徹底松了一口氣!
“對了,”張嬸接著說道,“陸少也來過兩次,問了一些情況。看樣子他也很費心的在找你。”
陸東爵!
他從什么地方得到消息!
那天他不是沒去嗎!
現在又來找她干嘛!
“張嬸,”云歲晚吩咐,“我沒事,你把這個電話告訴林知白,讓他帶著大文小武按照電話地址來接我就好了。”
“另外,這件事不要告訴陸東爵,你也記得轉告林知白。”
張嬸都一一答應。
放下電話,云歲晚渾身放松下來,該好好休整一下,只等林知白過來了。
……
林知白知道后,也是一身輕松。
他在救援船上剛醒過來,得知云歲晚失去蹤跡,他馬上一個腦袋變兩個大。
他寧愿失蹤的是他自己!
這樣起碼家里人會為他著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好幾家長輩都給了他壓力……
當然,他也不想云歲晚有事。
“少爺,已經確定了,這是地址。”手下將一張紙條遞給林知白。
林知白一看,對這個小島的名字沒啥印象。
“從最近的碼頭出發,最快要三天。”手下接著說。
林知白愣了愣,頗有點心疼云歲晚。
云歲晚這是被海水沖得挺遠。
算她命大,萬一途中有個什么差池,現在可能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林知白正感到一陣后怕,外面走進好幾個人,為首的是陸東爵。
“林知白,有她的消息了?”陸東爵開門見山的問道。
他的消息倒是靈通!
可云歲晚特別強調,不準把地址告訴陸東爵!
他們倆鬧別扭,旁邊這些人被迫躺槍!
“我沒有,”林知白裝傻,“你有嗎?”
手下看了一眼林知白手里的紙條,也是佩服得很。
少爺睜眼說瞎話的功夫確實不錯。
但陸東爵也不是傻子,瞟一眼不就知道了嗎。
林知白心里正著急,得想辦法趕緊把手中這張紙條“毀尸滅跡”了。
陸東爵就在跟前,現在塞進口袋,或者往垃圾桶里丟,肯定是太顯眼了。
他一眼瞧見擺在手邊的水果盤,靈機一動,用拿著紙條的手,看似隨意地拿起一個蘋果。
陸東爵皺眉:“我聽說你今天去了一趟云家,張嬸跟你說了什么?”
林知白一邊啃蘋果,一邊說道:“哦,張嬸拜托我一定要找到晚晚。”
“真的是這樣?”陸東爵緊盯林知白,仿佛發現了什么端倪。
“當……當然……”林知白心頭一緊,緊接著一陣咳嗽。
我去,一不小心咬到紙條了。
他的本能反應,是把嘴里的蘋果全吐了出來。
自然,紙條也就隨之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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