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車內的男人,將云歲晚的手機找了出來,將其中的電話卡抽了出來掰斷。
又將手機交給其中一個細狗,“你一會兒下車,往相反的方向開車,能有多遠你就開多遠,日夜不要停,三日后,你把手機隨便扔了就行,懂嗎?”
他們這是利用手機的定位功能,故意將找云歲晚的人引到相反的地方。
“知道了,虎子哥。”
隨即車停下,細狗拿著手機,開上自己的車,便離開了。
“哥,這女人如果醒過來,咱怎么辦啊?”另一個細狗又問道。
“她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我們半夜就交貨了,到時就跟我們沒關系了。”
“是是是。”
**
云歲晚像是做了一個冗長難以醒過來的夢,夢里一片大霧,她分不清自己在哪,更不知道自己是誰?
大霧彌漫,她站在原地焦急的轉圈,找不到出路。
“哇哇哇!”
她是被一陣哭聲吵醒的。
云歲晚緩緩睜開眼,額頭上頓時傳來鉆心的疼痛。
“啊……”她痛苦地叫了一聲。
“哇哇哇……”
她雙手被反綁著,雙腳也被綁著,她忍住疼痛,便看到面前有兩個小孩子。
他們看上去年紀不大,十歲左右。
她觀察了一下四周,她這是在一個廂式貨車里。
車子時不時地顛簸一下子,磕得她渾身難受。
“哇哇哇……”
“別哭了!”
云歲晚努力坐起身子,額上的血漬已經干涸,使她看起來有些恐怖。
剛才還哭鬧的男孩子立馬嚇得不敢哭了。
“你們誰能告訴我,咱們這是在哪兒?”云歲晚又問道。
那個男孩子目露膽怯,不敢說話。
這時,角落里安靜坐著的那個小女孩兒開口了。
“我們被人販子抓了,他們要把我們賣了。”
云歲晚看向小女孩兒,她大概七八歲的模樣,年紀不大,但是目光有些不同于她這個年紀的成熟。
女孩兒穿著一身黑運動服,留著黑色齊頭,臉上雖然臟兮兮的,但依舊能看出她的五官長得不錯。
“人販子?”
云歲晚嘴里默念著,她努力想回憶到些什么,但是她卻發現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而且越想越頭痛。
她失憶了!失去了部分記憶,她明明要去醫院的,為什么會被人抓到?
“人販子綁小孩兒,為什么還綁大人啊?”這時,那個男孩哭著問道。
云歲晚也不清楚,她目前不清楚自己的處境。
“你們倆什么情況?怎么被抓到的。”
小女孩兒面無表情地說道,“就被人販子抓到了,沒什么情況。”
“你們倆不要怕,我會想辦法帶你們走的。”
“真的嗎姐姐?”男孩子一臉興奮地說道。
“你別先比我們死了才好,他們說要把你賣到大山里給老光棍做老婆。”女孩子酷酷地說道。
云歲晚聞言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她真被人販子拐了?
這時,頭上又傳來一陣眩暈,她再次暈了過去。
在這途中,她只記得自己喝了一次水,剩下的時間一直暈暈沉沉,偶爾伴隨著頭暈嘔吐。
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貨車在顛簸了幾個小時后,終于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這時,云歲晚暈的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姐姐,你快醒醒啊,壞人來了。”小男孩小聲說道。
云歲晚緩緩睜開眼睛。
這時,只見貨車的門被打開,傳進來幾束手電筒的光亮。
光亮全打在了云歲晚的身上。
云歲晚下意識偏過頭躲過亮光。
只聽有人操著粗嗓子說道,“媽的,就這瘦巴玩意兒,怎么給俺們傳宗接代啊?這要買回去不得養半年啊,俺不要俺不要浪費糧食。”
剩下幾個人似乎也是覺得云歲晚太瘦,不好生養,也拒絕了。
這時貨車司機罵道,“挑你媽個屁,你們一個個的連老婆都討不上,得了,我算你們個便宜的,五千塊,你們領回去,外加兩個娃娃,你們四家合計一下,值不值?”
“五千啊,那我們買了!”
這時,只見貨車司機走上前來,他一把握住云歲晚的腳脖子,直接將她拉了出來。
云歲晚強忍著身上的痛。
她剛一被弄下車,“哇”的一聲,便吐了出來。
“操嘞!真臟!”
貨車司機也不管,直接把云歲晚扔在地上,隨后又把兩個孩子弄出來,他搶過那幾個男人手中的錢,就開車自顧離去了。
四個男人,看著云歲晚吐了一身的模樣,誰都不想上手。
“栓子,先弄你家去吧,咱們一家七天的。”
“屁嘞,我年紀最小,我排在最后。”他可不想要個臟娘們兒。
幾個人推來推去,最后決定,讓云歲晚就在這里睡一覺,等明兒天亮了,他們決定出個四五六來,再把她分配好。
他們又看著這倆孩子,決定讓這倆孩子守著云歲晚,若敢跑,就打斷他們的腿。
他們這山溝溝,前不朝村,后不朝店的,幾十里地連條好路都沒有,他們不信這樣一個弱巴拉嘰的女人能逃出去。
男人們走后,云歲晚緩緩轉醒,可是頭上的傷,再加上她已經餓了三天,使她根本沒有力氣。
這時,那個酷酷的小女孩兒掏出一塊餅干,塞到了云歲晚的嘴里。
這是貨車司機給她時,她偷偷留下的。
云歲晚連嚼了兩口,小男孩也把自己的餅干給了她,就這樣,云歲晚這才緩了過來。
“咳咳……咱們現在在哪?”
聽著偶爾傳來的狗叫聲,四處一片漆黑。
“不知道。”
云歲晚啞著聲音道,“別怕,姐姐肯定能把你們帶出去的。”
女孩看著云歲晚說道,“你先睡覺吧,等明天你能熬過去再說。”
云歲晚不明白小女孩子嘴里的明天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小男孩又忍不住想哭,女孩酷酷地看向他,“你不想被他們打斷腿,你就閉上你的嘴!”
小男孩委屈巴巴地看了女孩兒一眼,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他不敢哭,也不敢說話。
**
雖說是出來喝酒,但是陸東爵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云歲晚像是有魔力一般,沾上她之后,他就放不下了。
喝酒到一半,陸東爵便出來給云歲晚打電話。
但是一連打了兩個,都是關機。
這時,林知白拿著酒瓶子走出來,他半倚著門,打趣地說道,“東爵,你完了,你墜入愛河了。”
陸東爵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
“東爵,我告訴你啊,這談戀愛也有技巧的。女孩子嘛,喜歡新鮮感,你現在就這么粘著她,很容易讓她反感的。感情嘛,需要空間。”
陸東爵酷酷地說道,“說說。”
“她不接電話,你就別打了啊,她明天肯定會聯系你的。如果她明天不聯系你,那你就再晾晾她兩天。這感情嘛,你得懂拿捏。晚晚這個女人太聰明了,不然你把握不住。”
陸東爵聽得似懂非懂,但是好像又有道理。
“走啦,咱兄弟今晚不醉不休。”說著,林知白便拉著陸東爵重新進了包廂。
陸東爵這次的“拿捏”,最后沒拿住云歲晚,卻?徹底把自己“拿捏”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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