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味知髓。
云歲晚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了陸東爵引以為豪的自控力。
每次他都告訴自己夠了,他的身體緩解了,他可以放開她了。
但是——
他的身體卻不是這樣做的。
下午時分,陸東爵將云歲晚送回了家。
到云家門口的時候,陸東爵遞給了云歲晚一張金卡。
云歲晚身上裹著他的外套,模樣看起來有些憔悴。
她這個模樣,一次又一次顛覆了她在陸東爵心中的形象。
她尖酸刻薄不講理,囂張跋扈比天都大,可是如今她在自己身邊乖巧得像只兔子。
看著她這副柔弱的模樣,陸東爵心中竟生起了幾分心疼。
“這是什么?”云歲晚沒有接。
“這里有一百萬。”
“給我錢做什么?咱倆之間的關系變成了金錢交易?”云歲晚也沒有生氣,只不過說出的話卻格外諷刺。
倒是陸東爵面色不好看,沉聲說道,“胡說八道!”
說著,他就把卡塞到了她手里,他目光也不看向她,模樣有些拘謹,他冷聲道,“錢是給你的,你自由支配。”
他也不知道她喜歡什么,他也沒送過女人禮物,索性直接給她錢。
“哦,我還以為這是你打發我的費用。”
陸東爵心口一堵,瞧瞧她說的話,她總有本事讓自己難堪。
她把他當成什么樣的人了?
云歲晚見好就收,“謝了。”說著,云歲晚也不跟他矯情,就把卡收了起來。
陸東爵的臉色這才好看了幾分。
“來家里坐坐?”云歲晚客氣的問道。
“不坐了,公司還有事。”
“哦。”
云歲晚打開車門,下車時,她將他的外套脫下來放在了車座上。
她下車后,什么話也沒說就徑直朝家里走去了。
陸東爵看著她的背影,心中多少有點兒不是味兒。
他從來都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沒有哪個人敢像她似的這樣對他。
她——是不是又在耍手段吸引自己?
**
云歲晚進了主屋,便聽到客廳里有談話說笑聲。
她進來一看,屋子里坐著七八個女人,她的堂姐云滿珠坐在正中央的位置。
眾人一見到云歲晚,立馬停止了說笑聲。
云滿珠翹著蘭花指捏著一個青提,見到云歲晚,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喲,云家的大功臣回來了。”
云滿珠,云歲晚三伯家的女兒,是云歲晚唯一的堂姐。
云滿珠性情高傲刻薄,得到了她親媽自私摳門的真傳。
云挽清在一旁悄悄看著云歲晚,心下多了幾分得意。
云歲晚和這云滿珠也是打小玩不到一起去,因為她嫉妒奶奶從小就疼自己。
云歲晚本不想理她,自顧回房間也就得了,但是這云滿珠說話非得含沙射影。
“我說誰呢,原來是堂姐啊。你不是最看不上我們家嗎?怎么今兒屈尊降貴來我們家了?”云歲晚一張嘴,便是火藥味兒十足。
云滿珠有些意外的看著她,她沒料到云歲晚居然敢回話了。
“果然是不一樣了,這馬上要成為陸太太的人了,真是硬氣啊。”
“滿珠堂姐,我姐說話是有點兒不懂事,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別介意啊。”云挽清又在一旁暗戳戳地懟云歲晚。
“我哪里敢介意啊,聽說人家在這個家里又是打妹妹又是罵娘的,脾氣大得很呢。”云滿珠陰陽怪氣地說道。
其他人看著云歲晚,個個面上露出幾分輕笑。
“堂姐,最近三伯是不是沒有給你上家法啊?”云歲晚笑著說道。
上家法,俗稱挨爸打。
“聽說堂姐上個月私自挪了一筆錢去做投資,結果被人騙了,有這事吧?”
聞言,只見云滿珠面色一僵,她怔怔地看著云歲晚,她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還有還有。”云歲晚點著額頭,像是想不來似的,“你在外面包養小鮮肉的事兒,我姐夫那邊怎么說的?和你離婚還是讓我三伯賠錢啊?”
“云歲晚,你給我閉嘴!”只見云滿珠憤而起身,她怒視著云歲晚,“你少在這里滿嘴胡吣,自己的爛事兒都沒解決完,反倒有心思念叨別人的事兒。”
云挽清心下一喜,她倒是不知道堂姐身上居然有這么多新聞,這下子她們算是狗咬狗了,自己倒樂得看戲。
“堂姐,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為什么要生氣啊?還是說,這些事兒別人不知道啊?”云歲晚露出一副單純無知的小可憐模樣。
只見其他人紛紛露出八卦的表情,她們可不知道云滿珠的私生活這么精彩。
“云歲晚,你還要不要臉了,自己主動上門賣身給陸東爵,求人家娶你。你真是把我們云家的臉丟盡了!”
“堂姐,我和陸東爵經過三媒六聘,雙方家長同意訂下的婚事,怎么到你嘴里就變了味兒?還是說,你以為我和你一樣,不顧家里反對,直接來了個私奔戲碼,靠肚子嫁給姐夫?”
云滿珠面色一變,她在人前是高高在上的云家小姐,云氏集團高管。
可不是什么私奔,靠肚子威脅才嫁進高家的下作女人。
“你給我閉嘴!你耍盡手段勾引陸少,你是愛他嗎?你就是看中了他的財富地位。”
云歲晚聞言笑了起來,“對啊,我就是看中了他財富地位,而且我馬上就要成為陸太太了。”
“有人心心念念著想嫁進陸家,最后卻成了一場空。”
說到此時,只見云挽清面色一僵。
“而我,不費吹灰之力,就成了陸太太。也對,我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也正常,誰讓我這么厲害呢。”
看著云歲晚這副洋洋得意的模樣,云挽清自是氣不打一處來。
“姐,東爵哥不喜歡你!”
“哦?他喜歡你?他娶你嗎?”
“你……”云挽清氣地攥起了拳頭,但是卻無計可施。
云挽清想聯手云滿珠給自己難看,她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以前她悶而不言,是懶得和她們計較。
如今,她云歲晚的性格最是刻薄,誰惹她,誰就得做好被撕的準備。
俗話說的好,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欺。
當人不知道感恩時,那就對她無需客氣。
“云歲晚,你的野心還真是絲毫不隱藏啊。”
“堂姐,我有本事,為什么要隱藏呢?哦,對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陸家是姐夫家最大的合作伙伴吧。”
“你說,到時候我在東爵耳邊說上那么兩句,你猜陸家的合作伙伴會不會換人啊?”
“你……”云滿珠頓時嚇得臉色慘白,“陸少怎么可能聽你的?”
“堂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和男人在一起,可不是簡單的‘勾引’,還要俘獲他的心,讓他心甘情愿地為你付出。”
看著云歲晚這副高傲的模樣,云滿珠心下真的害怕了。
如果她真的害得夫家丟了合作,高參肯定會和她離婚的。
“云歲晚,你真下賤,簡直丟我們云家的臉!”云滿珠氣得破口大罵。
“到底是誰在丟云家的臉?”
就在這時,陸東爵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眾人,他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冷傲,使得其他人不由得愣住了。
云歲晚一見到他,心“咯噔”了一下。
陸東爵走過來,拉過她的手,將卡放在了她手心里。
云歲晚看著手中的卡,又抬起眼眸看向他。
只見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等著你俘獲我的心。”
云歲晚面色一僵,剛才她吹牛的話都讓他聽了去。
說著,陸東爵不帶絲毫感情地松開了她的手,隨后便離開了。
云歲晚看著手中的金卡,她只覺得格外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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