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連連搖頭，她寧可相信天會塌下來，也不相信何氏會轉性。
“小姐。”苦蕎俯在沈南意耳邊小聲道，“奴婢還打聽到兩位小姐三日后將要去莫氏綢緞鋪取新做的成衣。”
沈南意眼睛一亮，當即拍板決定：“好，三日后我們去會會她們。”
不能靠近金薇軒，她就接近齊府小姐唄，何氏防來防去，總不會連齊府小姐身邊都安插了人吧？
安沒安插人，在沈南意托詞給亡母上香請求出府時就有了答案，雖然何氏恨毒了她記掛亡母的行為，但是臉上除了恨意之外，并沒有其他情緒。
由此可見，何氏對于齊府小姐出門的事并不知情，這倒讓沈南意輕松不少，畢竟不用一邊觀察齊府小姐，一邊警惕會被何氏的人發現，省了至少一半的力，當然輕松啦。
當日，沈南意坐在離莫氏綢緞鋪不遠的茶樓里，趴在窗沿上朝齊府的方向張望，等齊府的馬車一進入市集，她就招呼苦蕎來觀察。
馬車停在莫氏綢緞鋪外，丫鬟放下馬凳，朝馬車里說了什么，似在等馬車內的人回應，然后才將門簾掀起來。
最先探出身的是一個長相姣好的姑娘，她穿著一身紅裙，非但沒被艷麗的顏色奪去了光彩，反而更顯明艷奪目。白得反光的手自然地搭在丫鬟手腕上，緩緩走下馬凳，然后徑直朝綢緞鋪走去，由始至終她的頭都是高高昂著的。
即使沈南意沒見過她，也能判斷出這人是齊家嫡女齊霜露。
“齊二小姐不會沒來吧？”苦蕎抻著脖子往外瞧，看齊霜露的架勢，身后似是沒有人了。
正待沈南意回應的時候，就看見馬車門簾動了動。
一張怯生生的臉探了出來，左右張望了下，似是見四周人少，才扶著車壁一步一步走下來，跟初生的羊兒似的，手腳都顫巍巍的。
雖然有丫鬟在另一邊扶她，沈南意仍忍不住擔心她會一不留神就被自己絆倒了。
不知什么樣的環境才能養出如此怯懦的性子。
待齊翠下了馬車，街道上早已沒有齊霜露的身影。
沈南意從座位上站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和發簪，才帶著苦蕎佯裝成普通客人進了莫氏綢緞鋪。
遠距離看齊翠就覺得她過于怯弱，近距離觀察后更是發現她各方面都不出眾。
沈南意觀察許久，就沒見到齊翠的頭抬起來過幾次，也沒聽到她說過幾次話，只有齊霜露逼著她問看法時，她才細弱蚊蠅般說了兩句話，簡短又沒意思。
說句難聽的，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優點。
可越看得明辨，沈南意就越疑惑：
這樣的人，絕不可能入了何氏的眼，何氏為何會想要促成這樁婚事？還是說何氏看中的是齊府？齊府又有什么東西值得何氏用自己兒子來換？
“走，我們過去打個招呼。”沈南意嘴角揚笑，示意苦蕎抱起一匹布，狀似無意地朝齊霜露姐妹倆去。
“你們是誰，鬼鬼祟祟盯著我妹子做什么？”
一男子憑空出現出現，伸手擋在主仆二人身前，滿臉的警惕與兇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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