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臉色黑如鍋底，一揮手，丫鬟婆子們便將沈南意姐弟倆團團圍住，她站在包圍圈外，從牙縫里擠出話來：“璟兒被他打的傷了頭，如今同他一樣也成了個傻的，你說我要做什么？”
二少爺變傻了？
苦蕎倒吸一口涼氣，這……
若真是如此，何氏肯定不會放過大小姐和大少爺，心中有些六神無主，只得緊張地望向沈南意。
“先前我們去看他的時候，他還龍精虎猛的處罰下人，病情怎會忽然加重？”
沈南意不信何氏的說辭，就算沈璟有智力受損的風險，也不會在短短一兩個時辰內從正常人變成那樣！
“好，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
何氏朝后看了一眼，上了年紀的大夫就被徐嬤嬤硬扯過來，還未把氣給喘勻，就聽何氏讓他告知診斷結果，大夫忙斷斷續續道：“貴……貴府二少爺重傷未愈，方才又大受刺激，所以病情惡化損傷了智力。”
這個大夫不是最初給沈璟看診的那位，視線閃躲，不敢和沈南意對視。
何氏在心中暗罵一聲“廢物”，給徐嬤嬤使了個眼色，示意將人拖走，免得被揪出馬腳，而后出聲掩護徐嬤嬤兩人離開。
“璟兒有此遭遇，你們姐弟倆都脫不了關系，看在老太爺和老爺的面上，我可以不和你計較，但是那傻子暴躁易怒，動起手來簡直如同野獸發狂，絕不能再留在府中！”
沈南意面有怒色：“沈璟是好是壞，不是憑那大夫一人說的算，至少三個大夫一同確診后再說其他。”
那大夫若是沒問題，不會急匆匆而來又急匆匆離去，像是只為了丟出這個診斷結果而來。
“璟兒院里的人都瞧見了，還能有假？此事不能再拖，若他打傷了下人府上賠些銀錢倒也罷了，若是傷了老太爺和老爺，誰又能擔當得起？我統管全家，可承擔不起一個管教無妨，縱子行兇的罪名！”
何氏能收買一個大夫，就能收買三個，只不過擔心夜長夢多，未免驚動沈太爺和沈照，她必須即刻便將沈瑭控制在自己手中！
“快……大夫人還等著呢，都跑快些！”
一道男聲帶來的是陣勢不小的腳步聲，沈南意臉色微變，順著發聲處看過去，十來個家丁也帶著家伙趕來。
到了何氏跟前，一群人齊刷刷朝她行禮。
“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來做主！”何氏露出笑意來，“把那傻子給我綁起來，待會兒就將他扭送去京外的金佛寺，叫他好好修身養性，去去身上的戾氣！”
家丁領命看向沈瑭，邊走邊活動筋骨，其中一人右手臂上掛著一大圈麻繩，繩子一端被他纏繞在左手上，右手拽出一截，兩手用力抻了抻，繩子發出被繃緊的聲響。
這次跟何氏出來的，依舊是上次圍攻沈南意的那些粗使嬤嬤，她們見識過沈瑭的恐怖力量，長了記性，于是提醒家丁別碰沈南意。
“瑭兒再怎么說都是家中男丁，做錯了事，母親可以教訓他可以懲罰他，但沒有權利趕他出去，況且二弟的病情是真是假還兩說，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就對少爺動手，你們這些個不長眼的奴才是個個都嫌命長嗎？”
聽到這話，家丁前行的步伐明顯變慢了，眼中似有疑慮，何氏眸色一沉：
“大夫親口所說，由得了你胡攪蠻纏？璟兒被他打成重傷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說破天去都是我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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