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楓院中，沈驍九躺在羅漢床上，天還沒亮就醒了過來，銳利的眸子在睜開的瞬間就足夠清明，利落起身，看了眼在臥榻中呼呼大睡的沈瑭，拿下掛在床邊的寶劍，出門練劍去了。
寶劍割裂空氣發出刷刷的聲音，沈南意在院外就聽到了，以為沈驍九早早就拿沈瑭出氣，腳步飛快，繞了小半個院墻才走到敞開的門口處。
映入眼簾的是沈驍九騰跳到半空中揮劍，一招一式不拖泥帶水，還瀟灑凌厲。
沈南意邁進門檻后四處張望，見沈瑭并不在場，才放下心來。
“小叔叔，我先去看看瑭兒了。”她都不等沈驍九停下來，朝他道一聲后，帶著苦蕎等人繞游廊進入正房。
沈驍九看似置若罔聞，眼底卻微不可見地暗了暗，出招更加狠辣。
房門被打開，沈南意和苦蕎鉆進去后迅速合上，將刷刷的揮劍聲隔絕在屋外，沈南意輕撫小胸脯，心臟砰砰砰跳得厲害。
苦蕎是個聰慧的，敏銳察覺到兩人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氣氛，她撇開沈驍九不談，指了指床上的沈瑭：“大少爺還睡得很香甜，您先坐著等一會兒。”
“嗯。”只要不讓沈南意和沈驍九相處，她就什么都不怕。
可惜事與愿違，約摸過了一刻鐘，兩個小廝提著食盒進來，將早點一一擺在桌子上。
“奴才不知道大小姐喜歡吃什么，就讓廚房照您往日常用的早膳來做。若是點的不對，或者您今日想吃點別的，吩咐一聲，奴才再去取來。”
“不用，我待會兒回去吃。”沈南意根本就沒想過在這邊用膳，她還不知如何面對沈驍九。
房門再次被推開，沈驍九背著光進來，臉上的汗珠折射著璀璨的光，隨著行動而滑落，將他緊致俊朗的肌理勾勒出來。
沈南意愣住的時候，沈驍九已經走到床邊，抬手將劍掛回原處。
他掃了眼怔愣的小姑娘，伸出修長的手扯下盥洗架上的長帕，迅速擦掉臉上脖子上的汗，末了道：“我要去沐浴更衣，你可以選擇現在吃早飯，也可以等我回來一同吃。”
沈南意顯然是兩個都不想答應，甚至震驚于沈驍九理所當然的態度，眼睛逐漸瞪圓，跟只生氣的貓似的。
“不可以拒絕。”沈驍九堵住她的話，從黑檀鏤雕柜中隨意拿出一套衣服就闊步出門，如他自己所言，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小廝將干凈的筷子放好，走到沈南意跟前，態度十分恭敬：“大小姐，菜都擺好了，您現在要用餐么？”
如果暫時不用，他們就先用保溫的罩子把菜罩住。
沈南意昨晚就見識過沈驍九說一不二的性子，懶得再做無用功，不甘不愿地到桌邊落座：“現在吃。”
蟹黃包、煎餃、蔥油拌面……
十一二樣早點，還都是沈南意愛吃的，但她味如嚼蠟，大口大口將食物塞進嘴里，就跟完成任務似的。
她不愿和沈驍九同待在一個屋檐下，更不想同桌吃飯。
沈驍九待會兒還要上值，沐浴更衣速度快得驚人，回來時就看到沈南意嘴里塞得滿滿當當的，跟松鼠似的快速咀嚼。
忍不住眉眼間帶了笑意：“沒人跟你搶，用不著這般胡吃海塞……”
“咳……咳！”沈南意沒想到他會回來得這么快，一時被嗆到，苦蕎連忙給她拍背順氣。
卡在喉嚨里的煎餃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捂著嘴咳得面紅耳赤。
沈驍九疾步上前，“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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