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事情不妙啊!”
直到宣旨官走了,師爺彭文才從后堂走出,語氣沉重。
這道圣旨,可是把太守的后路堵死了。
本來跟富商們說的清楚,暫時借用,敷衍李順的,等到李順離開,如數奉還。
現如今,新皇下了旨意,征收糧食送去邊城。
李順親眼看到糧庫中幾萬旦的糧食,高湛要說沒有糧食,就是欺君之罪,一旦李順把糧食拉走了,富商們豈能善罷甘休。
“傳令下去,圣旨的事情,不準向外透露一句,否則本官不客氣。”
穩住心神后,高湛對彭文吩咐道。
“是!”
彭文不敢怠慢,急匆匆的跑去安排。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皇上下旨高湛,征收糧食送往邊城的消息,很快就被富商們知道了。
“啊呀,可要了我的命了!”
劉員外得知消息后,沖著老天爺悲呼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劉府上下頓時慌作一團,下人們趕緊上前掐人中的掐人中呼喊的呼喊,忙活了好半天,劉員外終于哼了一聲,醒了過來。
“趕緊的,我要去太守府!”
劉員外醒過來后,坐上轎子直奔太守府,找高湛算賬。
等他來到太守府的時候,所有富商都已經到齊了。
“高大人,現如今皇上已經下旨征收糧食,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張員外先發制人質問高湛。
他現在什么都顧不得了,上萬兩的銀子打了水漂,這口氣無論如何他都咽不下去。
最可恨的是,昨天他們來問的時候,高湛一口咬定是謠言。
要不是太守府中有他們的人,高湛還會繼續隱瞞下。
“大人,這糧食是我們的命,朝廷征收糧食,跟我們可沒有關系,要么你把錢給我們,要么我們把糧食拉回去。”
“是啊,高大人,皇上要太守府出糧食,可不能拿我們當怨種,給錢!”
“對,給錢!”
“給錢!”
……
天大的交情,在金錢面前瞬間變得一文不值。
富商們在議事廳吵吵嚷嚷。
高湛氣的臉色鐵青,陰鷙的目光盯著眾人。
在濟州這些年,他百般照拂,如今大難臨頭,沒有一個為他著想,一群白眼狼!
“放肆,這是太守府,容不得你們囂張,再吵吵嚷嚷,別怪本官不客氣!”
高湛大喝一聲。
瞬間,議事廳鴉雀無聲,富商們哀怨的看著高湛。
“諸位放心,本官說話算數,你們的糧食,等到李順一走,必定如數奉還。”
見眾人安靜下來,高湛緩和了語氣說道。
“大人,你不要再騙我們了,李順一走,糧食也帶走了,你拿什么給我們,如果沒錢給,那就現在把糧食還給我們吧,求大人放過我們吧!”
劉員外再也不相信高湛的話了,痛哭流涕的往地上一跪。
“是啊,大人,我們要糧食,那是我們的命啊,求大人了!”
其余富商,也學著劉員外,噗通跪在地上。
“這……你們……”
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人,高湛一個頭兩個大,沒了主意。
“大人,李大人已經查過糧庫了,數目都對得上,估計不能再查了,既然他們想要糧食,就還給他們吧,不然,這些人鬧起來,驚動李大人,可就不妙了。”
彭文見事不好,趕緊過來勸說高湛。
高湛一聽,覺得彭文說的有道理,不過心里又有些不安,李順向來不按理出牌,萬一殺個回馬槍!
想到這個可能,又想起沐青陽的死,高湛頭發都豎起來了。
“大人,你要是不給我們,我們只有去李大人處理論了!”
劉員外和張員外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
“你們……!”
高湛氣的想罵人,終歸是欠了人家的,心里發虛。
“好吧,彭師爺,把胡秀喊來。”
無奈,高湛只能先顧著眼前,他心里也存著僥幸。
他得到內部消息,新皇迫于朝堂百官的壓力,命令閑親王下濟遠,對李順進行申飭,只要閑親王一到了,李順的倒霉日子開始,哪里還有時間查糧庫的事情。
“大人。”
得了消息的胡秀,急匆匆的趕過來。
“按照賬目,將糧食如數歸還他們!”
高湛指著劉員外眾人,無力的說道。
“是!”
胡秀不敢說也不敢問,帶著眾人趕往糧庫。
“大人,果然不出您所料。”
李衛帶著錦衣衛暗中盯著糧庫的動靜,發現胡秀帶著富商們來到糧庫,開始分發糧食。
留了幾個人盯著,他自己跑回來向李順匯報。
“好!”
李順激動的拍案而起,只要高湛動了糧庫的糧食,他就可以趁機問罪高湛了。
“李衛,通知錦衣衛,記下高湛動了幾號糧庫的糧食。”
李順吩咐道。
“是!”
李衛答應一聲后,迅速離開。
第二天,李順帶著蘇文稟直接去了糧庫。
“什么,李大人來了!”
胡秀聽到手下報告,驚的直接從椅子滾落下來。
“大人,您慢點!”
手下急忙跑過去,將胡秀從地上扶起來。
“快,快去通知……”
“胡倉典,你要通知什么啊?”
胡秀的話還沒說完,門外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李順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身后跟著蘇文稟。
“李大人!”
胡秀咽下后面要說的話,賠著笑臉迎上前:“大人怎么有空來庫房,不知高大人可否知道?”
李順睨了胡秀一眼:“本官到哪里,還需要跟高湛報備嗎?”
胡秀聞聽,慌忙搖頭,他可不是那個意思。
“胡倉典,本官要查第三號,第四,第五號倉庫,麻煩你把門打開。”
噗通!
胡秀聞聽,一屁股坐到地上,臉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
“大人,沒有高大人的命令,我無權開門,還請大人見諒!”
李順指認的幾個倉庫,里面的糧食都已經被富商們拿走了,一旦打開,事情就敗露了,所以,胡秀拿高湛當借口。
“胡說八道,本官是工部尚書,查糧庫還需要他高湛同意?來人,把門給我砸開!”
李順勃然大怒,一聲令下,李衛帶著人沖了過來,手起劍落,砍斷庫房門上的鎖頭。
吱嘎嘎庫房大門打開。
胡秀一閉眼,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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