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奴婢的眼淚
“娘娘，咱們現在該怎么辦？”旁邊的宮女小聲詢問。
太后沉吟道：“你替本宮擬旨，命三殿下即刻趕赴邊疆，協助平陽郡守鎮壓暴亂。同時傳本宮的懿旨，調集京都的禁衛軍，護送皇室宗親和百姓撤離。”
“是！奴婢明白！”
宮女立刻著手擬圣旨。
而江澄這里，卻發現了新的線索。
昨天夜里，他偷偷溜入使館，查閱了不少資料。
其中包括南詔歷代的史記、政治、經濟、文化等。
他在其中翻到一段記載，說在數千年前，有個神秘部族曾入侵過周圍鄰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當時國君為了挽救周邊國家于水火，組織軍隊抵抗侵略者，卻被敵軍擊潰，導致整座南詔國覆滅。
后來，南詔國的殘余子民逃到海島上，建立南詔國，從此安居樂業，再無戰亂，國泰民安。
江澄把自己搜羅到的信息綜合一遍，總覺得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這么簡單。
既然是侵略者，為什么不繼續擴大領地呢？反而選擇退回海島，隱匿不出。難道是忌憚大晉的兵強馬壯，怕了？
或許是他多慮了？畢竟兩國距離遙遠，且隔著茫茫大海，互不干涉，不至于結仇。
江澄收斂心緒，繼續去找人。
一連三天，他都沒什么收獲。
倒是遇上了幾波刺客，但都是些烏合之眾，輕易就被解決了。
他的耐性逐漸耗盡。
這天他正巧路過茶樓，忽然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宋錦彥正坐在窗臺下喝茶，旁邊放著一副古琴，他修長的手指擱在琴弦上，正撥弄琴弦，悠揚悅耳的聲音流淌在雅間之中，讓他看起來更加俊朗風逸。
江澄怔了怔，下意識邁出腳步，走進店里。
宋錦彥聞言，朝他瞥去一眼，微蹙眉道：“你來做什么？”
江澄抿嘴笑著，“我是來找朋友。”他的視線掃向他桌上那副古琴，“宋兄這架古琴，我曾在一位高僧那里見過。”
宋錦彥道：“你認錯了，這是我從南詔帶來的。”
“哦？”江澄挑眉，“宋兄何時又跟南詔人有交情？”
宋錦彥懶得理會，“與你無關。”
江澄嘖嘖稱奇，“真是稀罕。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你跟南詔人還有聯系呢？”
宋錦彥冷漠道：“我與誰有聯系，與你何干？”
“當然有關系啊！”江澄湊過去，笑嘻嘻的道，“萬一有一天，咱倆成了親戚，豈不是很麻煩？”
宋錦彥瞪眼：“我可沒你這樣的弟弟。”
江澄嘿嘿一笑，沒有再爭辯下去。
他看著這架古琴，突然靈機一動，問：“聽說，宋兄最擅長彈琴？”
“嗯。”
“那你可否教我幾招？”
宋錦彥冷哼，“不教！”
江澄道：“那我可以學。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宋錦彥睨他一眼，不置可否。
兩人正僵持不下，店小二敲了敲門，端了一壺酒走進來。
江澄一臉期盼的盯著他。
店小二笑了笑，將酒壺擺放到桌上，道：“宋公子的琴藝果然精湛。”
說罷，他將酒倒入杯中，推向江澄。江澄伸手，卻碰到了宋錦彥的袖子，頓時縮回來。他不滿地看向對方：“你擋到我了。”
宋錦彥不動，“先喝完酒再說。”
“我不渴。”江澄拒絕。
宋錦彥面無表情，“那隨便你吧。”
他徑直站起身，準備離開。
江澄急忙喊住他：“噯噯，你別走啊，我喝還不行嘛……”
宋錦彥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江澄看他背影，嘀咕道：“小氣鬼。”
然后他捧起酒盞，仰脖飲盡，砸吧了兩下嘴巴，感慨：“果然是醇香甘冽啊。”
說完，他放下杯子。
剛放下杯子，他就愣住。
掌柜的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他旁邊，正含笑看著他。
江澄嚇了一跳，“呃，您……”
掌柜笑瞇瞇的道：“我剛才在廚房，聽見江公子夸贊我家酒好，特意讓伙計送點酒過來嘗嘗鮮。”
江澄摸了摸鼻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說這酒好喝。”
掌柜的呵呵一笑，說道：“我懂，江公子是說酒香醇厚，味道濃郁。”
江澄：“……”
他覺得自己越描越黑，索性閉嘴。
掌柜的目光落到宋錦彥的古琴上，“這是我從南詔帶來的古琴，請江公子賞臉品鑒一番。”
宋錦彥沒有反駁。
江澄心想，看在酒的份兒上，他忍了。
于是乎，他抱著琴坐到椅子上，仔細研究起來。
宋錦彥則走出雅間。
這個時辰已近黃昏，暮色四合，街上熱鬧喧嘩。
宋錦彥獨自一人漫無目的游蕩。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想走一圈，散散心。
恰逢這時候，他看見了一名青衣男子。
那人戴著帷帽，遮掩了容貌。他身材修長勻稱，穿著寬松的袍服，手持玉簫，步履優雅。
這樣打扮的男子，實在少見。
宋錦彥停下了腳步。
他注視著那人離開，不由喃喃道：“這人是誰？似乎有些面善。”
可惜他戴著帷帽，看不清楚模樣。
“公子，我們該回去了。”旁邊傳來聲音。
宋錦彥收回視線。他轉身，走出了這條街。
……
翌日，江澄早早的起床梳洗。
吃了早飯，他帶著小廝和丫鬟們一起去街上閑逛。他買了一塊帕子，擦拭著自己的佩劍，然后將它掛到腰間。
“江公子，咱們今天要去哪兒玩？”小廝興奮的問。
江澄抬眸望著街景，隨口道：“先去西市吧。”
西市人群熙攘，熱鬧非凡。
宋錦彥一襲白袍，騎著一匹棗紅駿馬，慢吞吞的走在街上。
江澄一眼瞧見他，快步跑上前，攔在他面前，“喂，宋兄，你等我會兒唄？”
宋錦彥皺起眉，嫌棄道：“別擋著我的路。”
“哎呀別生氣嘛，好久不見，我請你喝酒。”江澄道，“我請客。”
宋錦彥沉默半晌，“我不喜歡喝酒。”
“那你喜歡什么？”
宋錦彥瞥了他一眼，“女人。”
江澄：“……”
江澄咳嗽兩聲，“你這話要是給宋嫂子聽見，她肯定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