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見荊北霆又低下頭去,氣惱的踢開面前的碎片,咬牙切齒地逼問:“荊北霆,你為什么不敢面對現實?為什么不敢面對我?”
荊北霆摩挲了下指尖,答非所問:“如果摔東西能讓你泄憤,這屋子里的東西你都可以摔。”
他說完,手指推動著輪椅,徑自往門邊走去,他想要離開這里。
在跟蘇墨繼續待下去,他真的會將她拉向他,拉向這個已經變成廢物的他。
剛開門,荊北霆就聽到了身后傳來的撞擊聲,他勾了勾唇,沒由來的心情好了些許。
如果摔東西能讓蘇墨心情轉好,那他置辦的這些東西也就有了用處。
眼看著他就要出門,蘇墨急忙出聲:“荊北霆,你敢走試試。”
輪椅上的人身形頓了頓,但隨即沒有猶豫地推動著輪椅,離開了蘇墨的視線。
看著他離開,蘇墨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去說服荊北霆面對她。
她見過太多的患者,也治療過太多的病人,可沒有一個像荊北霆一樣讓她感覺到力不從心,無可奈何。
她渾身的本事到了荊北霆這里,好像都成了無用功。
房門很快被敲響,尤里抱著兩支花瓶走進來:“蘇小姐,這是少爺吩咐讓我給你的。”
他將花瓶遞給蘇墨,兩支都是上等的青瓷花瓶,是上世紀的老古董了,一支市面上能賣到百萬高價。
但最貴的那支,還是剛剛蘇墨摔碎的那支。
顯然,尤里也看到了地上被摔到只剩下碎片的花瓶,臉色有些肉疼。
“給我?讓我摔?”蘇墨看著眼前的花瓶被氣笑了,但隨即神色正色起來:“你把所有能傷到人的東西全都藏起來,別讓他碰到。”
雖然荊北霆不會懦弱到會以此自殘,可看到這些碎片的時候,蘇墨發自內心地膽寒了一瞬。
她要把一切可以預料的傷害全都避免,哪怕是意外也不可以。
荊北霆現在已經經不起任何意外了。
聞言,尤里臉色一正:“我這就去收拾,多謝蘇小姐提醒。”
蘇墨點點頭,多問了句:“他的酒在哪里?”
尤里面還以為蘇墨是有其他想法,沒有多想幾告訴了他:“少爺珍藏的酒全都在書房,需要我帶您過去嗎?”
“不用,我自己去。”蘇墨朝他笑笑:“謝謝。”
尤里搖搖頭,當即就叫人來收拾著房間的狼藉,蘇墨去了荊北霆的書房,看到了書架的對立面,是一面酒柜。
市面上所有有收藏價值的酒,這里都能看到。
可她很少看到過荊北霆喝酒,也很少看到過荊北霆喝醉的模樣。
蘇墨坐在書桌上,不可避免地又想到荊北霆,心底一痛,伸手拿過一邊的醒酒器著手開酒。
醒酒的同時,她給蘇辦打了電話。
蘇辦聽到電話手表響的時候他正在跟花花還有東方甄玩捉迷藏,這電話響的時候,把他嚇了一跳。
而東方甄也通過鈴聲將他從陽臺那邊的洗衣機后面捉了出來:“原來你躲在這里,還挺聰明。”
“這次次不算。”蘇辦板著臉說道:“媽咪給我打電話了,我先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