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出位置,讓兩人能夠清楚看到墓碑上年大姐的遺像。
他們本來是不信神鬼之說的,可看著那張冰冷的墓碑,再加上本來就做賊心虛,似乎越看越覺得碑上的年大姐笑容有多詭異一樣。
荊清月臉上的表情僵了僵,有瞬間的崩塌。
先不說她信不信因果報應,要發誓,豈不是自己罵自己,自己咒自己嗎?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任何表示。
他們的沉默打了自己的臉,讓兩人面子上都掛不住。
還是霍凌風挑了挑眉,試圖靠前:“墨墨,何必鬧到這地步嗎?”
“別過來,滾!”蘇墨一點也不給面子,一個“滾”字擲地有聲。
一而再再而三被人說滾,霍凌風沉下了眼眸,顯得有幾分陰郁,但令人摸不透他的情緒。
正在這時,沈風走過來跟霍凌風說些什么。
蘿卜頭一眼就認出了沈風,瞳孔大睜,目眥欲裂,仇恨染上了那雙稚嫩的眼睛。
“你還我媽媽!”他像個小炮仗一樣一下怒氣沖沖地沖向沈風,似乎想去撕咬他。
“蘿卜頭,不要!”幸虧蘇墨眼疾手快,一下把人給抓住了,她蹲下身,盡量輕柔地安撫著他的情緒,“蘿卜頭,乖,不要沖動好嗎?”
蘿卜頭掙扎不了,眼神滿滿的痛苦和絕望,他不解地望著她:“為什么,蘇墨姐姐,他是害死我媽媽的兇手,為什么要阻止我......”
蘇墨一時無言,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那個殘酷的事實。
霍凌風將她的欲言又止看在眼里,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十分“好心”地替她開口:“小朋友,哥哥好心告訴你,未成年的人證存在被誤導的可能性,沒有確鑿的證據,你口中的兇手是不能被定罪呢,知道了嗎?”
說完,他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來,整個人更加囂張。
蘿卜頭聽不懂大道理,但不妨礙他知道不能把兇手繩之以法,不能替媽媽報仇,眼淚一顆一顆落下來。
“你要是不會說話,我會讓你一輩子說不了話!”荊北霆俯身捂住小孩的眼,目光射向霍凌風時,強大的壓迫感令霍凌風也招架不住。
他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有些氣憤自己再一次被荊北霆唬住。
荊、北、霆!
“我們走!”霍凌風留下不爽的一句,轉頭就走。
荊清月不知道這人抽什么風,說要來看看的是他,莫名其妙說走就走的也是他。
但霍凌風走了,她一個人也不敢久留,畢竟前面這么多人,要是趁她落單把她怎么樣,她都沒地方求助。
荊清月自己不是個好人,這種思想自然也會以己度人。
臨走時,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深深地瞥了墓碑上笑意盈盈的年大姐一眼,不知是不是受到了蘇墨那番話的影響,她竟真覺得年大姐的眼睛像是在盯著自己一樣,令她不寒而栗,疑神疑鬼地看了一眼四周,胳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蘇墨定定地看著蘿卜頭那雙仇恨不甘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向他保證:“你放心,姐姐一定會把兇手繩之以法,為你媽媽報仇!”
蘿卜頭的神色動容了許多,留下了感動的淚水,最后,他一頭栽進了蘇墨的懷里。
蘇墨好好安撫人過后,帶著人回去了。
路上,他們遇到了許多愁眉苦臉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