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自然是沒有吃的，最后賀水北他們跟著去了周尤家里。
周尤想讓他父親周錦年幫忙查清楚沈家那邊什么事兒，鬧了好一會兒。
本來周尤性格就比較簡單，自己女朋友家里出了事，結果他什么都沒幫立刻被父母叫回家，他說以后怎么在宋城立足，人家看了都要笑的，誰還敢和他交往。
周錦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說：“那你現在就去沈家，幫他們處理。”
周尤晚飯也沒吃，跑回房間去了。
等周尤走了之后，周錦年還是要打電話去問的，總得搞清楚沈家什么事兒，他們才覺得決定這個親要不要定。
真要是牽扯大了，周尤還執意要跟沈書硯結婚的話，周錦年的位置都有可能受到波及。
不過，他這電話還沒打出去，局里的電話就打來了。
他接了起來聊了兩句，然后就掛了電話，說：“我去躺局里，有點事要處理。周尤，暫時別讓他出門。”
聽這個沉重的語氣，估摸著事情不小。
在周錦年走之前，賀銘川到底還是問了一句：“和沈燁有沒有關系？”
賀水北她爸，對沈家在乎的，也就只有沈燁一人了。
周錦年表情沉著，思索片刻，說：“得查，沈家的事，沈家人又怎么能逃得了關系？”
聽到這話，賀水北心里隱隱地不安，她想到先前沈燁回她的消息，說他也在沈家的家宴上，不過手頭有點事。
剛剛才車上她問沈燁什么情況，他還沒回消息。
有可能，相關人員的手機都被收起來檢查了吧……
賀水北很擔心，沒能從周叔和她爸口中知道半分。
隨后，周錦年便立刻去了局里，賀水北他們在這兒吃了晚飯，母親留下來陪著周尤母親，想著萬一周尤有什么想不開的非要出去，桑女士在的話還能幫幫忙。
賀水北跟父親和哥哥回到了家，他兩進了書房，估計是要去商量沈家的事情。
賀水北不太清楚家里和沈家有沒有合作，如果有的話，估計會受到波及。
她在房間里面待了一會兒，實在是坐不住，手機里面沒有沈燁的消息，她就在房間里面來回踱步。
最后，她輕輕地從房間出來，手里攥著一串車鑰匙。
準備要出門的時候，被家里的阿姨看到，問了一句：“小姐，這么晚了您要去哪兒啊？”
“阿姨，別跟我爸還有我哥說我出去了好嗎？我早上之前一定會回來的。”
“這……”阿姨是有點為難的。
賀水北只能說：“那我準點給你報平安？放心吧，不會出事的，我去找個朋友，都好久沒見了。”
“好吧……但是小姐您一定要準點給我發消息。”
賀水北終于成功從家里出來，住在家里就是有門禁，悄悄出門就會被發現端倪。
而且她也不確定沈燁一定會去臨江路的公寓。
大概等到兩點的時候，沈燁的電話打了過來。
她接了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有點沙沙的，“還沒睡呢？”
“怎么睡得著？我在臨江路的公寓，你要過來嗎？”賀水北問，想著他能用手機，估計就沒什么事了吧？
他低低地笑，竟然還有開玩笑的心思，“我去了，你就別想睡覺了。”
還能開玩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沒有波及到他。
“我等你過來。”
“嗯。”對方應了一句。
半個小時后，沈燁回來。
身上有挺重的煙草味，不知道是他抽的，還是別人抽的染到他身上。
眼眶里面還有些許紅血絲，看著挺疲憊的樣子。
他進來的時候沒碰她，只說：“我先洗個澡，累了，想睡一覺。”
也是，從昨天跨年到這會兒，他估計只在車上的時候睡了一覺。
“一起嗎？”她抓著他的手，小聲問。
“一起的話可能會更累。”他捏了捏賀水北的手，“我沒事，抓的是沈書墨，我們只是照例錄了個口供。”
“他？”賀水北的確也是沒有想到。
沈燁點點頭，“他們查別的案子把沈書墨查到的，具體的不太清楚，不過應該挺嚴重的，聽說周叔都回局里去了。”
的確，他們剛回家沒多久，就把周叔叫回去了。
周叔事前并不知曉，估計牽扯面很大所以是保密的，周叔這個級別都不知道的保密案件，自然不簡單。
“會不會牽扯到你？”賀水北問，言辭間是擔心的。
不然也不會大晚上地在她父親和哥哥的眼皮子底下，從家里溜出來，就為了能來見他一面。
沈燁嘴角微微下壓，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這么緊張我？”
“不光是我，我爸也很擔心，跟我哥回家就進書房談事情去了。估計在想要是這件事跟你有關系，要怎么撈——”
話沒說完，沈燁便低頭，吻壓了下來。
不帶任何私欲的，只是一個很純粹的吻。
片刻，他松開她，鼻尖抵著她的，說：“我不會有事。”
賀水北沒跟沈燁說的是，好像很早很早之前，這個“早”可以追溯到他們讀書的時候。
有段時間他很不喜歡學習，上課不聽，考試交白卷，賀水北還發現他抽煙，覺得他有可能向“壞孩子”的方向發展，她那時候就很擔心他行差踏錯，又不敢直接跟他說，怕刺激到他。
就會帶他看教育片，少年犯罪的紀錄片。
賀水北想，她今天沒在沈家的飯局上見到他，可能是因為他父親將那個女人帶回家了。
她也是后來才聽母親跟父親提起，父親當時都無話可說了。
“你這樣，我很難一個人去洗澡。”沈燁看她蒙著一層水汽的眼眸，的確是很招人的。
說完，便抱著賀水北一道去了浴室。
他不是很在狀態，不知道是不是累了的緣故。
也沒看她，將她摁在淋浴房的玻璃上，低頭咬著她的肩膀，一下又一下的。
她腳尖點地，快要站不住。
結束后她實在是沒有什么力氣，被沈燁裹著浴袍抱到了床上。
她聲音低低地說：“我想抱著你睡。”
“嗯。”
她是累的，眼皮子很沉。
但這兩天基本上沒怎么睡覺的沈燁，眼里卻是炯炯有神的，他太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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