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保安話音剛落，慕霆驍已經一個健步沖到了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我說的都是真的，監控顯示，那個女人被一個男人救起來了。”
“當真？”
保安被他逼仄的目光嚇得直點頭：“千真萬確。”
“那個男人救起她之后，就抱著她出去了。”
慕霆驍追問：“去哪兒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
“帶我去看監控。”
他要先查清楚，到底是誰救走了傾城。
只有這樣，才能順藤摸瓜的查下去。
但慕霆驍剛走了兩步，沈棠撕心裂肺的聲音就從身后傳來：“霆驍，救我！”
接著，整個人就哭得稀里嘩啦的。
沈棠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你喊什么？不就是斷了根骨頭，又死不了。”
“要是找不到傾城，我讓你全身都骨斷氣絕。”
沈棠當真不敢說話了，只是含著淚，拼命的隱忍著。
但那看向慕霆驍的目光，卻充滿了哀求。
慕霆驍伸手招過身邊的人：“把沈秘書送去醫院治療。”
“霆驍，你不陪我一起嗎？”
“抱歉，我有更重要的事。”
這事，自然是去找顧傾城。
沈棠哪能不知道。
可是，這么千載難逢的一個機會，她怎么會輕易放棄。
“不，我要你和一起。”
“我怕醫院，我不喜歡那些冰冷的機器，我也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要是你不能陪著我，我寧愿疼死在這里。”
沈棠一邊說，一邊咬著唇，一副自責可憐的模樣。
“我知道，你在自責，你也在怪我。”
“若是沒有我，你救起來的人就是傾城姐；都是我，是我搶了她活著的機會。”
突然，沈棠不顧身體的疼痛，掙扎著瞬間沖向泳池。
“沈棠。”
慕霆驍沖過去一把拽住她，出口的聲音，已然動怒：“你要干什么？”
“對不起，霆驍，如果不是為了救我，傾城姐就不會出事。”
“都是我，我是罪魁禍首，你讓我去償命吧。”
沈棠又是哭又是鬧，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因為怒氣，慕霆驍胸腔劇烈的起伏著：“不要隨便給自己貼標簽，還有，現在馬上給我去醫院。”
“不，我不。只有死，一命抵一命，我才能讓你消氣。”
沈棠再次沖向泳池。
但是這次，慕霆驍已經消磨了所有的耐心。
拽住她，他直接將她扔向酒店的保安：“打120，送她去醫院。”
“不，霆驍，我不要。”
沈棠拼命的搖頭。
但這次，慕霆驍一個示意，幾個保安抓住她的手腳，直接將她整個人搬了出去。
沒一會兒，沈棠的聲音消失了。
……
監控室。
慕霆驍清清楚楚看見了商應淮的身影。
是他。
他把顧傾城救起來。
然后抱著離開了會場。
再沒遲疑，慕霆驍迅速撥了電話過去。
出口的聲音，更是開門見山：“在哪里？”
商應淮溫潤的聲音低笑了一聲：“慕總現在才反應過來，會不會太慢了。”
“是我的疏忽，但你沒有理由扣押她，我要見她。”
“是，慕總說的對。我的確不能限制傾城的自由，不過，若是她不想見慕總你呢？”
商應淮的話，直擊中慕霆驍的心臟。
一種痛，隱隱的悶疼起來。
“我可以解釋。”
再開口時，慕霆驍的聲音染上無邊際的頹廢。
往常英姿挺拔的人，此刻眼神陰郁，渾身裹著濃得化不開的憂傷和悔恨。
商應淮嗤笑：“解釋什么。”
“我不知道她也落水了。”
這話，慕霆驍說的極輕。
不過一瞬間，就被微風吹散了。
可，商應淮還是聽見了。
“所以呢？慕總的意思是，如果你知道傾城落水了，就會舍棄沈棠，第一個救她？”
眼見床上的沈棠，手指動了動。
眼皮也輕輕的掀了掀。
商應淮把電話切成了免提。
所以很快，慕霆驍的聲音就傳遍了整個房間。
“我……”
“我不會放棄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不管是誰，我都會救。”
這，是慕霆驍的回答。
商應淮只是嗤笑一聲，沒有回答。
床上躺著的顧傾城，雖然眼睛還沒完全睜開。
但她的眼角，淚水一顆接著一顆的滾落下來，砸在枕頭上。
沒錯，她聽見了。
聽得很清晰。
所以，即便慕霆驍知道了又怎么樣？
他的第一選擇，還是沈棠。
看吧，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和沖動。
“既然慕總更在意的還是自己的秘書，那就不要再糾纏傾城，給她一條生路。”
“商應淮，你別給我轉移話題，告訴我，你把她藏在哪里了？”
“慕總這么神通廣大，找一個人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吧。”
商應淮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
慕霆驍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那架勢，好像狂風暴雨隨時會來襲。
但至少，他得知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傾城沒有生命危險。
當即，慕霆驍聯系了林登：“掘地三尺，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都要把顧傾城找到。”
“還有，把商氏集團所有的資料發給我。”
林登是行動派，當即就去做事了。
得知顧傾城還活著，楚心也喜極而泣，高興得不行。
“心兒，你怎么樣？”
兩人一起出去時，慕霆驍才關切的問到她。
楚心冷哼了一聲，扭頭看也沒有看他一眼。
“慕總的溫柔，還是留著去關心你的沈秘書比較好。”
“畢竟只有她的命是命，我和傾城算什么。”
說完，小姑娘不顧外面的雨，迅速跑向街道。
一邊跑，一邊飆淚。
慕霆驍看著她的嬌小的身軀，滿含內疚和歉意。
但同時，顧傾城的話也在耳邊變得清晰。
“慕總，我求您，如果不喜歡心兒，就不要給她希望再讓她失望，這樣只會傷她更深。”
而現在，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心兒，對不起。我從來不是你的良配，我也不適合你。”
離開他，她會過得更好。
雖然會傷心一陣子，但是很快就會恢復之前那個無憂無慮，樂觀活潑的楚大小姐。
只是這些，現在的楚心又怎么會懂。
冒著雨，小姑娘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呆。
她渾身上下，全濕透了。
可即便如此，也沒有她眼里流出的淚多。
只要一想到剛剛的情景，她就心疼的快要死掉。
天，越來越黑。
楚心的手機快沒電了。
很快，一種深深的恐懼包圍著她。
她怕得要命，想也沒想就給顧傾城打了電話。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