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會讓她窮到去大街上要飯乞討。
要真有那天，也是他去。
陸向暖一直覺得上輩子她所有的運氣都是用來遇見許樂的。
而許樂卻常說她是他的救贖。
陸向暖收回思緒，把手里的口紅收起來了，隨后又戴上圍巾帽子，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兩只眼睛。
陸向暖怕冷，又額外給自己添了一件軍大衣，是霍景川送給她的那件。
衣服很大，大到她整個人都要埋進去了，霍景川看到小姑娘時的第一反應。
他打算等回去了，給小姑娘寄來一件適合她尺碼的軍大衣。
“走吧。”霍景川已經從柴房把車給推出來了。
看到車，霍景川突然想到自己該準備的東西還沒有準備。
三轉一響一錄，手表，七十二條腿，一件都不能少。
別的人有的，她的小姑娘也要有。
等這次回去了，也要備起來了，要不然，恐怕就來不及了。
如果不是結婚報告在前邊擋著，霍景川恨不得現在就把陸向暖娶進家里。
“嗯。”
陸向暖踮起腳尖，把自己做的耳暖給霍景川戴上了，里邊塞的棉花，外邊縫了一圈兔毛。
此時的霍景川看起來倒是有點萌呆呆的。
“謝謝小姑娘。”戴上耳暖的霍景川就差沒呲著倆大牙笑了。
“趕緊走吧。”
霍景川見陸向暖坐好了，才開始蹬著自行車往縣里的方向去。
這次，陸向暖倒沒有感覺到屁股有多難受，因為霍景川來的時候，在后座上弄了一個棉花墊子。
厚厚的，坐上去還有點軟綿綿的，這樣也好，省的她的屁股再受罪了。
不過，陸向暖卻驚訝于他的心細，這一點霍景川竟然能觀察的到。
有的路面很差，坑坑洼洼的全是坑，哪怕霍景川騎車技術再高，再小心，都避免不了一顛一顛的。
陸向暖怕被顛的再掉下去了，所以兩只手緊緊的抱著霍景川的腰。
前邊騎車的霍景川嘴角勾起一絲笑，此時的他恨不得這條路永遠都走不完。
但是他怕時間長，小姑娘再凍壞了，所以，那兩只腳就沒停過。
好在，差不多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霍景川他們總算是到了縣城。
而陸向暖環在霍景川腰間的手倒是松了下來，要不然，等下倆人這樣，要是被人給看到，那就要拉去批，判了。
哪怕是夫妻，也不成，更別提她們這正處于熱戀期間的對象了。
而霍景川那勾起的嘴角瞬間耷拉了下來，不過情緒就在一瞬間，很快就沒了。
可能是天太冷的原因，街道上并沒有多少人，倆人也沒閑心轉悠，而是來到了縣里唯一的一家照相館。
名字叫做群英照相館，往里走，就能看到櫥窗里那一張張的照片了。
不過，都是黑白照片，半身的多，大多為兒童照、先進工作者的單人照。
此時的店里并沒有客人，只有一個稍微上了年紀的人坐在椅子上瞇著眼睛在打盹。
而霍景川和陸向暖倆人進店的腳步聲將他給吵醒了。
徐樹國伸了個懶腰，屁股從椅子上挪開了，不冷不熱的說道：“是來照相的么？”
擱之前，店里的生意要比現在強，每天都有一二十個人來照相。
現在不行了，全縣上下又開始鬧饑荒了。
店里每天零星的就來一兩個人，用他媳婦的話說，有那照相的錢，還不如拿著肉票去肉聯廠割一斤豬肉呢。
一張一寸照片三角八分錢，兩寸照片五角錢，而現在一斤豬肉也才六毛錢。
當然，黑市上不要票的豬肉自然要貴點。
不過徐樹國也樂個自在，因為他干多干少一個月都是五十塊錢工資。
就這五十塊錢，也比那軋鋼廠的二級職工的工資還要高。
徐樹國干的這是技術工種，他當初干這行的時候，還特意去京市大北照相館和王府井華國照相館里學了一年多呢。
因為這年頭用的照相機都是海市那邊生產的氣壓式照相機，快門處則是一個手動的皮囊，當取景時，徐樹國會用黑布蒙住頭。
而這種人工快門對技術要求比較高。
除此之外。他一人要身兼七職，攝影、暗室、著色、放大、審片、開票都是他干。
“嗯。”
陸向暖說話的間隙，就把帽子和圍巾全都摘了，露出一張白皙光潔的臉蛋。
霍景川看到陸向暖那嬌艷欲滴的櫻桃嘴唇是，眼睛晦澀不明，全是繃緊。
身體的某，一處迅速起，了反，應。
好在這是大冬天，要不然的話，霍景川今天真的要出丑了。
而徐樹國看清楚陸向暖的臉時，著實被驚艷到了。
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就沒看見過這么好看的姑娘，哪怕當年他在京市那樣的大城市里，也沒有見過。
不過，她旁邊站著的那個男的也不錯，倆人看起來挺登對的。
可以說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也不為過。
徐樹國頓時覺得手癢了，今天要是不拿出他百分百的實力，他就覺得對不起面前這兩張這么好看的臉。
所以，等霍景川和陸向暖收拾好后，徐樹國便領著倆人去影棚了。
說是影棚，不過就是一個他簡易搭建的場所。
除了幾張凳子，還有墻上掛的一張肖像，旁的就沒了。
霍景川選的是一張單人照，一張合照，單人照是陸向暖，合照是他倆。
拍合照的時候，兩個人往那一坐，表情嚴肅的像是去打仗一樣，而且看上去一點都不熟。
為此，這讓拍照的徐樹國很是頭疼，但還不忘照在攝像機前指導著倆人：“男同志向女同志靠近一點。”
“對對對，再往右邊來一點。”
“好，就這樣，保持住。”
徐樹國說完，就看見鉆到黑棚子里，對好焦距，就飛快的按下快門。
霍景川問道：“什么時候能取相片？”
“一個禮拜左右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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