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簡寧傅庭堯 > 第38章 又想玩欲擒故縱?
    傅庭堯回頭。

    房間里的氣溫驟降。

    陸淺淺已經意識到自己講錯了話。

    她把那些‘野菜’咽下去,倉皇的擦了下嘴,“我沒有別的意思……”

    “阿花告訴你的?”傅庭堯看了她一眼,冷意盡現。

    “嗯。”陸淺淺咬住嘴唇,只覺得這身穿著打扮什么都便宜都沒占到,反而在這一刻更丟人了。

    “以后下樓的時候多穿點。”傅庭堯淡淡的,“別感冒。”

    陸淺淺總覺得他和以前不一樣了,那種冷意現在完全是對著她的,“嗯。”

    她不敢多說,口腔里都是生草和面粉攪和在一起的味道,很難受也不敢做出什么嫌棄的表情。

    一直硬挺著,直到傅庭堯的身影消失。

    “砰砰!”桌上的碗筷,在同一時間四處飛濺在地,破碎的瓷片在燈光下反射出白色的光。

    竟讓陸淺淺一時間瞇了眼睛。

    “母親。”傅宥站在樓梯拐角處,靜靜地看著她。

    ……

    簡寧的半地下室。

    她想象的孩子一定是很乖很聰明的,雖然偶爾可能會有點調皮,但永遠都不會像傅加一樣愛哭。

    簡寧把枕頭拿起來,冷冷道,“我就這一個枕頭,你都給我弄濕了。”

    “嗚嗚嗚……”傅加更委屈了,但同時也更難過了,“我這么小都有好多好多枕頭,媽咪這么大了,居然只有一個,嗚嗚嗚……怎么這么可憐……嗚嗚嗚,加加想把全世界的枕頭都搬過來給媽咪。”

    簡寧:“……”

    他原本是為什么哭來著?

    因為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還是因為這里的環境太差了?

    還是因為別的?

    但現在都不重要了,因為他的重心明顯又回到了簡寧身上。

    他是在為她而哭。

    因為心疼。

    簡寧抱著那個枕頭,看他在床上縮成小小的一團,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一個孩子的心,真的可以這么柔軟嗎?

    在這一瞬間,她突然有了想把他抱在懷里哄一哄的沖動。

    她藏在枕頭下的手微微向前傾斜了一些,在快碰到他的時候,又收了回來。

    因為傅加已經自己擦好眼淚,擤好了鼻涕。

    抬著那雙紅通通的眼睛看著她,“媽咪不喜歡我哭是不是?加加以后都不哭了,會做讓媽咪喜歡的孩子。”

    “不用……”簡寧下意識反駁,“不用做讓我喜歡的孩子。”

    “為什么?”傅加的聲音還帶著鼻音,聽起來萬分可憐。

    明明是一張和傅庭堯幾乎一模一樣的五官,但全完沒有他身上那種冷峻,好像只是借用了他的外殼。

    不過也的確是和他不一樣的靈魂。

    她的話頭被噎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因為媽咪希望你成為你自己……”

    這也是她對自己孩子的期望。

    只可惜,沒有機會說給他聽。

    傅加再次激動的兩眼淚汪汪,一下子扎進了簡寧的懷抱里,“媽咪!你承認是我媽咪啦!”

    簡寧手里的枕頭已經飛了出去,她兩只手騰空著,看著這個毛茸茸的小腦袋靠在她身上,“我……”

    她想否認。

    她也的確不是那個意思。

    就是剛剛一時間有些恍惚,險些把這個孩子當成了自己那個死去的死嬰。

    所以才會順口脫出媽咪這樣的自稱。

    但最終,她還是什么都沒說。

    她覺得自己好像一在傅加面前,就會變成五年前那個心里有情,腦有愛的簡寧,那個有血有肉的簡寧,而不是現在這個行尸走肉一樣,充滿了算計和報復心的女人。

    傅加……

    是可以讓她自由呼吸的孩子。

    雖然他是陸淺淺生的……

    但緣分就是這么奇妙。

    簡寧感受著傅加對她全身心的信賴,眸子有些濕潤,好像他們上代人的恩怨在她心里達成了一種奇妙的平衡。

    和孩子無關。

    那只是陸淺淺和傅庭堯犯下的罪孽。

    她在心里再次警告自己,也慢慢回抱住了傅加。

    傅庭堯靠在門上,聽著里面的動靜,眸子漸深,“簡寧。”

    他推門進來。

    傅加嚇了一跳,爹地好兇,現在比平時還要更兇!

    “沒事。”簡寧看出他的不安,若無其事地拿毛巾給他擦了擦身上,確保沒有汗水了,能睡得舒服點,然后把他摁到薄被里,“快睡覺。”

    她給了傅庭堯一個眼色,示意他們出去說。

    傅庭堯冷笑,她以為她是誰,讓他出去就出去?

    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和簡寧一起站在月光下了。

    雖然沒有星星,甚至月亮也很小,幾乎算得上黯淡無光,但傅庭堯總覺得今夜的天空格外亮。

    “我一直都住在這里。”簡寧看他一眼,居然一點都不像生病的樣子,看來他的忍耐力和體格比五年前更優秀了。

    “所以我不算借住。”

    傅庭堯冷笑,“我說什么了嗎?你就這么急著開脫。”

    “你……”簡寧愣了一下,好像面對他的時候,她還是不夠冷靜,可能是因為以前太痛了。

    她的語氣越來越冷,“你找過來做什么?什么時候發現的?”

    剛剛在廚房聽著有動靜,應該就是他?

    為什么他沒站出來當場揭穿她?

    傅庭堯站的近了一些,立體的五官投入她的瞳孔,映出一張陌生又熟悉的面容,“這里是我家,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倒是你。”他最關心的是簡寧為什么會主動出現在他們面前,“帶走我兒子還自稱是他媽,你就這么想做我妻子,給我孩子做后媽?”

    他笑得殘酷,“我的妻子陸淺淺還好端端活著呢,簡小姐的如意算盤打的還真是響。”

    看來他確實很早就盯上她了,甚至把她和傅加的對話都聽了去。

    她的藥對他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簡寧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不想和他靠的這么近。

    “怎么?又玩欲擒故縱?”傅庭堯冷笑著捏住她的下巴,“你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你如果真的想離開我遠遠的,為什么會在明知道我最近在這座別墅休息的情況下,沒有搬走?”

    她只是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他這種富裕的人生,已經很難共情到這個世界上的窮人是怎么活的了。

    他們五年前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五年后亦然。

    但他在變,她也在變。

    她反手把傅庭堯的手扣住,不知不覺間,已經扎了一根針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