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就算反應再遲鈍，也知道冷灝成是什么意思。
“灝成。”她深呼吸，試探性地道，“你的意思是？”
“是，姐姐。”冷灝成停下車，側過頭盯著她的眼睛，格外真誠，“我喜歡你，不是姐姐弟弟的喜歡，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江曉瞳孔驟然一縮。
即使做好心理準備，卻還是被震撼到。
都說靠在火爐邊會感受到溫度，她的確是感受到過，只是，她以為是那種感情。
始終沒想到，是這樣的感情。
“姐姐，你呢？”冷灝成著急地追問，“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江曉只覺得車內的空氣變得稀薄，周圍變得逼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沒有回答，冷灝成眼底的光漸漸變淡。
似乎終于察覺，笑著道：“我明白了，要是姐姐也喜歡我的話，怎么會答應和池越結婚，又怎么會只把我當弟弟去對待。”
“灝成。”江曉伸出手想向從前那樣安慰，想到什么，手又頓住懸在半空中，“這么多年，我一直都把你當成弟弟，就像小源那樣。”
“所以，姐姐是喜歡你，就像喜歡小源一樣。”
再也沒有別的感情。
冷灝成聽著眼圈都紅了，委屈地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狗，“果然，果然是這樣。”
他早就想到過，不過親耳聽見，還是難以接受。
“如果我們不是那么早就認識，姐姐會喜歡我嗎？”冷灝成轉過頭，紅著眼圈問。
他太想要個肯定的答案，只要能讓心里好受些。
“感情的事情我們都無法保證，有句話是愛情自有天意。”
冷灝成聽懂了，趕緊收回視線，盯著前面想把眼淚憋回去，他現在可是男子漢，不能再像以前輕易掉眼淚。
“我知道了。”
“但是很謝謝你，灝成。”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似乎是各懷心事。
車子停下，江曉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這時候冷灝成拉住她的胳膊，眼睛帶著光亮，“姐姐，答應我一件事情吧。”
“什么？”
“可不可以就當我今天什么都沒說，不要刻意疏遠我。”
這是他最后的請求。
“好。”江曉笑著點頭，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早點回去。”
“嗯嗯，姐姐早點休息。”
目送車子離開，江曉才松了口氣。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亂，她累的身體承受不住，回家匆匆洗個澡睡下。
出發去雨村那天，下了大暴雨。
航班延誤兩個小時才起飛，江曉又餓又困，全然沒注意到多了個人跟著。
到雨村是傍晚，黑云壓城，交通還不便，她坐著顛簸的三輪車進村，全程護著肚子。
后面的車里，司機請示盛銘琛，“盛總，您真的不讓江小姐坐您的車嗎？”
盛銘琛在顛簸路段仍舊看文件，頭都沒抬，“我這次來是監工，不是賣人情。”
“好的盛總。”
司機閉嘴不言，專心開車。
江曉顛簸一路，剛下車就吐的昏天暗地，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開車的人摸著腦袋略帶歉意：“真對不住了，咱這村就這條件，受苦了。”
江曉喝了點水緩過來，擺著手道：“是我自己身體的問題，不關你的事，還要多謝你送我過來了。”
說了兩句，就有人出來迎接江曉。
村里人民風淳樸，校長更是熱情拉著江曉的手，“可算是來了，一路上辛苦，去我辦公室休息會兒。”
江曉連連擺手，打算直接開展工作。
一輛高奢豪車開進操場，直接停在江曉身邊，她心里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因此遲遲沒有轉過身。
校長松開江曉的手，驚喜地道：“您就是盛老板吧，您的到來讓我們學校蓬蓽生輝啊！”
盛銘琛，居然真的是他！
可是他來這么偏遠的地方干什么。
江曉遲緩轉過身，正對上盛銘琛淡漠的眼睛，“盛總，您怎么來了。”
“視察工作。”他瞥了眼江曉，“這還要向你請示？”
她倒吸一口氣，暗叫不好。
原本是想逃離那個地方，不和盛銘琛有牽扯，現在看來，他是真的開始陰魂不散，要折磨人了。
“您誤會了。”江曉回答。
盛銘琛下車，西裝皮鞋，高貴氣質與這里格格不入。
“我先帶你們住的地方。”校長說。
就這樣，兩個人一前一后跟著，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哪里看得出來是同個公司的人。
“條件不好，多多包涵。”校長把人帶到就接了個電話走了。
望著面前破舊的磚房，江曉倒是沒有什么波動，遲遲沒往前走的是盛銘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