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珩往后退了一步，冷冷一笑。
“母親既然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再問了？”
“好啊，我辛辛苦苦把你養了這么大，你居然為了一個丫鬟傷害我，衛珩，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我的心，早在十年前就已經碎了，是被母親親手打碎的，難道你都忘了嗎？”
“你，你，……”
建平侯夫人剛準備對他動手，就想起了來找他的目的，口氣瞬間就溫和了許多。
“你是剛剛從林家回來的嗎？”
“母親有話不妨直說。”
“你外祖父和外祖母現在怎么樣了，你三舅舅的喪事準備得怎么樣了，需不需要我幫忙？”
“三舅舅的喪禮，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外祖父連日操勞，身體已經快撐不住了，至于外祖母，當日她得知三舅舅的死訊以后就昏死過去了，現在還在床上躺著起不來呢。”
“怎么會這樣，他們的身體不是一向都挺好的嗎，這次怎么會弄成這個樣子？”
“一向都挺好的？”
衛珩硬生生從肺里擠出一抹笑，整張臉都快扭曲了。
“母親有多長時間沒有回去看外祖父和外祖母了，你知不知道外祖母得了高血糖，你知不知道外祖父隨著年紀的增大，身體已經沒有從前那么硬朗了？”
“你攛掇林馨桐活活氣死三舅舅，怎么還有臉說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身體虛弱，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你剛剛還說我沒有心，我看你才沒有心，你的心早就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
“你就使勁地作吧，早晚有一天會眾叛親離，自取滅亡的。”
衛珩的話如同一根根銀針一般，一下一下地刺進建平侯夫人的心里，建平侯夫人眼前一黑，險些就暈過去了。
她深吸一口氣，撲上來握住衛珩的手，急切地說道。
“你既然知道你外祖父和外祖母身體不好，為什么不給他們請大夫，你為什么不留在林家好好陪他們，為什么要陪著姜嬈回來，難道在你心里，姜嬈比你外祖父和外祖母還要重要嗎？”
“那你呢？”
衛珩一把甩開她的手，冷冷道。
“你既然知道外祖母病倒了，外祖父還要拖著病體操辦三舅舅的喪禮，大舅舅大舅母還有二舅舅二舅母都忙著腳不著地，你為什么不來幫忙？”
“我，我，……”
“你心里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只有你自己。”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資格指責我，又有什么資格指責姜嬈？”
“要不是有姜嬈在，外祖父早就累倒了，外祖母現在估計還在昏迷不醒，大舅舅他們尚且都對姜嬈心存感激，你又憑什么責罵她？”
“不，這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建平侯夫人怒吼一聲，抱著自己的身體緩緩蹲了下去，眼淚也慢慢地落了下來。
“你以為我不想回去看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嗎，事實上，事情剛一發生，我就回去了，但我卻被你大舅舅和二舅舅趕出來了。”
“他們不讓我進去，說害怕你外祖父和外祖母看到我以后會更氣，可又不是我把你三舅舅氣死的，他們為什么要責怪我，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