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不放心的去飯廳。
江眠眠氣哼哼的坐在飯桌邊,正化悲憤為食欲,一手拿著一根小辣排“惡狠狠”的啃著,仿佛跟小辣排有不共戴天之仇。
張媽:“......”
低嘆,上前,拿著小碗給江眠眠盛了碗雞湯。
江眠眠啃了口排骨肉,嚼了沒兩下,就端起手邊的雞湯喝。
張媽都怕她噎著。
是有點噎,但問題不大。
江眠眠咽下去了,對張媽道:“張媽,你還沒吃吧,坐下來一起吃?”
厲家規矩大,張媽以前在老宅服侍的時候受過教。
到輕水榭這邊后,也從未越矩的跟主人家在一個餐桌上吃過飯。
江眠眠對她和裴叔都很隨和,說句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話,是有些超過主仆的感情的。
但張媽卻不能不守規矩,搖了搖頭:“我留著飯,眠眠小姐不用管我。倒是你和先生,這是怎么了?”
江眠眠沒勉強張媽。
聽她提厲靳深,她小臉一拉,又狠狠的咬了一口排骨:“沒什么。”
張媽又給江眠眠添了碗湯,沒追問,說:“先生對你一向吃軟不吃硬。”
江眠眠挑眉:“張媽,啥意思?”
張媽:“......”
瞧著她突然“炸毛”的小模樣,有些好笑,道,“眠眠小姐這么聰明,怎么會不知道張媽是什么意思?”
這是今天,江眠眠第二次聽到夸她“聰明”的話。
她哼哧道:“我不聰明,我要是聰明的話,我就知道我四爺的腦回路是怎么長的了。”
然后見招拆招。
哪像現在這樣。
明明怎么想都是自己被欺負了,結果反倒顯得好像自己才是那個“欺負”了人的人。
什么嘛!
張媽見江眠眠眼底郁悶藏不住,胸口起起伏伏的。
她想開解,又不知道兩人究竟發生了什么。
想了想,說:“想要知道先生是怎么想的還不簡單。眠眠小姐你服個軟,先生心情好了,你再問他,先生想必也就說了。”
江眠眠心頭發堵,捏著一根排骨,委屈又幽怨的望著張媽。
張媽:“......我說得不對?”
江眠眠小嘴癟了癟:“我就是不明白,怎么反過來了?”
她沒談過戀愛。
但她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
人家談戀愛,都是男的謙讓女的,鬧矛盾了,也都是男的主動低頭哄女的。
到了她這里,就完全反了!
要江眠眠怎么不堵?!
張媽:“......什么反過來?”
江眠眠卻沒再繼續說下去,似是郁悶極了,腦袋都耷拉了下去。
張媽:“......”
......
金碧輝煌。
包房。
三個長相出眾,氣質迥異,皆一身矜貴的男人坐在沙發里。
修長的指間各自夾著一根雪茄,沉默的抽著。
仿佛要這樣抽到天荒地老。
到最后,到底是坐在中間的那位開口打破了這沉默。
傅行川哼笑了聲:“兩位哥哥干抽煙啊,不喝點?”
坐在他左手邊的蕭正卿清淡的瞥他一眼,又睨了眼他右手邊的某位。
清雋的面龐隱隱透著那么點輕哂的意味。
他們三個并不是約著一起來的。
他自個兒來的,在金碧輝煌的門口碰見的這兩位。
那一位一貫的能裝深沉,冷硬板著的面容看不出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