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的酒量原本還算可以,但遇上楚天驕這自己喝一杯,就要勸人家飲三杯的主,逐漸的便扛不住了。
只見他那腦袋,已經晃得如撥浪鼓一般。
楚天驕想跟他說鐵礦的事,才發現已經說不清楚了。
王庭喝得興起,從兩人小時候打架的事,聊到了長大后沒有架可打,很是無趣。
然后王庭突然抓住楚天驕的肩膀,一臉認真的說:
“楚天驕,你那青松社,就是個花架子,沒意思。
要不咱們學那話本子里的江湖人,結義金蘭,歃血為盟,成立個真幫會玩玩如何?”
楚天驕看他醉了,原本想叫人將他扶回去休息,聽到這話,突然有了想法。
“行,王胖,雖然你文不成武不就,缺根筋少根弦,但我還是認你這兄弟,結拜就結拜……”
……
王庭最后是被楚天驕叫人扛回院子的。
第二日中午,王庭醒來,便覺得頭疼欲裂。
他揉著腦門開始使勁的想:“昨兒我都干啥了?我不會是被楚天驕賣了吧?
我怎么記得我好像簽了個什么東西呢?”
他使勁的想,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
“多魚,多魚,我昨夜回來的時候,有沒有帶回來什么文書之類的東西?”
多魚伺候著王庭穿衣,拿眼睛去瞅昨日替王庭換下的一堆衣物,果然在那堆東西里,看到了紙張的一角。
王庭順著多魚的目光,也發現了那頁紙,顧不得衣襟還未扣好,就那么敞著胸膛躥了過去,拈起那頁紙,仔細的看了起來。
“這……這……楚天驕為什么要拉著我一起開采辰礦?
上京城外,到處都是辰礦,在離國,朱砂又不值錢。
開采來做啥?”
然后,王庭依稀回憶起了什么,突然明白了,這辰礦,不是真的辰礦,那是一座鐵礦。
“楚天驕,你要害死我呀!”
王庭想奪門而出去找楚天驕算賬,多魚在后面追著喊:“公子,衣服還沒穿好!”
王庭一邊跺腳,一邊伸展雙手,讓多魚給他系好衣襟,抬腳走出門,被冷風一吹,驟然冷靜了下來,又退回了屋子。
“多魚,快打水來給我洗漱。”
等多魚出去了,王庭扯了跟凳子坐下,再度拿起那頁文書,重新看了起來。
等讀完第二遍后,王庭心中有了計較。
他不急不慢的洗漱完,吃了應該叫午飯的早飯后,才讓多魚去請楚天驕過來。
楚天驕猜到王庭醒后,肯定會找自己,所以也沒出門,正等著他呢。
進了屋,便看見王庭翹著二郎腿,坐在凳子上,那抬起來的腳尖,上下晃著,像在磕頭的小鬼。
“王胖,你這再不醒,我都該回隴城去了。”
王庭對著門口的多魚抬了抬下巴,使了個眼色:“關門,看住門口,別讓人偷聽。”
多魚不知道自家公子這神神秘秘的,到底是想搞什么,但愿他不要作死。
想歸想,多魚還是稱職的替他關上了門,守在了外面。
看門關上了,王庭才勾了勾手指,示意楚天驕過來一點。
楚天驕撇了撇嘴,往前挪了兩步,不耐煩道:“王胖,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王庭這才悄聲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楚天驕,你爹跟我爹,是不是已經達成了協議,要造反?”
楚天驕一聽這話,有些佩服王庭的腦回路,她也不點破,用同樣低的聲音問:“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王庭一臉得意的拿出那一張文書道:“辰礦?我昨兒雖然醉了,但依稀記得,你說的是鐵礦。
你將鐵礦偽裝成辰礦開采,這是對的。
可你開采鐵礦來做啥?
難道不是為了制造兵器甲胄造反嗎?
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你在武勝縣發現了鐵礦,我爹就打包將我送過來做武勝的縣令,給你看門。
肯定是我爹和你爹有了計劃,對不對?”
楚天驕沒想到王庭是如此理解的。
她為遠在京城的王丞相點了一柱香后,交待道:“王胖,看不出來你這么聰明,這你也能想到。
不過造反倒不至于,造兵器甲胄有可能。
這事兩家的大人都不方便參與,讓咱倆小孩子一塊兒折騰,就算折騰出事了,也是咱兩年少無知。
此事不宜聲張,就你知我知,知道不?”
王庭似乎有些不相信,盯著楚天驕問:“真的不造反?我六表哥的皇位,不一定能成,我還以為我爹和你爹,準備必要的時候逼宮奪位呢。”
楚天驕扶額:“王胖,你宮斗的話本子看多了吧?
哪有那么復雜,你六表哥如果才德配位,他想當皇帝,真不難。”
王庭撓頭,一想現在王楚兩家已經聯姻,如果兩家真的有心扶持陸元清上位,光楚家在上京城的西山大營的駐軍,就能扶陸元清上位了,還真用不著在甘州搞事。
“那不是為了造反,搞鐵礦干嘛?”
楚天驕挑眉:“賺錢不行嗎?”
王庭翻白眼:“楚天驕,你別騙我,無論你家老頭子,還是我家老頭子,都不會為了賺錢去做開鐵礦這種敏感的事。
你不跟我說實話,我就寫信回上京問我爹。”
楚天驕無力的嘆息:“合著我昨晚跟你說那么多,你那豪氣干云的樣子,都是醉態,我說的話,你壓根沒聽清楚,就簽了合約?”
王庭懵了:“你昨晚跟我說了什么?”
楚天驕半真半假道:“昨晚我就跟你說了,咱們雖然年少,卻不能讓人看不起。咱倆不是還結拜了,準備重振咱上京城“斧頭幫”的名聲嗎?”
聽到楚天驕提到上京城“斧頭幫”,王庭有了印象。
他想起來了,昨晚他確實和楚天驕結義金蘭了。
還教唆楚天驕將她那個什么青松社,干脆改名叫“斧頭幫”,男女都收。
以后楚天驕就是“斧頭幫”的幫主,他王庭要擔任副幫主。
他妹妹王星然,鄭家的鄭琳瑯,陸鈺,陸元清,李匡這些上京城的紈绔子弟,王庭準備一一寫信拉他們入伙一起搞事。
兩人喝酒喝嗨了后,自己甚至嚷著要殺到北胡去,為斧頭幫立威。
“楚天驕,你開采鐵礦,不會真是為了殺到北胡去吧?”
看王庭似乎是想起來一些了,楚天驕才接著說:
“我昨兒不是跟你說,這甘州之北,便是北荒大草原。
那里的北胡人,時常越過邊境來打草谷。
咱們最好在甘州,建一支咱們的甘州軍,找個適當的時機,便殺到北荒大草原去,將那些北胡人收拾了。讓那些甘州人和北胡人,看看咱上京城“斧頭幫”的厲害。
你當時不是舉雙手贊成嗎?”
王庭哀嚎:“楚天驕,我那是喝醉了呀!
你怎么能當了真?
你看我這細皮嫩肉的,哪里像是能上陣殺敵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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