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烈收到了來自雍平關的軍報,得知金日蟬已經拿下雍平關,并且準備即刻出發,趕往落霞坡,滿意的點頭。
當著手下十幾位將領的面,他意氣風發的說:“此戰,穩了!”
“大帥,曲陽關的諜報。”
上官烈看過潛伏在曲陽關的暗探傳回來的消息后,有些愣怔。
一旁的副將問:“二殿下,可是那鄭老賊到了曲陽關?”
上官烈點頭。
“咱們的消息稱,離國的東征軍,前中后三軍,都已到了曲陽關,前軍是前日就出關的,全部是騎兵,由離陽侯的大女兒楚天驕率領……”
上官烈感覺到了不對勁,根據曲陽關過來的消息,敵方前鋒隊伍前日就過了曲陽關,可至今沒有在臨海城附近發現這支隊伍的蹤跡。
莫非楚天驕到了臨海附近后,發現臨海已經攻破,隱藏了起來?
上官烈不由的警覺了起來。
他是認識楚天驕的,當初他混入使團,去到上京,被楚天驕認了出來。
他策劃刺殺了離國的太子,結果被楚天驕從上京一直追到了雍平城。
如果不是謝容安及時趕到,他可能已經命喪楚天驕之手。
其他將領聽說了離國東征軍的先鋒大將是一個丫頭,不屑的叫嚷道:
“看來離國真的是無人可用了,派個小丫頭片子來。這丫頭至今沒出現,說不一定躲在哪里哭鼻子呢!”
上官烈板著臉喝道:
“休得胡言,這個楚家的小丫頭,非一般人,甚是狡詐。來人,將斥候撒出去,在方圓五十里范圍內,尋找敵軍前鋒營蹤跡。”
上官烈雖然已經起了警覺心,但目前看來,一切都還按照他的計劃在實施,他也就沒過多的追究。
從雍平關外要想趕到臨海城,除了進關這條路外,只能從海上過去。
金日蟬連戰敗的消息都送不出去,正灰溜溜的帶著人翻山越嶺,撤回東夷境內。
他們一直到入了東夷境內,才利用邊境驛站的信鴿,向上官烈傳了戰敗的訊息。
等上官烈收到訊息的時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之前雍平關傳來的那些軍報,肯定都是楚天驕為了穩住他,發的假消息。
“五萬大軍,竟然沒拿下雍平關,還一天就被人家全數殲滅了,金日蟬是吃屎的嗎?”
上官烈之前一直很自負自己的計劃。
先用瘟疫拖住膠州駐軍,派金日蟬拿下雍平關,自己拿下臨海城,再與金日蟬帶領的五萬右軍合擊增援的楚家軍。
這個計劃看上去是那么的完美,為了保險,他還啟用了大量的鷹眼成員,潛伏進雍平關。
甚至剛剛投誠的梁興,也被派去了雍平關執行砍首行動。
他實在想不通,楚天驕為什么會放著危在旦夕的臨海不救援,而跑去增援看上去堅如磐石的雍平關。
十七年來,東夷舉國上下,臥薪嘗膽,每一天都在準備著這次復仇之戰。
他們準備了整整十七年,一邊儲備兵力,一邊大量的腐蝕離國的各級官員,安插奸細,終于等到離國國勢漸弱,防御空虛。
這一戰,除了上官烈和金日蟬帶領的各五萬大軍,靠近膠州的邊境上,還有五萬大軍,整戈待發。
東夷國整整出動了十五萬大軍,而離國東線,只有八萬人,這看上去原本應該是一場必勝的戰役,結果,出師未捷,一下子折損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
上官烈感覺到絕望。
如果沒有雍平關的五萬大軍合圍,他率領的這五萬大軍,便隨時可能被離國的東征軍堵死在臨海城里。
戰局徹底的發生了逆轉,他困守臨海城,根本沒有意義。
上官烈不是個沖動的人,暴怒之后,他迅速的冷靜了下來,立即開始給東夷的女皇上官鳳寫折子,要求撤軍。
既然不能畢其功于一役,還不如保存實力,等來年再戰。
上官烈想逃,他準備留下一萬守軍在臨海城,帶著四萬人,向照陽港撤退。
結果還沒有等他出城便接到報訊,停在照陽港的東夷戰船全部被燒毀了。
“離國人是有鬼神相助嗎?他們是怎么拐到照陽港去的?”
上官烈百思不得其解。
現在他連退路都沒有了,只能跟即將兵臨城下的離國東征軍主力決一死戰。
楚珉宇帶領的三萬中軍,在離臨海城二十里的地方,安營扎寨。
楚天驕帶領的五千騎兵,也與他匯合了。
武寧伯帶著后軍姍姍來遲。
三軍匯齊,便是決戰時刻。
上官烈緊閉城門不出,楚珉宇在城下叫罵多時未果,武寧伯下令攻城。
淄重營推著攻城車和沖車向前,楚珉宇指揮著一營步兵,開始利用云梯和飛爪爬城墻。
攻城戰中騎兵沒有用于武之地,楚天驕和她的部下,只負責警戒,防備城中敵軍突然殺出來。
突然,楚天驕在一輛投石車后,看見了一個猥瑣的身影。
這人不僅沒有幫著裝填石塊,還一邊將身形隱藏在其他士兵身后,一邊后退,企圖溜出戰場。
“楚家軍中怎能有怯戰之人?去,將那幾個人綁了!”
楚天驕向親衛陸承基下令。
陸承基立即帶著人沖進了隊伍,將那幾個在隊伍中摸魚后退的人,綁了起來,帶到了楚天驕的馬下。
“原來是四皇子啊!你怎么混到輜重營去了?”
陸兆凌憤怒的沖著陸承基吼道:“松開我!誰給你的狗膽,竟然敢綁我?”
陸承基一巴掌拍到陸兆凌的腦門上,罵道:“沒用的龜孫!又想混軍功,又怯戰,皇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陸兆凌確實害怕,他只是來混軍功的,根本沒打算真的上前線。
可武寧伯是個心黑的,一路上折騰他,給他布置了無數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陸兆凌不堪受辱,與武寧伯爭辯,說得大義凜然,寧肯身先士卒,也不再受武寧伯的折騰。
武寧伯便以貽誤戰機為由,將他罰入了輜重營。
陸兆凌原本以為武寧伯只是讓他推推戰車,運用軍械。
他一邊心中念叨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邊抱著去混個軍功也不錯的打算,到了輜重營報道。
誰知道楚家軍的輜重營就是攻城營,雖然不用爬城墻,但還是要上到前線撞城門或投石的。
陸兆凌惜命得很,聽到武寧伯下令攻城時,便趕緊的想往后縮了。
可被其他將士們裹挾著,他還真沒法名目張膽的開溜。
他和他的親衛跟同一什的士兵負責推一輛投石車上前,再往前走,陸兆凌怕走到敵軍射程內,趕緊的準備開溜,就被楚天驕發現了。
“葛百夫長,臨陣脫逃者,按軍法該如何處置?”
陸承基自然知道該殺,但這龜孫是皇子,還真不能殺。
“按律當斬,但……”
楚天驕自然也不會自己動手殺陸兆凌。
楚天驕道:“葛百夫長,就由你押著他上陣吧,繼續裝填石塊,待到戰后,再行論處。”
陸兆凌拼命的反抗:“不,我不上前線!楚天驕,你逼我上前線就是想殺了我,你這是謀反!”
楚天驕黑了臉,再被陸兆凌這么叫下去,可能會影響軍心。
陸承基一腳踹在陸兆凌的心窩上,罵道:“陸家怎么會有你這么沒用的東西!”
楚天驕搖頭:“算了,踹到一邊去讓他自生自滅吧!”
楚天驕確實存了送陸兆凌上前線,讓他死在敵人手中的心思。
可陸兆凌實在太慫了,根本不去,楚天驕也無計可施。
陸承基真覺得這龜孫子太丟陸家人的臉了,下腳也沒有個輕重,連續好幾腳踹在了陸兆凌的身上,還一邊踹一邊罵。
陸兆凌的親衛還被陸承基的人綁著,想救也救不了他。
陸兆凌不停的咆哮:“我是皇子,你再敢踹我,我就殺了你!”
陸承基一口痰吐在他臉上,恨聲道:“皇子個屁,老子恨不得當年連你爺爺都淹死在恭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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