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從小就沒體驗過，在媽媽懷里的感覺。那個臭女人生下我就走了，讓我留在天宮韓家那種地方，過著狗都不如的日子，哼......”
韓菲菲說著，冷笑出聲，抬手拔掉了面前的蘇木樹苗。
“你在干什么！”
江川不解地質問，卻看到韓菲菲紅著眼看向他。
他不知道韓菲菲怎么，于是安慰道，“你怎么了？”
韓菲菲抹了把眼淚，突然問出了一個非常突兀的問題，“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江川，對嗎？”
這個問題把江川問住了，其實他自己也有這個疑問。
當他想要盡可能地恢復曾經的記憶時，他就已經發現了。
他是沒有屬于荒界的江川的記憶的。
而他后來記起來的所謂的記憶，其實都是他強行逼迫自己，挖掘出來的記憶。
可這只是肉身的大腦中，殘存的記憶。
但是玄門修者的記憶，是完全留在元神中的，如果元神中沒有的記憶，肯定是不屬于自己的。
“為什么這么問？”
現在的江川還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把這個問題反問回去。
韓菲菲凄然地笑著，“我早就知道！十年前你被搶走，那些人怎么可能還讓你活著。果然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廂情愿，黃粱一夢罷了！”
說話間，江子軒不知什么時候來了。
“媽，別哭了。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他不是老爸了。”
聽到兒子的話，江川全身一緊，詫異地看了過去。
他們居然都知道！
看到江川迷茫的樣子，江子軒走到江川面前，看著江川的左臂說，“我爸是獨臂，當年的145區大逃亡中，老爸為了救大家被荒神咬掉了一條胳膊。”
韓菲菲捂著臉像是在哭，“在遇到諸天萬界的蘇木之前，我就知道你不是他，如果不是蘇木的記憶，我根本不會跟你......哼，那一天半，就是個天大的錯誤！”
說到最后韓菲菲凄然冷笑著，而后起身走向江子軒說，“兒子，我們走了！我們來自荒界，就該回到荒界去！”
“等等！他真的不是嗎？”
這次站出來的是江雪和穆苓，而說話的是江雪。
隨后是一臉意外的江平和相柳，以及眼含淚水的江橙。
韓菲菲頭也不回地說，“他不是，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了，之所以沒說是因為，他真的跟他太像了。神態、性格、脾氣、行事作風，都一模一樣，唯獨多了一條左臂。”
這簡直是天大的諷刺，江川被韓菲菲突然的攤牌搞蒙了。
看來韓菲菲本就是來攤牌的，不然其他人不可能都在的。
可他不是荒界的江川，那他是誰？
難道諸天萬界，才是江川本來存在的世界嗎？又或者，這是一場夢中夢，他還在夢中！
不，不可能是夢！
如果是夢，他早該醒了！
另外就是，他的元神修為達到了垓念境，已經讓他可以輕松地管理大諸天萬界了。
是不是夢境，江川可以在一瞬間，歸攏所有因素推導出結果。
而這個結果就是，這不是夢境！
那么江川在經歷什么？
江澄這時哭著問，“我弟弟呢？他去哪兒了？”
韓菲菲突然咬著牙說，“死了！”